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听他嘴里将这同心佩夸得天花乱坠,才认真看了一下,还拿在手里轻轻触摸了一会儿,果然是润泽无比,到的确是好玉。
那伙计见她眼里露出喜欢的意思,赶紧从后面命人从后面取出那套同样用羊脂玉打造的头面,一对坠子,一对玉簪,一对玉镯,都是用同一块玉打磨出来的。
白木槿看了看,便道:“果然不错,样式和用料都极好,不知要多少银子?”
“小姐要是真心喜欢,买这全套,我可以和掌柜的商量一下,给您抹了零头,只需一千两纹银!”伙计讨好般地报出了价格。
白木槿听了这个价格,便知玲珑坊果然会做生意,这羊脂玉虽然名贵,但价格也不至于这么高,一千两纹银,够那些穷人家吃一辈子的了。
伙计见白木槿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立马道:“小姐,您可别嫌贵,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正宗的羊脂和田玉,您这价格绝对亏不了,说句实在话,这原本是一整块玉石切割出来的,那核心部分都拿去雕了一座白玉观音,剩下这些角料做了这条头面,若非如此,您一千两也买不下来啊!”
白木槿见他说的倒是实话,因这种玉一旦出产绝不可能只用来做了一套头面这么少,她原本也打算买一套像样的头面送给穆欣萍,出手太寒酸了,也过不去,便正要打算买下来。
手刚刚碰上去,却被人抢先一步拿走了,白木槿微微皱眉,却见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捧着那套羊脂和田玉头面,满眼欣喜,十分豪爽地对那伙计道:“伙计,这个要多少银子?我要了!”
伙计有几分为难地看了一眼白木槿,尴尬地道:“小姐,不好意思,这套头面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所以……”
那小姑娘生的明眸皓齿,穿着也不凡,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此时才似乎发现了白木槿一般,转过头来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不悦道:“是你先看中的?”
白木槿原本到没打算和别人争什么,但一看这丫头竟然一脸不屑,说话语气也冲,便开口道:“是,正要打算买下来!”
“那你就再看看别的吧,这套头面我要了!”小丫头年纪虽小,口气却不小,一点儿商量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命令白木槿放弃。
白木槿倒还没说什么,一向护主心切的鸳鸯和喜鹊不干了,喜鹊更是沉不住气开口道:“这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的,凭什么要让给你?而且让别人割爱,也这般没礼貌!”
那小姑娘一听,顿时怒视着喜鹊,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表情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你……”喜鹊不忿地要反驳,却别白木槿拉住了。
白木槿只是让鸳鸯取出一千两银票,放在伙计手里,道:“这套头面给我包起来!”
那伙计拿着银票,一时间有些没了主意,又是欣喜又是着急,这套头面价值昂贵,又独独缺了最名贵的玉观音,若是真正一套,肯定早就卖出去了。
摆在这里好多天也无人问津,真是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啊!
“你什么意思?我看中的东西你也敢争?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儿啊?”那小姑娘十分嚣张地呵斥道,还给了白木槿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木槿看也没看她一眼,只盯着那伙计道:“银子我也付了,东西是不是该给我带走了?”
那伙计看着被抱在小姑娘怀里的锦盒,央求道:“这位小姐,您行行好,小的再给您介绍另一套玉头面,你看是不是先把这套还给本店?”
小姑娘半眯着眼睛,看着白木槿,冷笑道:“今日本小姐还就只要这一套,你给了一千两对不对?那本小姐就处一千五百两!”
店伙计一听,心里一喜,偷眼看了一下白木槿,似乎在考虑着该如何劝服白木槿放弃,哪个商家不愿意多赚银子的啊?
白木槿似乎看穿了伙计的心思,便微笑着道:“原来玲珑坊是看银子做生意的,即便是卖出去的物件儿,只要有人出更高的价格,那买回去也不是买主的呢,呵呵……也不知道这么多客人,怎么敢放心购买的,难道不怕玲珑坊改日到你们家里去讨回来吗?”
此话一出,伙计即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开口了,客人们听了白木槿的话也纷纷侧目,有几个结伴来的还窃窃私语了起来。
掌柜的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不对,立马赶过来问道:“望生,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那叫望生的伙计向看到救兵一样,凑在掌柜的耳边将眼前的情形解释了一遍,掌柜听得也眉头紧锁。
半晌,掌柜的才拱手对那捧着首饰盒的小姑娘,充满歉意地道:“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本店做生意的规矩,总有个先来后到,既然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也付了银子,还请您多多体谅本店的难处,将这套头面交给这位小姐吧!”
银子虽好,信誉更重要,作为商人,不会连这么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别说这小姑娘多出五百两,就是多出五千两,那也是不能卖给她的,否则玲珑坊的招牌怕就要被人砸了。
能买得起玲珑坊首饰的人家,非富即贵,京城是天子脚下,出个门随便撞上个人都有可能大有来头,何况是在店里的客人。掌柜的不傻,知道谁也得罪不起,所以即便要拒绝这个刁蛮的小丫头,也不敢口气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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