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嘤嘤哭泣起来,忽而就要跑开,却一不小心绊倒了自己,眼看着就要摔倒,白世祖恰好在前面,一把将她接住,揽入怀里,那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一时间令白世祖心神荡漾了片刻。
穆欣萍挣扎着推开白世祖,恼恨地几乎要死的样子道:“呜呜……表哥,我真是无颜活下去了,我虽然家道中落,但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怎么能让人如此羞辱,莫不是见我孤苦无依,所以都来欺我不成?”
穆欣萍哭的那样伤心,仿佛将所有的委屈都要倾泻出来,让白世祖看了心都跟着碎了,恨不得将她搂着好好地安慰一番,可是陆氏却还是不肯罢休。
带着十足的嘲讽道:“假惺惺地做什么,一个姑娘家日日跑来书房送什么点心,这不是明摆着要来吸引公爷,还敢说自己书香门第出身,既然要做贱人,就别立牌坊啊!”
穆欣萍听了这话,是真的羞愤欲死了,若是说刚刚那番作态还有演戏的成分,这下子是真的让陆氏戳到了痛处,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拉着她的白世祖,道:“士可杀,不可辱!今日你字字诛心,便是要我的命了,罢了罢了……”
说着就一头要往墙上撞过去,还好碧玺眼疾手快,在最后关头拉了她一把,卸了几分力,却还是没能阻止她撞到了墙,额头顿时破了皮,血流出来。
白世祖见了如此凶险的一幕,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下冲过去将穆欣萍抱住,见她额头一直出血,担忧地大叫着:“表妹,表妹……”
穆欣萍睁开双眼,有些迷蒙,眼里饱含泪水,颤抖着嘴唇,虚弱地道:“表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欣萍只怪与你相遇太晚,你不要怪表嫂,她也是太爱你才会如此,便让我死了也好,免得大家都难受!”
白世祖听了这话,心疼的直抽抽,眼泪都跟着落了下来,他眼睁睁地看着穆欣萍晕厥在自己怀里,痛心地大叫道:“欣萍……”
碧玺凑过去,探了一下穆欣萍的鼻息,才松了一口气道:“公爷放心,表小姐只是晕了过去,快些请大夫来吧,否则晚了怕真的救不回来了!”
白世祖赶紧将穆欣萍抱起来送到了书房内他平日里用来休憩的软榻上,又着罗管家去请大夫,交代清楚了才转而对着陆氏一脸恨意。
“我当你是个善良温婉的好妻子,却不曾想你这般心狠手辣,不仅要害我的槿儿,竟然还要逼死一个无辜的姑娘,你好狠毒的心啊!”白世祖的怒意简直要吞没眼前依旧不知悔改的陆氏。
陆凝香看着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道:“夫君,您怎么能如此说我?夫妻十年,难道抵不过你与这个女人十多天吗?”
“闭嘴,不要再跟我提什么夫妻十年,你何曾为我想过?你当着我的面侮辱欣萍,甚至要逼死她,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真是自私自利,心胸狭窄到了极致!”白世祖一心都想着穆欣萍晕倒之前说道那句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疼了起来。
陆氏眼泪模糊的看着白世祖,简直有些糊涂了,往日她只要说这样的话,白世祖必然会心生不忍,即便她犯了多大的错,他都会原谅她。因为当年自己和他未婚便有了孩子,为了顾全他的名声,用了密药才让产期延后了近两个月,那所冒的风险之大,让白世祖一辈子都对她心怀愧疚。
可是今日,竟然为了这么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他竟然一再地骂自己,甚至说了这么决绝的话,陆氏摇着头,心痛地道:“夫君,你怎能如此狠心绝情,我是你的妻子啊,难道就为了这个女人,所以你就要厌弃我了吗?我受伤卧床,你都不来看我一眼,我来找你,你就闭门不见,还与穆欣萍在书房里亲亲我我,你叫我情何以堪?”
白世祖听她此时还在继续污蔑穆欣萍,一想到穆欣萍就是因为这个要自杀,就恨意难平,道:“若不是看在夫妻多年的份儿上,光凭着你意图害槿儿,又善妒成性,我就可以立刻休了你!”
陆氏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白世祖竟然起了休妻的心思,她望着软榻上躺着的穆欣萍,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掐死。
杜嬷嬷悄然捏了一把陆氏的手,暗自提醒她千万要冷静,她在旁边看着真真切切,白世祖是对穆欣萍动了真情的,所以陆氏刚刚一番举动,已经触怒了他。而穆欣萍又是个极有手段的女人,竟然以死相逼,让白世祖因此对陆氏更加恼恨。
若此时陆氏继续说些顶撞的话,必然会惹得白世祖真的厌弃她,继而做出休妻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陆氏收到杜嬷嬷的暗示,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下作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柔和了声音,一下跪在地上,拉着白世祖的衣摆眼泪婆娑地道:“夫君,凝香错了,求夫君原谅,我只是太在乎你,害怕你不要我,厌弃我,所以才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绝没有要逼死表小姐的想法,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说着便泣不成声起来,那声泪俱下的样子,令白世祖也有几分动容了,想想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也觉得自己刚刚那些话太过绝情,刚想安慰她一下,便听得白老夫人带着白木槿一行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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