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连擎还有些委屈似的。
“我与你一同来的。”
准确地说,他是跟在谢欢身后,暗中同她一并到的京城,一路护送。
本来连擎也没打算在京城露面,但谁知,一到京城,他就看到李衢来找谢欢。
李衢当时看谢欢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高兴。
但一个李衢刚走,又来了个桑苏。
连擎发觉他们更亲密时,他心里更是不悦。
他分不太清楚,所谓亲情或者爱情,他只知道,看着桑苏和李衢,跟谢欢在一起,他都不高兴。
后来谢欢一个人去鸿鹄楼,又来了个刘显凡。
看到刘显凡,连擎心里产生了一抹敌意。
那是在看到李衢和桑苏时,都没有的,好像他本能的更抵触这个人,但他一直克制着,没有露面。
实在忍不住出面,是因为李衢和刘显凡都在,他们还跟谢欢单独相处,所以他堂而皇之带着徐真人,出现在鸿鹄楼。
他看得出谢欢对他的抵触、挖苦、刻薄,只觉得心里仿佛有千万根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很不开心。
他觉得,把谢欢留在身边,他才会高兴一些,又觉得自己很突兀,但还是跟从本心,捏着谢欢的衣袖,缠着她,却被谢欢冷冷地挥开。
那一瞬,连擎觉得心里一阵火一阵冰,冷热交替地让他难受。
他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李衢和吕扬的剖白,更让连擎生出一股无名火,拉着谢欢不肯松手,吕扬拿剑伤他时,他确实可以躲开,但看到面前的谢欢,他鬼使神差地没有躲,任由吕扬动手。
左右,也杀不了他。
当年薛益都没能杀了他,又何况是一介常人。
他想看看,谢欢对他受伤的态度。
看到谢欢为他生气,连擎连日来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竟生出些许愉悦来。
就在他发现,他的心情愈发不受控制时,谢欢又是一顿疏离,将他推开,让他彻底陷入茫然,不知所措。
连擎活了两辈子,封印前,封印后,上千年,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一种,不知所措,不受操控的感觉。
徐真人后来问他,是不是喜欢谢欢。
他才恍惚觉得,那应该是喜欢。
所以在跟徐真人走了之后,他一个人捏着那两片衣角,想了片刻,又走回青雨巷,寻着谢欢的气息,找到谢家,不敢进去打扰谢欢。
因为徐真人说的,要她冷静冷静才比较好。
所以他就在门外守了半夜。
天亮之后,他本打算走的,结果就看到李衢来了。
看到李衢来时,他想直接走进去的,但看到谢欢的淡漠,他想了想没出面,旋即就听到谢欢拒绝李衢。
连擎当时很高兴,在门口又等了好长时间,蒋绂前来求助,谢欢出门,他都跟着。
但没跟着进屈家。
他怕靠的太近,被谢欢发现,又该生气。
本来,连擎是想让谢欢冷静几天的,但谢欢却是一副,待他如同待常人一般的反应,笑呵呵的打招呼,之前的挖苦和冷淡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平常心。
这更让连擎心慌,他觉得,出大事了。
所以没忍住,说了这番话。
“我不修大道了,我们和好,嗯?”
连擎轻声询问。
目光灼灼。
谢欢整个人有点发懵。
她一直以为,连擎把她推开了,躲得远远的享清福,没想到,他其实一直都跟在自己身边。
看着连擎可怜兮兮求和的模样,谢欢蜷了蜷掌心,唇瓣微动。
连擎紧盯着她。
心里难得忐忑不安。
但下一秒,谢欢却坚定地推开了他。
“不。”
谢欢平静地吐出一个字,像是一盆凉水浇到连擎心口。
连擎有些慌张地抓住她的手腕,“为何?”看到连擎那张向来雷打不动的脸上,神情皲裂,出现一种名为紧张害怕的情绪,谢欢心里动了动,但还是道:“没有为什么,我自己也想不通,但我觉得,现阶段,你我都
冷静下来比较好。”
连擎抿着唇,沉默片刻,“我想的很清楚了。”
“那就再想想。”谢欢哑声。
听到连擎的话,谢欢不是没有动心,但她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
这口气,从天师府下来,到现在,一直郁结在心底,哪怕谢欢伪装的再平静,将一颗心伪装成一潭死水,但在死水的表面之下,那口气始终在汹涌。
她很不开心,甚至很伤心。
方才听到连擎的话,她心里那滩死水动了动,连带着在下面汹涌的恶气也翻了上来。
她觉得,她还得时间去冷静,去平复。
不能连擎推开她,她就走,连擎说和好,她就回来。
连擎的声音,有点干巴巴的。
“你还在气我?”
谢欢抿唇不语。
连擎有一丝着急,再无之前的云淡风轻。
“我……”
“连擎。”
连擎想说些什么,但谢欢又堵住了他的话。
谢欢深呼了一口气,压下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平静地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你也得给我思考的时间。”
连擎握住谢欢的手腕的手掌,又紧了紧,眼里有一种即将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的怅然和慌乱。
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情于他,他向来不会处理。
看着谢欢那努力保持平静的样子,连擎看了许久,缓缓松开手。
谢欢的手腕,得到了自由。
但还没等她松一口气,连擎却猛地将她按进了怀里。
“我确是不懂感情,也不知如何让你消气,但……你信我,我这次真的想清楚了,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谢欢身子僵了僵,明显听出连擎声音里的颤抖和害怕被拒绝。
谢欢抿了下唇角,没有立即推开连擎。
连擎却越来越慌,“谢欢……”
他唤着谢欢全名,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些什么。
谢欢忽然叹了口气,她反手握住连擎的手臂,声音不高却坚定。
“你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想。”
连擎将她抱的更紧,大有一种,一旦松开,就没有以后的感觉。
谢欢捏了捏他的手臂,“许是我现在自己在钻牛角尖,但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出来是不是?”话已至此,连擎没办法再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就是不想松开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