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一名同伴的代价后重刑犯们终于跑回第三排拒马后面,一直在后面观战的苍鹰也指挥小势力的人把监狱中废弃的桌椅往拒马后面一架,企图增加障碍物抵住拒马,减缓感染体的冲击力。
第三排拒马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让成群的感染体直接冲进来,他们很可能会无法抵挡,到时候只能退回牢房里面等死……
但这些抵住拒马的废弃桌椅好像有点效果,蜂拥而上的感染体并没有一下子冲倒拒马,拒马被后面的废弃桌椅卡住了。
这让重刑犯们看到了反击的机会,他们持着武器回头猛攻感染体,没有武器的人就捡起空枪或者身边的杂物朝感染体猛锤。
苍鹰见到这些废弃桌椅有用,马上带着小势力的人再去搬,但后面的感染体不断拥挤进来,第三排拒马又有了挡不住的趋势。
重刑犯们只能拼命击杀着前排的感染体,虽然有拒马的阻隔,不过十几秒的激烈肉搏下还是有三名重刑犯不小心被抓伤了。
被抓伤的重刑犯知道自己死期已到,瞪红了眼睛,他们这些重刑犯之间有过约定,谁若是被抓伤了,就必须给还活着的人争取机会。
作为回报,还活着的人会替他们完成夙愿,或者替他们报仇,他们虽然都是无恶不作之人,但他们心中也有着血性和自己的坚持。
被抓伤的重刑犯一把抢过旁边队友手上的刀具,完全不顾感染体的抓挠,一刀接着一刀疯狂砍向身前感染体的脑门。
这些人本来就是亡命徒,现在疯起来差点连自己都砍,似乎要在死前把这些天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一位被抓伤的重刑犯手持菜刀,一刀砍断了两只感染体的脖子,爬过拒马怒吼了一声,一人推着五只感染体倒向后面,然后冲进感染体群中高高举起菜刀挨个向感染体的脑门砍下去。
周围的感染体一直在撕咬他,有的甚至还啃下他后背上的血肉,可他全然不顾,依旧不知疼痛般疯狂砍着周围的感染体。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液溅透了,有感染体的,也有他自己的,不过这种疯狂的爆发总是短暂的,他最终还是撑不住了,菜刀也掉在了地面上。
在周围的感染体即将把他分尸之际,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倒了眼前的一只感染体,张开嘴巴就对着感染体的脖子咬下去。
妈的,你们这些怪物不是很喜欢咬人吗?老子今天也要尝尝咬你们是什么滋味!
他的牙齿咬透了感染体脖子上接近腐烂的皮肉,一股强烈到极致的腐臭味冲击着他的味蕾,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难吃的东西的了,这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想法……
旁边的感染体全都趴在他身上撕咬着他的身体,他也一直啃着那只感染体的脖子不放,他已经不知道疼痛是什么了,他啃感染体时反而比那些感染体啃他还疯狂。
那只可怜的感染体人肉没吃到,自己的脖子反而被这位疯狂的重刑犯啃得几乎断开了……
几秒后,重刑犯和周围的感染体都停下了动作,重刑犯的身体一阵抽搐后重新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眼睛苍白,满嘴黑血,嘴巴里面还嚼着一块黏糊糊的血肉,在原地呆了一秒后,他也马上加入了进攻乱民区的感染体群……
虽然重刑犯们拼命反抗,但苍鹰他们还没来得及再次把废弃桌椅架上去,第三排拒马便倒了,阮冰手中的马克大口径手枪也打光了所有子弹。
而感染体还有六十多只,没有拒马阻挡的感染体们也全部涌了进来,屠夫带着重刑犯们赶紧后撤,感染体太密集了,靠近它们就是在送死,似乎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
上半身胡乱绑着绷带的木头看到感染体破门了,也持着接近一尺长的军刀缓缓走了出来,他还很虚弱,伤口没有完全恢复,虽然路军给他打的那些玩意药效很强大,但也不可能短短几个小时就让他完全恢复。
木头扯下一条绷带,把军刀绑紧在手上,快步冲了下来,剧烈的跑动让他的伤口有种撕裂的感觉,但感染体已经到门前了,再不拼就没得拼了。
就在感染体冲进来这几秒钟的功夫,又有五名重刑犯被抓伤,得知自己命运的他们直接站了出来,五人组成一个小队冲进感染体群中,企图冲散它们的阵型。
五个人冲进六十多只感染体中并没有泛起多大的波澜,但他们的垂死挣扎却给还活着的人争取了时间。
木头和屠夫趁着感染体回头对付那五名重刑犯时,冲上前对感染体猛挥着手中的长刀,后面的重刑犯也紧跟上,对感染体做出反扑。
连小势力的人都被重刑犯的血性所感染,举起枪托就冲了上去,大家都是带把的男人,重刑犯们能近距离跟感染体对着干,他们为什么不行?
此时人类这一方的士气空前高涨,事实上他们才是弱势的一方,但他们却在绝境中爆发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士气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如果有人怯战或者逃跑,那么他身后也会跟着一批逃跑的人,若是有人选择拼死一搏,那么同样也会有人站出来。
很多时候你并不是做不到这件事,而是你缺乏了去做的勇气,当小势力的人向前迈出这一步后他们才发现,其实普通感染体也没什么可怕的……
人类的反扑一下子就干翻了二十多只感染体,木头冲在最前面,手中的军刀划过一道又一道弧线,每当手起刀落,带走的都是一只感染体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