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村里都在准备投票竞选的事。
文涛要成为西贝村村支书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一般的村干部组成都是四个职位: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会计和妇女主任。
村党支部书记是农村基层建设的主要负责人,整个村子的发展主要是村书记的工作,包括整个村的发展规划。落实党的方针政策,让村子的发展跟上政策的进步,做好村里的思想工作,让村民能跟上时代的发展等等。
如果说村支书是县里直接任命的,那村委会主任就是实打实农民们自己选出的人。是村里威望较高的人。村里没有村长,村主任就相当于代理村长了。村里大小事都会问问村主任,每家有个什么大事,村主任也会去帮忙。农村邻里住的近,磕碰矛盾少不了,村主任就负责调节各方利益。
上次竞选,刘老柱因为有包工头的亲戚,给村里头的男人解决了城里工作的问题,好多人为了个拉水泥和搬砖的活,都投了刘老柱。
今年二叔帮村里把闲置的棉田租了六百亩出去,总算以微弱胜算,争到了村主任这个位置。
妇女主任之前就是二婶在当,她干得不错,这活又吃力不讨好,没人愿意去争,所以今年自然又是二婶在干。相较于刘老柱一家的灰头土脸,二叔一家出了两个村委,自然是喜气洋洋。
转眼过去了一个周,文涛说到做到,刚上任就把种子驿站的事给搞定了。
等种子驿站落成期间,余飞的贷款也批下来了,虽然没能贷成二十万,但十万是贷下来了。
所有的事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让余飞更有了一种积极向上的劲头。
这天余飞抽空又开始捣鼓院里那台拖拉机,白敬宇帮着她把拖拉机的轮胎给换下来。
“既然机器已经来了,我想着,明天我们就先把我家那五十亩棉田里的大枯枝清理一下。再把刚租下来的棉田里的肥料和砖头垃圾都拉走。”余飞边试着发动拖拉机边说。
“就我们两个人?要不然请些人吧。”这可是六百五十亩地啊,白敬宇知道她想省钱所以亲力亲为,但光靠他们两个去清理几百亩田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余飞看他一脸震惊,笑道:“当然要请人,如果明天车子修好了,我们就开车去拉棉田的大枯枝送到镇上卖,再用卖的钱当工钱,请村里空闲的老人妇女来帮忙清理那六百亩。”
“枯枝还能卖?”白敬宇以为那东西只能用来自家当柴烧。
“当然。棉花杆用来烧是最浪费的。它其实是栽培双孢蘑菇非常好的养料,除此之外,它还能用作燃料、生产高密度纤维制品、用作堆肥和牲畜饲料等用途。镇上有家双孢蘑菇的养殖大户专收棉杆,现在种棉花的人少,拉去能卖不少钱呢。”
“那是挺不错的。明天我们就去拔。”
“我尽量。”余飞得今天把拖拉机修好,他们明天才能去拉棉杆。
两人又合力干到了傍晚,重新换上了齿轮的拖拉机果然能发动起来了,余飞对两千多买的这台拖拉机还算满意,给车换上新轮胎的白敬宇也觉得这台“改头换面”的拖拉机很带劲,毕竟是他和余飞亲手让它“重生”的。
还别说,就冲这车子哄哄哄的劲,这两千多花得是挺值的。
余飞脱掉全是污迹的手套,拍了拍擦干净的座椅:“开出去溜一圈。”
驾驶位可以坐两个人,白敬宇自然而然的上车坐在她旁边。
余飞一怔,她闻到他衣服上若隐若现的清爽的洗衣剂的味道,她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
她原本的意思是她自己开出去溜一圈,让他在后面看看又没有问题,没想到他直接就坐了上来。
她没法让他下去,毕竟这车也是他帮忙一起修出来的。但这么紧挨着坐又有些奇怪,因为这个时候不少邻居都在外面择菜聊天,这么一来,免不了又要编排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但转念一想,清者自清。她余飞从来就不是在意流言蜚语的人,要是什么事都怕人说,那她在村里根本就待不下去。
这么想着,余飞就坦然的把车开出了家门,男人特有的气息时不时传过来,让她有些分心,她告诉自己,这就跟他开摩托车带她是一样的,只不过从前后变成了并排而已。
拖拉机发出巨大的声响,摇摇晃晃颠颠颤颤的出了院子大门。
白敬宇坐在又颠又颤的拖拉机上,手紧紧拉住车顶遮阳片下面的扶手。他在海城的时候坐过不少豪车,但都没此时坐在这台拖拉机感觉刺激和“威风凛凛”。
月英婶子看着这台清理一新的红色拖拉机,差点惊掉下巴,揪着自家儿媳妇小仙问:“这,这是咱家那台拖拉机?”
在门口跟大家一起聊天的余妈也没想到这车子能一下变了个样,看车子稳稳的开在路上,赶紧抬起屁股,喜滋滋的回去告诉还躺在床上的老头子。
余建国一听就高兴的坐起来:“不亏是我闺女。”
说完老头情绪低落下来:“隔壁富民家的车大毛病没什么,小毛病一堆,能修出来不容易啊。哎,要不是咱家的车被那些人给抢走了,小飞也不用吃这些苦。”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老二修车的时候,那白总一直在旁帮着,我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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