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冷笑:“她想要的何止是国公夫人的位置,她还想要我娘的嫁妆,她还想要整个国公府,乃至陆家,她的心,可大得很呢!”
孟氏倒抽一口凉气,连眼泪都僵在了眼眶里,难以置信地道:“这……这怎么……她竟然有这样的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样的事儿还少吗?因为你的沉默,我已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若你选择继续沉默下去,甚至站在我的对立面,也就别怪我不念当年的情分,我也不要你现在站出来说什么,待哪一天,我需要的时候,你必须原原本本地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你……肯是不肯?”白木槿的眼神变得冷硬起来,说话的语气早就没有了丝毫温情。
孟氏脸色一紧,眼里明显有了一丝挣扎,她知道白木槿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木讷又温顺的小丫头了,她的眼里那股杀伐决断,即便是她这种年纪的人都不会有的。
孟氏轻叹了一声,问道:“槿儿,你想做什么?你知道……陆氏之所以能害你娘,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能耐能办成的,你……你爹,还有你祖母,她们其实都知道!”
白木槿露出明艳的笑容,仿佛刚刚那个冰冷无情的人不是她一样,道:“二婶,你是在告诉我,其实我娘的死,是白家所有人共同期望的?”
孟氏无奈地道:“至少……这是最后的选择,当初陆氏和你爹暗度陈仓,如果你娘不死,你爹就会身败名裂,陆家不会放过你爹,依着当时你祖母的性子,定会将白家翻个底朝天,你祖母那人你难道不了解?作为二房,我和你叔叔能怎么办?”
白木槿摆摆手,道:“够了,过去的事儿就已经不提,我现在只问你,你要不要说出实话,给我娘一个公道?”
孟氏微微低下头,道:“槿儿,陆氏已经被你逼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还不够吗?我听说,她二哥也被发配到了柳州,她不会再有机会欺负你和辰儿了,不如……”
白木槿闭了闭眼睛,露出了一丝凉如秋月的笑意道:“明白了,二婶……我不强人所难,这是你的选择……你走吧,蔚然和嫣然我会带她们去王府,算是回报你当初曾给过我和辰儿一些庇佑的恩德吧,二叔留京的事儿,我也会照办,但是往后……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她不会去害二房的人,但是白家完了,白耀祖若是没有那个能耐保全自家人,她也不会多事去管,便算是两清了吧!
孟氏还想开口说什么,白木槿却已经挥挥手,淡淡地道:“喜鹊,送客!”
孟氏只得无奈地离开,女子出嫁从夫,她也不能不为自己的夫家着想,若是白家完了,她们二房也会跟着完的,她夫君的前程,还有儿女们的未来,不能因此而葬送。孟氏只能在心里默念,婉琴嫂子,对不住了,原谅我的自私!
可是孟氏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那么后悔,希望自己在这一刻选择站在白木槿的一边,而不是咽下所有的话,昧着良心去掩盖那件罪恶的事实!
孟氏走后,瑞嬷嬷走出来,道:“主子,既然二房不义,你为何还要帮他们?”
“算是还他们一个人情吧,不过是福是祸,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儿了!”白木槿捧起茶杯,将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咽下,似乎还有淡淡地苦涩味道。
鸳鸯道:“小姐,他们不仁,我们何须要讲义?本也不是什么大恩惠,他们又想靠小姐你得便宜,又不想得罪了那头,还真是异想天开!”
白木槿笑笑,道:“何必激动,天下没有便宜的事儿,拿了我的好处,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呢?”
她一向都不是那么善良的人!
七夕节这一日,一清早的,青鸾和杜鹃脸儿脸色十分尴尬地捧着东西站在了白木槿的面前,一脸要哭哭不出来的样子。
鸳鸯纳闷地看着她俩,问道:“你们这幅表情干什么?受伤捧着盒子,立马放得什么东西啊?”
喜鹊也十分好奇,看她俩的表情,还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赶紧道:“不会是害人的东西吧?谁这么大胆子,还敢拿东西来害我们小姐?”
青鸾摇摇头,苦笑着道:“不是……是有人给主子送来的……让小姐参加赏灯会的时候穿戴的!”
喜鹊听了才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多想就打开了,一看……登时就愣住了,惊喜地道:“哇……好美的衣服,还有……这套头面……简直太漂亮了!”
白木槿刚刚起床,还没有梳洗,就听到外面喜鹊的咋呼声,喊道:“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
喜鹊笑嘻嘻地走进去,道:“小姐,您醒了啊?有人给您送了一份大礼,看的我的眼睛都晕了!”
白木槿微微蹙眉,问道:“谁送来的?”
青鸾和杜鹃两个也扭扭捏捏地走进来,道:“主子……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儿,是……是他们一早就堵在我和杜鹃的面前,硬塞给我们的,还说一定要让主子您今儿穿戴去王府赏灯!”
说完就打开盒子,一套红色的华服赫然呈现,虽然没展开,但看那衣料和绣工也知道这件衣服价值不菲。
再看杜鹃手里捧得盒子,一双金丝蜀绣缎面的靴履,还有一盒精致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头面,以木槿花为主题,从发簪到耳坠子,手镯,都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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