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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不在意的说道:“奇缘巧合,有个人告诉我的。证据确凿,我不信也得信了。”
“那你知道多久了?”贾母问道。
晴雯略算了算。“有几个月了吧。”
“这么久了!”贾母失声道:“那你怎么没……没去……”
“没去哪儿?”晴雯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没回去找我那亲爹?没去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从来不认我?”
晴雯看着贾母,直接道:“我还没那么上赶着呢!就算活不起了,我也不会去的。”
贾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堂堂史家嫡女的身份,你就这样不要了?”
“这话应该这么说,难道我去要,就能要来不成?”晴雯昂首挺胸的说道:“再说了,我还真不愿意有这样的父亲!他不配!”
贾母看着晴雯此时此刻的样子,不自主的嘟囔道:“像,太像了,你不光模样长得像你娘,脾气也太像了。你娘也是这般,不肯低头的样子。”
“您和我娘很熟?”晴雯问道。
贾母点点头,“算是很熟吧。毕竟是原配,娘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见面的。就是那脾气,也太……女子以柔顺为美!太过刚强,到头来也不过是妻离子散罢了。”
晴雯不愿多说这件事,也不愿意费嘴舌去说这件事,便站起来道:“若是您老找我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件事,那您说完了,我也知道了,可以走了吧?”
“别,你别走!就下来和姑奶奶说话吧。”贾母忙道:“虽说我有这么多儿子、孙子、孙女,但是娘家孩子,也就你和湘云了。偏偏湘云那孩子……唉!都是孽障!”
晴雯看着面前已经老态龙钟的贾母,一时心不忍便又坐了下来。“老太太您还是叫我晴雯吧,自从进府那日,赖妈妈就交代过了。您是主子,不是我们可以高攀的,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呢。”
“唉,好!好!”贾母看着晴雯道:“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实在是府上出了难事,没人可求,想求你帮帮忙。”
“求我?”晴雯自嘲的笑了一声。“我能帮什么忙,王夫人可是一口一个贱蹄子叫着我呢。”
贾母摆了摆手,“快别提她!她就若是个好的,府里也不能变成如今这样。一辈子只会窝里弄,成不了气!”
贾母又把事情仔仔细细的学了一遍,里面的厉害关系也说了一遍。“听说你在北静王爷那,说的上话,能不能让北静王爷给我们说些好话,让这事就……”
没等贾母说完,晴雯直接摇了摇头。“我向来不会掺和他的事。再说了,贾府老爷们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儿还不知道呢,若真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不是说一两句话能成的事。”
贾母见晴雯拒绝了,便掏出交换牌,“不白让你忙活。你帮这件事,你爹那我去说,从此你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我说了,我不稀罕!”
“那……”贾母道:“我做主,让你做宝玉的妻子!什么宝姑娘、林姑娘的,通通给你靠边站!”
晴雯大笑,一脸的讥讽:“我这身份涨的可真快!刚才还是姨奶奶呢,这回就是正室妻子了!哈哈哈……也不知道那贾宝玉知道了,心情如何呢?”
贾母见晴雯根本就不动心,便来个心灵的拷问,说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贾府被皇上抄家,砍头流放?你娘最可怜兮兮的时候,是我把你带进来,放在宝玉的房里,一心一意想给你找个好的归宿,就看在这份上,帮帮我们好吗?”
“那既然念及我是史家的孩子,您怎么当初不救救我和我娘呢?您怎么不去劝劝我那不办人事的爹呢?”晴雯问道:“您把我给您孙子做个侍妾,您怎么不堂堂正正的,养着我,让我堂堂正正的嫁人呢?您做的这些,可曾想过,我是否愿意?”
“你!”贾母说不出话来,脸色发白。
“因为你们也不愿意因为我得罪那薛家。毕竟那薛家有钱呢,我那亲爹还得花人家呢,对不对?”晴雯看着贾母。“所以说有些事说明白了,也不是那么感动了,都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罢了,对不?”
贾母道:“不是的,只是不好太过……”
晴雯见贾母还在如此辩解,便没留情面,直接道:“老太太当年您是怎么对我的,如今您也是这么对您的外孙女儿的,您还真没变!可您可曾想过这种态度,能毁了两个女孩子一辈子呀!”
晴雯说完,不管贾母怎么想的,直接便告辞了。
刚到门口,只听身后贾母着急的大喊一声:“你难道不想见你娘了吗?”
晴雯转头问道:“我娘?她不是死了吗?我上哪看去!”
“死确实是死了,但是你想知道她埋在哪儿了吗?这事儿恐怕除了我,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因为那地方还是花钱买来的呢!要不然你娘早就喂了狗了。”贾母死盯着晴雯。“咱们既然没有什么亲戚可言了,那便做交易吧。你帮我说说这个事,不管成与否,我都告诉你,你娘埋在哪了,如何?”
晴雯脑袋里一片混乱,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本身与这身体无关,更不会想什么母亲了。可脑袋里却在拼命的告诉晴雯,“问!问!见娘!”
“怎么样?这个交易你愿意做吗?”贾母看着晴雯,眼光如炬。
“人都说姜都是老的辣,看来还真是如此呢。老太太您久久不管府里的事了,却还是能把人拿捏的死死的。”晴雯冷冰冰的说道。
“那你是答应了?”贾母追问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了,本不想用,可目前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再说吧!”晴雯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空留下贾母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自主的道:“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希望你还心里有点我们,要不然可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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