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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不去追?”阿达在旁边壮着胆子,小心的问道。
“追什么追!”水溶生气的吼道:“她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分明心里根本就是不相信我!我还追什么追!”
水溶说完带着满肚子的气,一撩袍子便大步往门外走去。
“王爷,您这是……”
“回府!”水溶怒气冲冲大声的喊道。
话说此时,乾清宫内烟火气十足。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正阴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下面的儿子。“你们真行啊,长大了、翅膀硬了,看看你们做这些好事儿!”
说完,便把案几上的奏章冲着这些儿子们身上甩了过去。
几个阿哥们也不敢吱声,忙齐齐的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只听皇上道:“还敢纵容家奴圈地了?你们还想干嘛?是不是有朝一日还想逆君弑父啊?”
“儿臣不敢!”众人齐刷刷的磕头道。
“滚,都给我滚回家去!闭门思过!”皇上怒气冲冲的又道:“老四,你留下。”
众人的眼光齐齐看向四王爷,有的眼光中带着些许担忧,有的人带着疑惑,甚至有带着怨恨和质疑的。这些表情落在皇上的眼睛里,让皇上更加的心寒。
在看四王爷,直直的跪在地上,目不斜视,等众人撤去后,只听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道:“老四,起来吧。”
“谢皇阿玛。”
皇上神态中带着疲惫。“朕老了,身体最近也不太好。他们一个个的,没有一个让朕省心的。这么些孩子里。,也就你还行。”
“皇阿玛,您保重身体。”
皇上摆了摆手,“四月份的祭山,你替朕去吧。”
四王爷愣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皇阿玛,我……您让我去?”
“怎么,你不敢?”皇上笑着问道。
“可这祭天仪式,向来都是……”
“以前你二哥也替我主持过一次,你怕什么呢?”皇上缓缓的走到四王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你额娘一样,性子沉稳,一辈子啊,也不会争个什么,你真像她。”
四王爷也不知道,皇上口中的你额娘,指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德妃,还是自己的养母,皇上的表妹。
又听皇上自言自语的回忆起了往事,说道:“她一辈子也没个孩子,当年便选中了你,一心一意的照顾你,把手里的那点东西,都留给你了吧。唉!这算是朕辜负了她,希望你别辜负她就是了。”
四王爷听到这儿,便明白了。原来说的是自己的养母,已经去世的孝懿仁皇后佟佳氏。
四王爷心里明白,这代替皇上去祭山是什么概念。恐怕这消息传出去,朝廷内外便会引来轩然大波。别便开口道:“皇阿玛,你真的相信儿臣?儿臣怕自己做不好,对不起您。”
“你是朕和表妹的儿子,如何能做不好?朕相信你。”皇上一脸慈爱地看着四王爷。“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朕说,朕会帮你的。说吧。”
四王爷握了握拳头,想了片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臣真有一事想求皇阿玛成全。”
“哦,说来听听。”皇上坐在龙椅上闭上了眼睛。
四王爷咬了一下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口道:“请皇阿玛收回对北静王爷的那道赐婚旨意。”
“水溶那小子?”
“对,皇阿玛您知道,他向来是个痴情又死心眼子的。那林家姑娘他不喜欢,恐怕嫁过去也是白白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何苦来哉。不如请您收回旨意吧。”
“他不喜欢?他喜欢什么,喜欢那个下人出身的女人?”皇上反问道。
四王爷愣住了。“皇阿玛,您都知道?”
皇上冷哼了一声,“朕知道什么?朕什么都不知道!”
“皇阿玛,您听我说。那姑娘查清了身世,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出身,只不过自小流落在外,她……”
“先别说这些事。”皇上道:“我只想问你,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你自己不用,却用来帮他求退婚?你不后悔?”
四王爷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是我兄弟。我不忍心看着他后院不宁,不忍看着他每日痛苦,我自己的事可以自己想法子,但水溶这事,非皇阿玛您不可啊!”
“水溶那小子就是欠收拾,要不是看在他爹去世早,他还算上进的份上,朕早就料理他了。哼!我说自从上次下去,他怎么没来闹呢,原来是走了你的门路。”皇上看着自己这个老实本分的四儿子,慢悠悠的问道。“先不提那混小子,先说说林家姑娘吧。”
“林家姑娘?”四王爷不解的道:“皇阿玛,这婚还没成,虽说对林家姑娘名誉有些损,但也是有限的。过些日子,大家忘了,只要您再给她指一门好的亲事,料想着那林家姑娘也没什么,毕竟他们还没成婚呢。”
“没什么?”皇上道:“你不要心里只有你兄弟,你想没想过,若是真的这婚退了,那林家姑娘可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四王爷呆呆的看着皇上,满脸的不可置信。“皇阿玛,您是说……不,不能。”
“这林姑娘是林如海唯一的女儿,她爹算是死在了任上,这小姑娘已经没有娘家了,不过是住在亲戚家。杞人篱下就够惨的了,若是再加上退婚这一出,恐怕不用人逼,也……”皇上的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大家都明白,恐怕真的只剩死路一条了。
四王爷吃惊的长大了嘴巴,“那姑娘是林如海的女儿?”这林如海曾经和四王爷一起共事过,相处的算是不错。没成想,他的女儿居然这么些年一直居人篱下的过日子。
皇上点点头,“要不然为什么当时太后一开口,我就答应了。原因就是如此,这婚事也算是安慰了那些为国尽忠的老臣们的心吧。”
见四王爷沉默,皇上问道:“现在你还坚持帮你兄弟退婚吗?”
“我……”四王爷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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