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冲天,飞鸟闻香化凤;
糟粕落地,游鱼得味成龙。
这是一副楹联,挂在醉仙酒肆的门匾旁,虽说听起来口气很大,可却在经营数百年以来,却从来都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醉仙酒肆,不止是在康城有,生意遍布边荒诸侯国,没有人知道幕后老板是谁,似乎数千年以前便就存在,跟寻常酒肆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高朋满座的喧嚣热闹,有的只是清净淡雅。
这座酒肆,只对修真者开放,即便是达官贵人的身份,或者拥有万贯家财,都是没有什么用的,若没有价值不菲的灵石充当菜金,定然是要被轰出门外的。
正值午时,在康城的醉仙酒肆,已经有修真者陆续而来,在大堂里各自找位置落座,虽说修真者可以辟谷,但却难以戒掉口腹之欲,醉仙酒肆以品阶不低的妖兽为食材烹饪,在满足食欲的同时有助于修炼,可谓是一举两得。
而且,醉仙酒肆不止是吃饭的地方,也是修真者获取消息来源的场所,这里大堂里有说书先生,便就是收集修真界奇闻异事,特别是最近发生的大事件,这些都是修真者感兴趣的话题,同样也是酒肆赖以生存的原因。
“青史几行名姓,北地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手捻颌下长须,沉吟说道:“诸位道友,前文说到熟湖有莫名水怪出没,今日来谈宋国公的悬赏令,重赏搜寻十二味灵药,五派金丹掌门已传出命令,亦派出弟子在各地……”
说书先生虽说年迈,却也有着筑基修为,声音似是洪钟一般响亮,落在大堂诸位修士的耳里,俱都是在静心倾听着。
在这时,酒肆的外面,传来一阵老妪的咳嗽声,伴随着越来越近的拐杖顿地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出现在眼前,她佝偻着单薄的身子,拄着拐杖缓步的前行,一件破损的粗布道袍披在身上,一股莫名的气息隐隐传来。
这气息并不是很难闻,但却让人不由蹙眉,因为那是死亡的气息,好似刚刚要被入殓的尸身,生命力在不断的流逝着。
“这位……”
掌柜的连忙上前问话,满脸都是拒之门外的神色,若非看出这位老妪是修真者,早就当做叫花子轰出门外。
“老身……咳……有事。”
那老妪剧烈咳嗽起来,却在她说话的同时,从怀里摸出一块灵石来,随手的便就扔过去。
掌柜的正待要拒绝,可却惊奇的发现,这居然是块中品灵石,醉仙酒肆的入场费是八块下品灵石,这已经超出十倍有余,确实没有拒门谢客的道理。
“道友,可有什么事?”
掌柜的是肥头大耳的胖子,虽说修为并不怎么高,可眼力见却是不差,他完全看得出来,在眼前的老妪不像是来吃饭的,她浑身透着死气沉沉的样子,似乎是有沉疴旧病,也不想这样的人来店里,坐在这里都不免有些晦气,毕竟楼上可是有大人物在。
“三楼的贵客,咳咳,老身有事找他。”
听到那老妪的话,掌柜的脸色不由大变,那揣在怀里的灵石好似烫手一般,被他连忙取出拱手想让,肥胖的身体完全堵住门。
“道友,莫要胡说,本店打烊。”
掌柜似是口不择言,想要赶紧搪塞过去,却岂料那老妪急道:“这里有他……他想要的东西,东来侯让……让老身来的。”
听闻此言,掌柜的神色微变,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让她进来吧!”
在大堂里,有一道人影施施然走下二楼,顾盼间风目流转,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流露而出,大堂顿时间静的落针可闻,连呼吸都似乎急促起来。
“是……是……”
掌柜的额头冒出冷汗来,他知道这是那位大人物的侍从,当下不敢有半分违拗,连忙的退让在一旁。
包括那位说书先生在内,大堂里的修士瞠目结舌,眼睁睁望着在那位美女修士领路下,那位老妪缓步的走上楼去,拐杖顿地的声音越传越远。
“啪!”
说书先生的惊堂木这才落下,神色不由的错愕起来,但这不用采风便得来的题材,让他心里不由欣喜起来,已经在脑海里构思情节。
三分实事,七分虚构,捕风捉影,艺术来源于加工嘛!
这时候,那老妪已经来到二楼,能坐在这里吃饭的,若非不是一派至尊,便就是朝廷显贵,在往常通常生意不错,此时却是空空荡荡的。
“道友,你来自鲁国?”
那女修士声音清冽,宛若叮咚的泉水一般,落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
“你怎么……”
那老妪脸色微变,在宋国除东来侯以外,她的身份无人得知,且早年有恩于青灵子,作为父亲东来侯铭记此恩,不会随意泄露自己身份。
“你原本有望金丹,可惜被人破掉丹田,修为不断的跌落,若是跌落筑基中期以下,怕是寿元将至。”
那女修士声音平淡,似是早已看惯生死,并不会为此生出怜悯。
在说话间,老妪已经走到三楼,这里宛若皇宫大殿,被装饰的富丽堂皇,门前有四位老者肃然而立,好似四尊守卫大殿的泥塑雕像。
东铁手、南天谴、西地风、北金刀!
老妪身躯剧颤起来,东来侯说的没错,此人的确是神通广大,竟将宋国四大掌门收为已有,心甘情愿作为他的守卫。
看来,要帮自己完成遗愿,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