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震荡波横推整座山谷。
小家伙被吹上天去,一边在空中翻滚,一边“哈哈”大笑。
姜柔俏脸儿煞白,急得不行,但她自己被冲击波推倒在地,根本追不到小家伙。
只见余越收了一干炼器用的材料,身形一闪,穿过百十米距离,在空中接住小家伙,问她:“好玩吗,柚柚?”
小家伙笑得合不拢嘴:“好玩……”
他抱着小家伙落在姜柔身旁,又把姜柔扶起。
姜柔舒了一口气,又有些惭愧地说:“我感觉我当不好这个保姆……”
那头,苏慕容和黄脸分出了胜负。
巨大的作用力将二人身上的衣服撕裂,碎成蝴蝶随风飞走。
二人的皮肤上都出现了一些裂痕,裂痕里有血,但因为真元之气在高速运转所以暂时流不出来。
黄脸身上的裂痕显然更为粗大,也更多,突然后退一步,浑身暴血,如同一座人形喷泉,喷出来的是血泉,血泉冲天。
然后以一尊血人的姿态栽倒在地。
天上宫众人惊骇欲绝,发动“嗜血狂袭”的黄脸战力相去大小宫主不远矣,不料竟还是败了,那姑娘未免也太强了……那就是冠军的实力吗?
魔道魁首天上宫鲜少行走江湖,一旦出动、必然轰动,刚才在盛天崖上大杀四方,现在却在这奇异山谷中遭遇重大打击,士气从高峰跌落低谷,这也是前所未有之事。
苏慕容收回自己的拳头,单手环胸、遮挡紧要部位,她的上身已经赤裸,玉背上满布裂痕。
她转身往回走,裂痕开始流血,十分的吓人。
而在妖树下面,白脸“曹操”与妖树相持,前者却因为黄脸的落败稍微分神,瞬间被后者七八根藤蔓纠缠捆绑,高高举在半空,无从借力、无法挣扎,摆出一个比较羞耻的姿势,衣领开到腋下,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和干净唯美的腋窝。
妖树笑说:“跟我斗?你还不行!本树修炼百年,从无一……”
它想说“修炼百年,从无一败”,但它刚刚败给余越、被压榨得抬不起头来,只能干咳一声说:“咳咳,总之,你不行!你落在本树之手,也算是你的福气,贡献出你的血肉真元、化作养料,与本树融为一体、成就千年道身……”
正当它桀桀怪笑,想要将白脸“曹操”浑身的血肉真元吸噬干净之时,忽而一片青光乍起,映得人须眉皆碧,瞬间斩断妖树七八根坚硬如铁的藤蔓,将白脸“曹操”从半空中解救下来。
众人看得发呆,因为解救白脸“曹操”的不是天上宫之人,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林若影。
只见林若影白衣若雪,素手执剑,古剑青荒,剑斩树藤。
白脸“曹操”翻身落地,甚至都忘了拉好衣裳,肩膀外露,他也觉得惊诧,没想到会是林若影救了自己。
妖树叫嚷道:“喂,你干什么?为什么救她,你们不是对头吗?”
只听林若影盯着白脸“曹操”冷冷道:“他是我的对手,在我们分出胜负之前,谁也不得插手!”
苏慕容说:“他是我的对手,应该由我来打败他!”
说着,一手环胸,一手握拳抬起,一副还要再战的样子。
林若影看了她一眼:“苏姑娘,你先把衣服穿好,然后去找余越治伤,你这个样子不适合继续战斗。”
苏慕容也明白自己现在不适合再战,只能遗憾作罢。
余越抱着小家伙走回来,身后跟着姜柔,他捡到苏慕容那件被强风吹飞的大衣,递给苏慕容:“慕容,先披上外衣,不用再打了,稍后我帮你治伤。”
苏慕容俏脸儿微红,乖乖点头,乖乖接过大衣披在身上。
妖树向余越叫屈道:“大爷,这俩姑娘都是你的人吧,你得管管你的人啊!你看看,她们一个把我的地盘打成了筛子,一个砍了我的枝条救敌人性命,这……这……”
余越说:“别叫我大爷,听着别扭。”
妖树问:“那我叫你什么?”
余越说:“叫什么都行,反正别叫大爷。”
妖树问:“那我叫你老板吧?你那么会做生意……”
余越说:“也别叫我老板,我不会做生意。”
听到这话,林若影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妖树要哭了:“那我叫你什么?”
余越说:“叫什么都行,反正别叫老板、大爷。”
妖树:“……”
余越又说:“林姑娘和天上宫小宫主的战斗,是林姑娘实践我新创剑法的机会,谁也不许插手。”
林若影记得,类似的话,余越在阻止妖树插手苏慕容与黄脸的战斗时说过,但是对自己他少说了一句。
余越说“谁也不许插手苏慕容的战斗”,后面跟着一句“当然,如果真的有人对慕容造成生命威胁,我会第一个出手把他轰杀成渣”。
对自己则没有这一句。
林若影心想,这难道就是徒儿与外人的区别么?
白脸“曹操”笑说:“临阵学剑,便想胜过本宫?到底是异想天开,还是看不起人?”
余越不理他,招呼苏慕容在树下坐下,打算着手治伤。
林若影剑指白脸“曹操”:“是否异想天开,一战便知!”
白脸“曹操”有些生气,那个余越简直目中无人,不肯亲自出手,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只派徒弟出手,完了又临阵指点人剑法,还说要拿本宫试剑,这未免也太嚣张、太狂妄了!
他觉得余越此人太装逼了,而且是高级装逼,我不跟你打,因为你不配、我不屑,我让学我剑法的人跟你打,而且是临阵学剑,这也太侮辱人了、太不把天上宫放在眼里了!
堂堂的华夏魔道之魁首,岂容他人辱没?
白脸“曹操”暗暗咬牙,必先击败林若影,再败余越,狠狠打脸回去,扬我天上宫之威!
其实全场最郁闷的要数妖树,明明是余越开着飞船私闯“私人山谷”,自己正当防卫,结果被人家“碰瓷”,扒了自己树皮、摘了树叶树藤当材料,然后还把自己的地盘当成训练场来训练徒弟、肆意践踏破坏,关键是自己还不能管……你说说,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