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两碗酸菜肉末面,两罐可乐,再加盘圆葱拌牛肉和两个肉火烧。”严志高朝柜台喊了一嗓子。
白敬宇找了个空桌坐下,看了眼旁边桌上没来得及收拾的三个面条碗和一个咸鸭蛋壳,说:“老板,加个咸鸭蛋。”
“怎么忽然想起吃咸鸭蛋了?”严志高边拿筷子边问。
“忽然想吃。”白敬宇看着这个咸鸭蛋,忽然想起自己外婆以前经常自己腌制的咸鸭蛋。自从来到这个小县城,以前的记忆总是会时不时的跳出来。
严志高无语:“听君一席话,犹如听废话。”
老板娘背着小孙女,把他们点的东西一一端上来,小孙女手里的纸飞机忽然掉在地上,老板娘没看到,一踩就踩烂了。
孩子一看自己心爱的纸飞机就这么毁了,“哇”的一声哭出来,老板娘怎么哄都哄不住。
“看我的。”严志高站起来去逗孩子玩。
“行不行啊?别吓着人家。”白敬宇说。
严志高一甩刘海,自信满满:“哥的颜值可是大小通杀。”
没想到小孩看到他,哭得更厉害了。
坐在旁边的白敬宇一脸无语,眼角看到刚才孩子掉的那个纸飞机。
他伸手捡起那架被踩扁的纸飞机,发现这架飞机的折法不是普通的折法,而是能投掷出三十多米的立体远射折法。
能在这里看到这种折法,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他拿起另一张传单,快速的折出同样一架纸飞机递给小女孩,小姑娘立马破涕为笑。
“这也行?”严志高不敢相信自己这张脸竟然输给一架纸飞机。
白敬宇看了严志高一眼:“小姑娘审美不错。”
老板娘看孩子被哄好了,一脸惊喜的道谢,然后说:“这种纸飞机能飞很远,但很难折的,我在县里开这家店这么久,除了飞哥,你是第二个折出这种飞机的人。”
白敬宇一怔,飞哥?哪个飞哥?不会是那个飞哥吧?
严志高嘴快,边把酱油加进面条里边说:“我这位兄弟可不止会折纸飞机,他什么都能折,光是纸飞机,他就能折出八百种不重样的飞机,肯定比你说的那个什么飞哥厉害。”
老板娘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们:“折这么多纸玩意做什么?你们……是开寿衣店的?”
严志高喝进去的可乐瞬间喷了出来。
白敬宇忍住笑,跟老板娘认真解释:“不是,我折来玩的。”
老板娘这才松了口气,开开心心的让小孙女玩那架纸飞机。
白敬宇吃了一碗面,放下筷子:“赶紧吃,我们还得去买点工具修机子。”
“后天就要展示了,你真能把那进水的机子修好?”在严志高看来,等老蒋寄来新的就完了,费那劲干嘛。
“我尽力吧。”白敬宇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虽然他让老蒋把备用机子寄过来了,但他怕赶不上后天的展示会。所以他要做两手准备,去这边的五金店买些简易工具,就在严志高的宿舍拆机,看看里面的电路有没有被损坏。
“话说这箱子也真是牛逼,泡了一天一夜,竟然只漏了一点水。”严志高跟着白敬宇在河里整整打捞了一天,现在身上的肌肉还在隐隐酸痛。
“箱子是撞到了河床的石块上变形了,不然应该也不会漏水。”白敬宇说。
虽然进水,那也比找不到要强。当时他们把箱子捞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余飞真没骗他。
吃饱喝足,两人走在这个总人口不到二十五万的小县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步行半小时内就能从南走到北,从西走到东,距离很短。
街上卖衣服的店比较多,但极少看到什么大品牌。全县唯一一家电影院就在这条街上,循环播放着嘈杂的音响,两人都被巨大的声响弄得有些烦躁,快步出了所谓的“繁华地段”,最后总算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口找到一家小五金店。
白敬宇买了些能卸开机子螺丝的工具,细软毛牙刷,还有无水酒精,他本还想买热风枪,但跑了好几个五金店都说没这个东西,他只能买了个小型的吹头发的电吹风。
回到宿舍,严志高去上课,他则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机子找回来后,因为没有工具拆,白敬宇不知道内部受潮情况,不敢贸然开机,怕里面的主板原件短路。
如今他把机子拆开后,仔细检查了每块主板,没发现有模块炸开或者锈蚀,只是芯片有些潮,肯定是进了水,但好在不多,且他之前没在机子里装电池,这一切都还算可控。
白敬宇松了口气,这种程度的进水情况,即便工具简陋了些,应该也可以搞定。
他先是将每一个能拆开的部件全部拆开,进行非常仔细的清洁。有些细微的脏污点,他便用无水酒精擦拭干净。而主板子元器件的焊接位置,他则用软毛牙刷细细刷干净。
这类元器件拆开之前,如果没有记清楚,是没法重新安装回去的,要是安错了一个位置,要么无法启动,要么就有炸机的危险。就算安装对了,拆机的螺丝要按照一定的规则摆放好,螺丝之间的差异很小,很容易搞混,将一颗长螺丝宁在不对的位置,也能引起器件损伤。
所以不是专业人员,一般都不敢擅自拆机。
然而这些事对于白敬宇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他把所有元件都清理干净,然后
打开吹风机,用热风慢慢烘主板,把里面的水气逼走。
这种小县城里卖的不知名的小吹风机极其吵闹,且温度打不到热风枪的热度,白敬宇只能一直开最大最热的档位,忍受着超高分的轰轰声。
吹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白敬宇已经闻到了吹风机内部塑料融化的味道,他只能先停下,等吹风机凉下来了,才能继续。
老师的宿舍是一栋三层的筒子楼,一楼最西头的那间,是校医室。
这么长时间的大声轰鸣,影得陈双头晕脑胀,她从校医室走到走廊,顺着声音走到105房,那是严志高老师的宿舍。
门关着,她从玻璃窗户望进去,看到了埋着头,拿着电吹风不停在吹手里一块电路板的白敬宇。
原来是他。
之前陈双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害飞哥丢了工作的人,现在知道了,她肯定要让这个白敬宇吃点苦头。
这个筒子楼每层都有一个电闸,一楼的电闸就在这个校医室里。陈双轻手轻脚的回到校医室,拿上包,伸手拉了电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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