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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上药的手,停顿了一下,嘟囔道:“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我不明白。”
“你真不明白?你怎么会不明白?”水溶着急的转身想去拉晴雯的手。偏偏扯到伤口,疼得直呲牙。“哎呦!”
晴雯着急的忙去拍他。“作死啊!刚上完的药又裂开了,赶紧转过去,趴好。”
“我……我心里着急。”水溶道。
“着急什么,着急不也得用嘴说?动身子干什么?”晴雯没好气的道:“看抻到伤口的,疼不死你!”
“就这么小的伤怕什么!”水溶不屑一顾的道。
“那你怕什么?”晴雯问道。
水溶刚想回答,门外芋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王爷,王爷!”
气的水溶直接把手边的靠枕甩了出去,“闭嘴!什么事都给我等着!”
“是,王爷。”芋头的声音中透着无奈。
水溶冲门口白了一眼,然后对晴雯道:“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不愿意,从此你再也不理我了。”
水溶一往情深的盯着晴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我想听你一句实话,真心的话。”
晴雯撇过脸去,不看水溶的眼睛。“我……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你最讨厌男人三心二意,讨厌什么小老婆的。要不然你也不能从那贾府出来。”水溶的表情有些失望和落魄。“我本想着再给我些时间,我定能一点点、慢慢的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可偏偏……是我没用。”
水溶又忙保证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你放心,我不会干那起子贼人的事的。等那拉斯国王子彻底走了之后,慢慢的大家忘了就罢了。只是你别不理我,我会慢慢想法子的,真的,我会的!我会给你八抬大轿、凤冠霞帔的。”
晴雯看着水溶认真又紧张的脸,又看着他那被打的已经没好皮的屁股,深深的感觉到封建社会,皇权的权利是至高无上的,不可动摇的。自己这种身份的女人,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祖坟烧了高香,才有这种好运的。更不要想什么正妻之位了。
晴雯心想:可能真是自己太天真了。
晴雯叹了一口气。“你还要想什么法子,难不成还想再挨顿打不成?”
“我若是挨几顿打就能成,那我现在就去挨去!”水溶脱口而出。
晴雯抿嘴一笑。“傻子!”
“那你……”水溶没敢说下去,怕听到的是令人伤心的回答。
半饷,晴雯坚定的道:“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我是你身边唯一的女人,哪怕名分上是你的小老婆,我也愿意。可若是有朝一日,我需要和别人一起和你生活,那么我愿自请求去。宁可玉碎,绝不瓦全!”
“不会的,不会的!”水溶的脸胀的通红,也不顾身上的伤,忙回头道:“我只要你,别人我都看不上!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现在谁说的好听,以后的日子谁知道呢?”晴雯此时已经上完了药,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垫子,轻轻的盖在水溶身上。“你们男人哪个不喜欢三妻四妾?”
别说古代三妻四妾是合法的了,就是现在一夫一妻制,又有多少男人背着自家媳妇,跑外面偷吃的呢?
水溶却摇头道:“别人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不喜欢!”
水溶躺在床上,也学着晴雯的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忆起了往事。“你别看我从小就是北静王世子,我娘也是正室,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可我小时候遭的罪,又有谁知道呢。”
水溶冷笑了一声,“我爹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给我生了一个弟弟,右一个弟弟的。我还记得曾经有一个最受宠的梅姨娘,当年趁着周围没外人,一把就我推下荷花池,我差一点被淹死了。要不是我那姨母正好路过,可能现在我都不在这世上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以后我只娶一个老婆,绝不让我的孩子在受这个罪了。”
“什么直接就想杀人?”晴雯吃惊的问道。
“哼!可怕吧!”
晴雯又好奇的问道:“你当时才多大?就知道娶媳妇生孩子的事了?想的那么远?”
“这深宅大院的,哪个孩子也不是简单的。简单的早就死绝了,连尸首都没地找去。”水溶道:“我们这还算好的呢,宫里更甚,我那四哥还是皇后的养子呢,小时候还不是一样饿肚子,受闲气。”
“饿肚子?这不可能吧?怎么连吃饭都做不了主了?”晴雯不相信。“那可是皇子啊!”
“皇子怎么了?你不知道,这收拾人的招多了,别看那些宫女太监的,人前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爷,其实背地里想收拾你个没实权的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借个引子、找个毛病、打个为你好的大旗,不仅收拾了你,还让你没地讲理去!要不宫里每年怎么死那么多孩子?说是什么伤风,什么先天不足,我呸!”
“真的?”
水溶便给晴雯讲了一个故事,“那年我娘回娘家,就三天,我就发起了高烧。就有人敢拖着不给我请大夫,最后还是芋头半夜给我从外面偷的药,才挺到我娘回来,要不然,可能不死也烧傻了。”
水溶自嘲一般的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就名声在外吗?因为我当时就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真惹毛了我,我可以跟他玉石俱焚!所以他们一个个想欺负爷,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那时候感觉自己很牛,其实现在想想,不过是没法子中的法子,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晴雯见他说的蛮心酸的,想着对养伤无益。便换换心情,故意打趣道:“那看来你小时候没少挨打吧,怪不得不怕疼呢?原来是抗揍啊!”
“你!”水溶故意生气的瞪着晴雯,“你说话太不厚道了。”
晴雯刚要接着打趣,只听门外传出一阵偷笑出的声来。
请我呢和水溶对视了一眼,水溶忙喊道:“谁?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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