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和杨通、邡长林一块回到邡金玉的墓前。
借着原本的镇魂阵法,谢欢在这基础上,加大力度,伏妖阵下,又布了一个雷池阵。
只要邡金玉来,一定要想办法困住她,让她再没机会逃跑。
杨通知道谢欢在做什么,便跟着帮忙。
邡长林则一直恍恍惚惚,又忐忑不安地站在那儿,想见到邡金玉,又怕见到邡金玉,满心的矛盾情绪。
此时此刻。
荀城的大街上,邡长松和邡长枫正在根据谢欢的指令,一步步地走遍整个荀城。
荀城人口多。
谢欢猜测,损失百年修为的邡金玉,一定会混在城中,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抓孩子,补充自己的修为。
让邡长松和邡长枫在荀城里晃悠一圈,说不定,就会被邡金玉发现。
毕竟鬼对气息的敏锐度,远超过常人。
寻常人只以为这是两个大活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
但邡金玉却能够在很远之外,嗅到仇敌的气息。
只要她一发现,定会来查看。
到时候,确认他们俩身上的气息,确实是属于邡长松和邡长枫的,定然会找个机会再下杀手。
在那种情况下,看到这两个害了自己的人,往自己的墓地去……
谢欢想,没有比这更能够刺激邡金玉的了。
邡金玉定然会忍不住。
被自己坑了的万向峰,正跟着邡长松和邡长枫在大街上乱晃。
大约晃了一半的城池,城里的一个角落里,一抹黑影忽然攒动起来,朝着外头极速飞过去。
万向峰跟着晃得腿都疼了,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正这时,他注意到,空气中忽然弥漫出一股阴气,像是刻意压制,有些淡淡的。
万向峰顿时就清醒了,也不觉得腿疼了,紧盯着邡长松和邡长枫不放,生怕错过点什么。
平行时空的黑暗里。
一双眼里,在看到邡长松和邡长枫的那一瞬间,被仇恨填满。
它仔仔细细地观察过邡长松和邡长枫,确认他们俩,真的是本人,还活着,那双眼变得猩红起来。
不可能!
他们俩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当成明明下了死手的!
难不成,当初老头子的死,惊动了他们俩,他们俩是假死逃脱的?
又或者是谁,是谁让他们俩活了过来?!
邡金玉惊怒着。
却看见邡长松和邡长枫朝城外走过去,那方向,是三哥为她立的墓的方向。
这两个人,还有脸去见她?
在这一瞬,万向峰注意到,空气中的阴气,加重了一瞬,煞气大增。
不会真的来了吧!
万向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紧跟着邡长松和邡长枫往城外走去。
同时,邡金玉也在跟着。
待瞧见邡长松和邡长枫,真的出现在自己墓前,邡金玉的胸腔里,被滔天的恨意充满。
加上在城郊,人烟稀少,她便不再掩饰身上的阴煞之气。
一瞬间,坟墓四周的桃树像是被惊动,树枝和花瓣猛烈晃动,沙沙作响。
躲起来的谢欢和杨通一看便知道,他们等的‘人’来了。
谢欢动了动手指。
邡长松和邡长枫在她的指令下,忽然砸向谢欢恢复如初的墓。
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
邡金玉恨怒交加,再也顾不得许多。
谢欢和杨通就看到一抹黑影,在空中显露出来,从中伸出来一双指甲长长的手,朝邡长松和邡长枫的心窝挖了过去。
她要挖出这两个人的心脏,看看他们的心脏,到底是什么做的!
而在她显形动手的那一瞬,四周罡风暴起,桃花树间,阵法升出,雷池阵伸出一道道雷鞭,稳稳地缩住那抹黑影。
邡金玉一怔,旋即抬起头,就看到邡长松和邡长枫两个人倒在了墓前,幻化成一堆白骨。
上当了!
邡金玉意识到自己中计了,顾不得恼恨,便想着脱身而出。
可谢欢加了阵中阵,伏妖加雷池,让她万万脱身不得。
“别挣扎了,今日.你既然来了,便没机会走。”
谢欢从躲藏之处走出来。
那黑影里隐约显露出邡金玉那张脸,可怖又扭曲。
“又是你!”
她显然也认出谢欢是昨日打伤她的人。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那么快又被谢欢找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今日整个荀城,都听到了一个传言,你没听说吗?”谢欢手里拿着金剑,面上却在笑。
邡金玉愣了一瞬,她为着休养生息,并没有听到什么传说。
也不知道,这个传言,让邡长林站了出来,说出来当年隐情,让谢欢等人,找到她的墓,确认了她的身份。
“你想做什么?”邡金玉咬牙,“费尽心机把我引过来,就为了杀我?”谢欢望着她,目光沉沉,“你生长于邡家,是你的悲哀。今日,若你只是杀了邡长松和邡长枫,这件事我大可以装作不知,不管不问,但三百多个孩子,死在你手里,你不
觉得自己杀孽太重吗?”
“我杀孽重?哈哈哈哈!”
邡金玉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这座城里的人,是怎么对我的吗?他们都在骂我,淫.荡,丢了清白,怀了孩子,还不肯去死,可他们谁知道,我当初遭遇了什么?!他们都该死!
我就是要让他们断子绝孙,一步步让这座城,变成死城!”
谢欢道:“只是为了复仇吗?”
邡金玉一愣。谢欢又道:“不全是吧。你只是感应到了,吃了孩子的生魂和血肉,可以增长你的煞气和力量,助你增长修为。起初,你是想要报仇,但该死的人都死了之后,剩下的只是
你自己的贪念。所以别说的那么委屈。”
邡金玉面色狰狞,“你说什么?!”“我说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谢欢沉声,“那个孩子,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如果我没猜错,不是被你自己吃了吗?不仅如此,你还留下他的胞衣,作为你俘虏孩子的工具
。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吗?”“那个孩子他该死!”邡金玉疯狂起来,“他本来就该死!谁让他有那样的父亲,他本来就留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