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云州邙山,厚土峰的殿前广场。
惊叫声倏然而起,天威真君僵倒在地上,脖颈的地方空空如也,鲜血汩汩的在里面淌出,很快将岩石染成红褐色。
莫问天神色凝重,起身踏步在前,神目似电般的横扫全场,四周已经寂静无声,空气沉闷万分,无人在此时出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天威真君竟被灭口?而杀人者却是远在数千里以外?这是何等的神通广大?
一念至此,在场修士无不是脊骨发麻?在心里产生深深的恐惧感,若施术者是天一真君,那此人委实有些可怕。
莫问天冷目横扫而过,冷哼一声说道:“诸位同道,天威真君虽然已被灭口横死,但事情真相却是掩盖不住,天一真君勾结吞灵殿的魔道修士,怕是要图谋不轨?”
在场修士却无人回应,天一真君是什么人?那是郑国的储君,是要继承君位的公子,他若勾结吞灵殿的魔道修士,到底要图谋什么好处?难道他已迫不及待?想要夺取君位?
此念刚起,去听万胜真君高声说道:“诸位同道,天一真君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勾结吞灵殿的魔道修士,怕是要谋权篡位,实在是大逆不道,其心可千诛万剐。”
在场修士俱都默然,他们虽然都已经想到此点,但是却没有人有胆量说出来,天一真君崛起于二百年前,人的名树的影。不败之名早已根深蒂固,早已无人敢生出忤逆之心。
但万胜真君却没有顾忌,在亲传弟子郑国十七公子被人袭杀以后,他就已经盯上天一真君,视此人为不死不休的仇敌。
在一片寂静里,在上席默然不语的升仙侯,在蓦然间霍然而起,沉声说道:“诸位同道,天一真君勾结吞灵殿的魔道修士,将人魔真君这样的魔道巨擘引狼入室。这是置郑国的安危于不顾。储君通敌叛国,实乃本国千年未有的耻辱。”
在场修士面面相觑,脸色微微的发白,虽然天一真君地位尊贵。但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压下。任凭他是什么身份?都已经是死罪难逃。更别提什么储君的身份?
万胜侯失踪百年,先天侯业已陨落,此时升仙侯在郑国的地位。足以是一言九鼎,除在闭关的老国君以外,没有人有资格可以反驳。
&仙侯所言极是!”
万胜真君神色沉重,凝声说道:“储君如此,乃是郑国之耻,本座同样是痛心疾首,当务之急只有废掉天一,另立一位新储,方可挽留郑国的威严。”
话说此时,他当即的移目过来,落在莫问天的身上,沉声说道:“无极道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莫问天心里早有定数,好整似暇的说道:“天一真君不除,郑国是永不宁日,当罢黜此獠,另立贤明新储,国君闭关耳目已失,难以做出圣裁,本座将登上朝堂逼宫易储。”
&是如此!”
万胜真君抚掌大笑,忽然目光横扫四周,高声说道:“而至于新储大位,本座以为在郑国诸位公子里,若是以修行品行而论,则无人可出天羽真君左右。”
此言一出,似是一块石头落在平静的湖面,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涟漪,在场的修士虽然早已猜到如此,但是当此话真正的落在耳里,却是另外的一番感觉,显然都是各怀心思。
莫问天神目如电般横扫而过,将诸位修士的反应收归眼底,正待开口说话时,在脑海里却响起叹息声,一道声音立即传来。
&天,当真是要如此么?”
莫问天当即是循声望去,却恰好在半途迎上郑羽儿的目光,两人目光只是遥遥的对视一下,便就立即扑捉到对方的神色,却见她神色有些黯然,嘴唇微微的一动,似乎是在传音而来。
&天,万胜真君的意思?也是你心中所想么?”
莫问天微微的点头,亦传音说道:“羽儿,怕是你有所不知,在得到先天侯的金丹以后,为夫截留住天一真君施展的心丹传音术,他已经下令要斩杀你,显然视你为心腹大患。”
说到此时,他的声音一沉,继续说道:“羽儿,这一条路,已经是别无选择,天一真君若是不死,不但为夫危在旦夕,国君怕都是难以万全。”
郑羽儿叹了一口气,传音说道:“问天,同室操戈,虽非羽儿所愿,但是形势所逼,亦要奋起一搏。天一真君所作所为,实在妄为郑国的储君,羽儿取而代之亦无不可。”
莫问天立即凝视而去,目光里充满柔情,神色郑重的点点头,他心里极为的明白,郑羽儿所以应允愿成新储,怕是九成以上的原因,都是担心自己所致,携手同行压力共担。
此时,升仙侯立即起身而下,朗声笑道:“万胜真君所言不错,所谓举贤不避亲,天羽真君是本侯的弟子,她若是不能立为储君,在郑国的诸位公子里,无人可以胜任此位。”
说到此时,他的声音一扬,继续说道:“若要说女国君有失妥当,在大秦国的历史上,却是未必没有女王执掌王权的先例?大秦国尚且都是如此?难道郑国都是不可么?”
升仙侯此言一出,已算是表明态度,在场修士虽然足以过千,但是却没有一人胆敢忤逆,天羽真君荣登储君大位,已经是势无可挡。
&仙侯所言极是,天羽真君立郑国新储,本座是竭力拥护,若是有人不服的话,不妨可以说出来?”
莫问天亦高声应是,忽然双眼如电一般横射而去,扫荡着殿前的诸位金丹修士。似乎是在里面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