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铁笼里已经仅剩井口大小的空间,云潇手握长剑,暗暗运功,试图以内力击破冰冷的铁笼。
然而,水清浅柔柔的声音却响起:“我劝姑娘不要徒劳无功,这是千年玄铁,就算是纯阳内功,也很难击破……”
她的威胁没有错,这普普通通的小屋子,是用特制的钢筋铁条制成笼子,再涂上灰泥,从外貌看,与寻常房间无异。此刻笼子的五个面都利用底部的滑道急速的向云潇和铮儿逼近,转瞬之间,钢条与钢条就卡在了云潇的身体上,再一使力,恐怕就会穿透云潇的身体!
“水清浅!我是上阳郡主,你对我不利,就不怕我日后追究?”
她柔媚的面容忽然腾起一股杀气:“你是上阳郡主,我就不敢杀你了?”她恶狠狠的一笑,铁笼又窄懈分,“今日你就算死在这里,又能如何?”
云潇已经不得不紧紧将铮儿搂在怀里,此时她左右肩膀都已贴在铁笼之上――扬声道:“怎么,潜月的人,就是这样不讲江湖规矩么?传了出去,只怕对你们的声名有损!”
水清浅眉头一锁,道:“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谁?殷梦沉吗?云潇明显感觉到她提及殷梦沉时的语调不一样,急中生智,道:“你们抓我的时候,留下的那一张信笺,可不就是潜月的标志――我还以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帮派,原来都是些畏畏缩缩的小人!”
水清浅一滞,继而冷笑道:“你倒会强词夺理,看来我的玄铁笼子还是便宜了你……我不必与你多话,反正再过一刻,这笼子自己就合拢了,那时候,你就是金刚不坏之躯,也活不下来!”
云潇暗中运功,用肩膀抵抗继续缓慢夹紧的笼子,给怀里的铮儿撑出狭小的空间,一边怒道:“就是杀我,也需要有个名义!潜月对上阳郡主有仇吗?”
水清浅终于不再冷笑,看向云潇的眸子里,有复杂的怜悯:“你根本就不是上阳郡主,连我都看出来了,若不是他心软,你还活得到今天吗?”
咔!
骨骼断裂的声音。
云潇痛的面孔发白,气息一下子凝重起来。那铁笼,已经狭小到,连她的两肩都不能容纳,此时她左右肩膀的骨骼,已经碎裂了一块。
剧痛从肩膀传来,原来就有旧伤,此刻被铁条压的死死的,更是痛楚难忍。
铮儿再也不能沉默,着急的叫嚷起来:“水姐姐!我们今日是想跟你道谢来的,为什么要抓我们?”他费力的从怀中摸出那玉如意,扬了一扬,“你瞧,这是我的姑姑,上阳郡主,我们对你并无恶意啊……”
绝色女子的脸色一变,踌躇半晌,却还是拂袖而去。
咔咔,笼子越发紧窄。
云潇头晕眼花的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铁条,突然灵机一动,合目凝神,破碎的长练乍然穿破铁条缝隙,如有生命一般,缠绕住院子里,枝繁叶茂的槐树。
小小的房间早就轰然倒塌,现在偌大的院子里,只有这一棵大树,还有困住云潇的铁笼。
内力源源不断的从长练流出,聚集在粗壮的槐树之上,云潇一手护住铮儿,忽而一声大喊,那铁笼居然腾空而起,径直撞上槐树的树干。
“嘭!”
“哐!”
“嘶啦啦――”
铁笼撞上树干,木屑四溅,几人抱的树干顿时碎裂,槐树被拦腰折断,跌落在地,扬起铺天盖地的灰尘――而那笼子整个颠倒,云潇揽着铮儿,顺势从笼子底下滑出!
上官云潇在最后一刻,想起,既然是笼子,肯定会有一个可以开的门,不然怎么把敌人从笼子里取出来?而那笼子的五个面,都是严丝合缝的交缠在一起,虽然利用的是铁条与铁条之间的犬牙交互而合拢,却无法各个击破。
那么,唯一有可能是出路的,就是笼子的底面了!
她破釜沉舟,放手一搏,才利用离错索缠住院内的槐树做支点,使重达千斤的铁笼撞上槐树,果然,那底面与其他五个面相比,最为松懈。她拼上全部的内力,才将底面拆卸下来。
水清浅听到异响,赶忙回身,看到那七扭八歪的笼子,眉头一紧。
她素手微抬,正要出手――
却被一把银光闪闪的针,钉在手背。她怒然回首,却看到那一白一青的两位男子,手持长剑,已然来到。
铮儿已经惊喜的叫起来:“易先生、凌叔叔!”
一个青衣翩然,一个白衣似雪,两名绝色男子好似画中仙人般翩翩而起,却如同暗夜的杀神,戾气盛极!衣衫飞舞,黑发轻扬,两个绝世风华的男子,望之只觉高傲无暇,难以望其项背。
凌寄风的眸子被愤怒沾染上了墨一般的黑雾,狠厉的目光如同要凿穿水清浅身体一般的可怕:“不通报姓名来路就痛下杀手――江湖规矩,姑娘是不准备遵守么?”
他眼中慑人的光芒令水清浅周身都寒意大盛,却不肯服弱:“呵,那么敢问来者,是何名姓,是何来历啊?”
“嘶――”双肩骨折,云潇痛的皱起眉头,只觉得手臂沉如千斤,根本举不起来,只得小声对身边的铮儿道,“快走!这里有你两个叔叔,姑姑不会有事!”
铮儿盯着她,认真的看了一眼,道:“姑姑,谢谢你!”说着,转身悄悄跑开。
眼见他的脚步转过院门,而上官云潇的眸子,在看到另一个来者时,霍然一暗。
一阵轻笑远远响起,黑色人影轻轻踩着步子渐渐踏近,明明看起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