第一千九百四十三章:豪门息影弃妇(3)

  但是,即便原身的母亲保住了原身,没有让原身被她的奶奶送走。

  那也不意味着她能安心成长。

  在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生活,日子过得是如何艰难还用得着详细说吗,诉说也不过是苦难。

  从记事开始,原身就没有见过她奶奶对她笑过一次,反倒是对邻居家那个与他们家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孩关爱备至,搞得人家一度以为她想偷小孩,即便解释清楚了,说她家没有孙子才格外喜欢邻居家男娃,希望多抱抱,沾一沾子孙运。

  人家也还是吓得把自家的孩子看得紧紧的,都不敢让孩子出门。

  家里稍微有了点钱后。

  更是跟躲瘟神似的搬走了。

  这是原身记忆里难得的一件趣事,之所以有趣的原因,是她奶奶在这件事上吃了憋,被人给骂了。

  除此之外,原身对她奶奶记忆最深的,也就只剩下她奶奶对她的恶意了,比如说见不得她吃一点好的,就是她妈给她煎个蛋,她奶奶都要大声斥责一番,骂她一个死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吃家里的蛋。

  吃了也是浪费。

  还不如省下来卖钱。

  给她未来的孙子吃呢。

  这还只是吃蛋,吃肉那就更不用说了,每次家里都跟打仗似的。

  更让原身记忆深刻的还是,她奶奶好几次想要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她丢掉,让她走丢,比如说买菜的时候特意带着她,然后走到人多的地方就松开她的手,一个人匆匆跑了,再比如趁原身母亲不在,带原身去洗澡,然后也是一个人跑。

  每次她都借口说忘了不小心。

  要不是原身运气不错,记忆力也不错,记得回家的路,再加上本身还比较机灵,估计她早就丢了。

  说起来,原身还得庆幸她奶奶知道拐卖人口和恶意遗弃是犯罪。

  并没敢把原身卖掉。

  或者故意带到更远的地方。

  原身不认识的地方丢掉。

  只敢假装忘了。

  不然原身就算记忆再不错,脑子再灵活,估计也很难再找回家。

  这个是原身的奶奶,至于说原身的父亲,原身小时候对他还真没什么印象,因为那时候她父亲一直都是早出晚归的,原身年纪小熬不了夜,早上起的也较晚,所以平常情况下,很少能与她的父亲相处。

  在原身的童年记忆里,记忆最多的是她的母亲和奶奶,父亲占据的内容很少,少到只记得他父亲有带过两次玩具回来,那时候她很开心,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印象了。

  这日子一直持续到原身六岁。

  那一年,原身记得很清楚的一点在于,她的舅舅去世了,因为车祸意外去世,而她舅妈则是带着孩子改嫁了,从那一刻开始,原身能够明显感觉到,她奶奶对她妈越来越不客气,以前只是骂,后来会打了,而她妈也仿佛失去了脊梁骨一般,不再像过去那样敢反抗婆婆。

  跟她奶奶骂,保护她了。

  那时候原身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长大了她才知道,因为那一刻开始,她母亲的娘家,就没有人了。

  没有外公外婆舅舅撑腰了。

  离婚了,也没有娘家可回。

  有娘家撑腰的时候,原身的母亲日子都过成了那样,又更何况没有娘家撑腰了,从那年开始,原身日子过得就更差了,因为她不但要开始做家务,同时还没机会上学。

  原身母亲想反抗却无力反抗。

  更怕离婚了无家可归。

  只能接受原身不上学的事。

  并且积极努力的怀孕,希望能生个儿子出来,稳定自己的位置。

  之后原身还有记得,她母亲似乎怀过两次孕,然后去过医院之后没多久就落胎了,其中有一胎落掉后,她那奶奶还跑医院大骂了场。

  再之后她母亲就再也没怀过。

  同时还开始缠绵病床。

  身体变得越来越差。

  当年的原身不知内情,可是后来原身就有猜到,她奶奶带她母亲去医院可能是做了胎儿性别鉴定。

  第一胎,应该是女孩,所以被她奶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流掉了。

  第二胎不知道是鉴定是女孩还是她奶奶理解错误,反正她奶奶还以为是女孩同样流掉了,只是流掉之后她奶奶才发现,是一个男孩。

  这才会去医院闹。

  再之后,估计是她母亲伤了身体再难有孕,而且还落下了病根。

  因为从她母亲缠绵病床开始。

  原身就有经常听到她奶奶骂她母亲是下不了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之类的,甚至她奶奶还经常怂恿她父亲离婚再娶,要不是当时家里没什么钱,估计事情就成了。

  从那之后,原身记忆里的父亲形象才开始增多,不过并不是什么正面形象,都是酗酒暴躁的形象。

  而且她父亲还有句口头禅。

  那就是

  因为她父亲整日酗酒,不但不怎么上班,导致家里能用的资产越来越少,同时还因为他整日酗酒不上班待在家里,再加上原身奶奶挑拨之类的,直接使得原身父亲在醉了酒后开始骂,甚至打原身母亲。

  原身有时候不小心出现也会被打,直接使得原身那段时间见到她爸有多远躲多远,能不见就不见。

  这种日子持续了整整五年。

  一直持续到原身十三岁。

  那一年原身为了能有钱给她母亲买药,一直都有外出做童工,九月十三号那一天,她记得很清楚。

  她出门工作的时候她母亲还好好的,可是等她晚上回来的时候。

  她母亲已经被送去火化了。

  说是病逝,但是她觉得她母亲的死绝不正常,因为她早上离开家门的时候,她母亲明明还很正常。

  一点都不像有事的样子。

  不过她也没在她母亲身上找到什么新伤口,因此也没什么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火化。

  从那一天开始,原身在家里的唯一寄托就算是彻底没了,在她母亲刚过完头七,原身就偷偷拿了自家户口本,给自己办了张身份证。

  然后带着身份证和攒的钱。

  攒的一千二百块钱。

  离开家,随便买了张最近出发且不知去哪的火车票,就上了车。

  在当时的原身看来。

  不论哪边,都比自己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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