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郡王妃想说什么终究说不出口。
陈贵妃摇摇头,道:“我听闻子涵甚至还绑走了安平郡主的弟弟,意图杀了安平郡主?你说你怎么就生了那么蠢的一个儿子,安平郡主还是当初的白大小姐么?任你们欺凌?哎……你们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这么蠢的人留着,到头来也是祸害,得罪人不要紧,但不能看不清形势啊……当初欺负白木槿,就算陆老太太来闹,也不过是安抚一下就得了,现在人家都已经是要成为宣亲王妃的人了,你还敢要人家的命,凤九卿就是再好脾气,也不能放过楚郡王府的!
楚郡王妃却咬着牙道:“那也是她白木槿太过可恶,若不是她,灵儿怎么会重伤在床,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所以说你们蠢,你的女儿金贵?再金贵也不值得拿整个楚郡王府去给她陪葬吧?你们楚郡王府能有今日,费了多少心机?毁于一旦难道不觉得遗憾么……一个凤子灵,值得么?”陈贵妃不是心狠,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楚郡王府不存在了,凤子灵就算是好好的,又能如何呢?
楚郡王妃不以为意地道:“我不信凤九卿可以只手遮天,娘娘,只要你肯帮我们,他就奈何不了楚郡王府!”
陈贵妃只能叹一声,道:“你啊……永远都这么天真……现在连太后都不肯见你了,你觉得本宫能帮你们什么?太后为何不见你?那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已经有了决定,本宫能帮你什么?回去吧……”
陈贵妃闭上眼睛,明显是不想和楚郡王妃继续浪费口水了。
楚郡王妃还想要乞求什么,陈贵妃宫中的侍女却一脸笑容地送客,坚定地不容拒绝,楚郡王妃知道陈贵妃是舍弃他们了!
楚郡王妃愤愤地出宫,本想再图他法,哪知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马车在路上开,也能因为惊马而撞上路人。
楚郡王妃本就一肚子怨气,马车撞翻了路人,她也因此手被蹭破了点儿皮。楚郡王妃当场就发怒了,对着身边的丫头道:“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是不是如今连个贱民都能骑到我头上来了,给我狠狠地教训一顿!”
楚郡王府的下人自然和主子的脾气一个样,都是容不得人欺负的,那几个丫头纷纷下车,看到路上躺着的男子,上前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救命啊……哎哟……我的头好痛,救命……”那男子哀嚎着,不理会楚郡王府的下人,只抱着自己投一直叫唤。
楚郡王妃的大丫头立刻就骂道:“还不快滚开,知道自己挡了谁的路么?我们王妃的马车你也敢撞,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快滚,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男子竟哭哭啼啼起来,道:“天啊,世上竟然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他们的马车撞了我,还要威胁我,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路人也纷纷驻足,看着那男人头破血流的样子,虽然不敢说什么,但都用一种指责的眼神看着楚郡王府的几个丫头。
“你们看什么看,这个人自己不长眼撞了我们王妃的马车,简直不要命,还不快滚!”那丫头嚣张跋扈的样子还真有点儿气势,让一众路人都纷纷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但仍然有些人摇头表示不忿。
地上的男子却愤怒了,捂着还在流血的头,怒骂道:“你们楚郡王府难道就可以仗势欺人?就可以草菅人命?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你们的马车突然冲过来,这里是街市,马车竟然那么快,不是成心要撞死人么?我虽然只是个一文不名的书生,但是也不能忍受你们这样霸道!”
楚郡王妃在里面十分不耐烦,冲着外面沉声道:“怎么搞的,竟然还没处理好?把人给我扔到一边去,哪里那么多的话?”
此话也出,立刻引来了那书生的愤怒叫声:“楚郡王府仗势欺人,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我陈天恩就一头撞死在楚郡王妃的马车前,望天下有识之士为我请命,揭露他们的丑恶嘴脸!”
说着真就一头撞过去,巨大的声响,让人心惊肉跳,血溅三尺,那书生倒在血泊里,身体不停地抽搐。
这下楚郡王府的人也跟着惊呆了,胆子小点儿的丫头忙道:“王妃……死人了,死人了……”
楚郡王妃眉头一皱,道:“他自己撞死的,与我们什么相干,把人丢开,不要挡着路,真是麻烦!”
楚郡王妃嫌恶的声音,传到了路边的人耳朵里,终于有那胆子大些的人不忿地开口道:“真是太过分了,撞了人不仅不道歉,现在把人逼死了,还这么嚣张,楚郡王府莫非比皇上还大?”
“哎……真是命比草贱啊……”
“楚郡王府一向都是这么嚣张跋扈的,欺负人的事儿多了去了……”
“这书生也太可怜了,进京赶考,竟然碰到了这么可怕的事儿……”
楚郡王府的人可不管路人怎么说,像扔垃圾一样把那书生扔到了一边儿,然后还用布吧车上的血迹给抹掉了,接着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驱车离去。
此时突然从人群里冲出另一个书生,看到地上还在抽搐的男子,痛哭失声:“天恩啊,天恩兄……你怎么了,怎么一转眼你就这样了?”
“舒同兄……为我……为我报仇!”那叫陈天恩的书生痛苦地吐出一句话,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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