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姑娘这几日病了。”桑苏道:“太医说是心病,华夫人觉得结症在太子这,便想求太子帮忙,太子又不会治病,便寻你来了。”
谢欢道:“病了?只是病了?”
不是谢欢不想古芳华好,而是这节骨眼上,一点小问题都值得放大。
她怕只怕古芳华并非是简单的病了。
桑苏:“应该是病了,据说请了太医看,都说是心病,心思郁结,吃不下药导致。”
说白了这就是相思病。
但古芳华是个姑娘家,桑苏不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回头落得个坏她清誉的罪名,那就不好了。
谢欢大约也猜到,古芳华这病是因何而起了。
上次见到古芳华时,就感觉到她很憔悴,现在到底是病倒了。
谢欢思忖着,“既如此,我下午就去太子府看看吧。”
治病要趁早。
尤其是古芳华体质不大好,娇娇弱弱的一个姑娘,便是伤风感冒拖久了也不好。
思及此,谢欢对明惠道:“你先去准备些年节的礼物,再去准备些治疗伤风头痛的温补之药。跟大夫说清楚,只要温补的药物。”
“记下了,我这就去。”明惠点点头便匆匆地离开。
桑苏挑眉,“你不开个方子,他知道抓什么药?”
“没看到古姑娘的病况,我如何开药?”谢欢道:“总归只是相思病,多准备点温补的药应该就够用了。再不济,古家和太子府,还能没有常备药物?”
她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桑苏抱着双臂,伸了个懒腰,“你们阳间人太复杂,就自己看着办吧,左右跟我没关系,传完话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语毕,他打着哈欠就回了屋。
谢欢抿了抿唇,朝连擎吐槽道:“这人怎么回事?整日见他都在睡觉,还一副睡不够的样子?困死鬼投胎吗?”
连擎一本正经地想了想,“好像没有困死鬼一说。”
谢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捶了一下连擎的胳膊,“你是真不懂还是逗我呢?我就那么一说。”
连擎低声笑道:“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
“罢了。”谢欢晃了晃因为通宵未睡,有些酸疼的脖子,道:“下午我去一趟太子府,你就留在家里,到点了记得去接安儿回来吃晚饭。”
连擎,“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了,一点小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动辄需要你跟着。”谢欢白他一眼,笑道:“昨天晚上你没回来,我还跟杨通和明惠去办了一桩阴蛇报仇的事。”
连擎:“阴蛇?”“是啊,赤红蛇死后成怪。”谢欢把槽头村的事情经过和连擎说了一遍,复而叹息道:“这年头事越来越多了,我总有一种即将天下大乱的感觉。对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
,我本来想请我师父火神来,问问他和君离的事,结果怎么都联系不上……你说我师父总不会出事了吧?”
“你去请了火神?”
“嗯,但没回应。”谢欢担忧地道:“应该不会出事吧?”
“他乃真神,怎会出事?大约和君离打了一架,又去闭关了。”连擎道。
谢欢看他,“打了一架?你是说在天香房吗?那天君离没动手啊……”
“我是说后来。”连擎道:“君离来见我时说过,他与火神后来又打了一架,不相上下,两败俱伤。所以他才逃不过酆都的追捕,跑来求助于我。”
谢欢恍然,“原来是这样,那我联系不上师父也正常了。君离再怎么样,曾经也是水神,修为高深,我看和我师父修为差不多。”
“他们二者修为确实差不多。”连擎微微点头。
谢欢道:“那我就放心了。”
语毕,她冲连擎笑了笑,笑意遮盖掉了眼里的试探和冷意。
——赵兴兰得知谢欢要去太子府提前拜年,特意把自己做好的年节糕点拿了出来,嘱咐道:“虽然是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但都是娘亲手做的,礼轻情意重,千万不能让殿下以为
我们轻慢了他。”
说到底,他们都是平头百姓。
因为谢欢的缘故,得了殿下青眼,偶尔能够见到太子殿下几面,但越是这样越不能轻忽。
毕竟太子殿下是将来的万人之尊,一句话就能够让他们人头落地。
看着赵兴兰小心奉承又紧张的神色,谢欢接过糕点道:“娘不用太紧张,殿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若是知道这些是娘你亲手做的糕点,殿下肯定高兴都来不及。”
赵兴兰放心地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那你早些去早些回,可别在太子府呆太久了,回头让人觉得咱们没规矩。”
“欸,我知道了,这就去。”
谢欢怕赵兴兰越说越多,赶忙应下来,便拽着明惠走了。
连擎看着谢欢和明惠走出去,才收回目光。
一出了家门,谢欢就把狐卿叫了出来,“你近几日别跟着我了,去看看君离在哪儿,尽量找到他,但别惊动他。”
明惠闻言,疑惑地问:“师父怎么要找君离?难不成师父要把君离押去……但首尊不是说……”
“有备无患。”谢欢道:“先确认君离人在哪儿,我也没说要现在抓他。”
狐卿唯命是从,不会有任何异议,“只要找到他在何处即可?姑娘还有其他吩咐吗?”
“狐卿,你知不知道魔族在哪儿?”谢欢忽然问道。狐卿:“魔妖两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并不知魔界所在,但听闻鬼界与魔界只有一线之隔,我曾去过酆都,姑娘若想查魔族的话,或许我可以偷偷溜去鬼界打听一番。
”
“那就麻烦你了。”谢欢从怀里拿出几张符箓,塞到狐卿手里,“都是一些护身符和屏蔽符,可保你无虞,记得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
“姑娘放心,狐族最会隐匿之术。”狐卿收起符箓,朝谢欢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
见狐卿就这么走了,明惠挠挠头,道:“师父,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相信首尊啊……”
“没有的事。”谢欢道:“我只是更相信自己,有些事了解了才会放心。”
语毕,她朝前走过去。明惠见她是往太子府的方向,便紧紧跟着,对谢欢的话听得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