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同病相怜之人,杜千俞稍稍有些感触,借着酒意道:“师兄的这些苦楚算得了什么?好歹师兄生来便有乳母可喝,穿着锦衣绸缎,享受着奴仆一声声的少爷尊称。哪像我……”
“……”
“生来就被爹娘抛弃在荒郊野外,自此都是由母狼哺乳。论起生世凄惨,师兄还不如我呢!”杜千俞同样惆怅地望着上空月亮,淡淡道。
纪景战无语,心想:小师弟教得好像在杜蠢货这使不上劲。
他扯了扯嘴角,幽幽一叹。
叹息声刚落下,杜千俞也长长一叹道:“师兄,夜深了!”
“是了!该歇息了。”
杜千俞护送纪景战回屋,他虽有几分醉意,但还是能行走的。
哪像纪景战走路东倒西歪,恨不得摔死在地上。
他想师兄定是伤心至极,才会喝得失了分寸。
杜千俞挺同情纪景战,伸手扶了纪景战。
纪景战终于等到杜千俞搀扶,心中激动面上却无波澜。
他侧头,微微眯眼,故作后知后觉道:“原来是师弟啊!”
“……”
回去的路上,纪景战跟没骨头似的软脚虾,整个人都挂在杜千俞身上。
杜千俞抱也不是,拖也不是,一路走走停停,将纪景战给弄回了屋内。
废了老大劲了将他安置在床上,杜千俞累得半死,索性就坐在床边,呼呼喘气。
忽而他身子一僵,原本躺着的人已经卧起身,伸手揽住他的肩头。
他贴脸过来,在他耳畔吹着气。
那气流有些烫人,让杜千俞整个人都僵住了,直挺挺的一点也不敢动。
纪景战明显感觉到了杜千俞的僵硬,他低沉着声,怯怯地,弱弱地开口:“师弟~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
轰的一下杜千俞感觉脑子炸开了,他磕盼地说:“师,师……”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喜欢我?”
杜千俞感觉不妙,在继续待下去肯定要出事。
他猛地起身,快走了两步,边走边道:“师兄,我先回去了!”
纪景战早就看出来杜千俞要逃,他速度之快,赶在杜千俞开门的动左前,将门给关了回去。
咚的一声,杜千俞不信邪又做着开门的动作,硬是没打开半点。
杜千俞有些恼火,气急败坏地转身,脱口而出:“你到底……”
纪堇战以他高出杜千俞几厘米身高优势,强势地压了过去。
杜千俞心头一跳,紧紧地贴着门。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这个人动了心思后是没有人拗得过我的。”
杜千俞心咯噔一下,小心肝颤了颤。
师兄弟多年,他当然知道纪景战的固执。
他惊恐万分,万分不能理解纪景战的喜欢。
“师,师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的择偶标准,你,你……”
“千俞,我之后仔细想了想,你说的都不是问题。”
“……”
“你说你想要个贤惠的娘子,会做饭会洗衣服会给你衣裳缝补鞋袜,我觉得除了娘子还有一种人可以胜任。”
杜千俞闻言,微微一愣。
他开始思考还有那类人,想不到那类人他求知若渴道:“谁还能胜任。”
“老妈子。”
“……”
“至于暖床,我可以胜任。你想有孩子为你传宗接代,我们可以买一个。总之,你说的那些,都好办。”
杜千俞头疼,他在想纪景战怎么就这般胡搅蛮缠。
他深吸一口气,努了努嘴道:“师兄,这些都可以忽略。重要的是我喜欢母的!母的!”
对于一个直男来说,直言快语是最简洁明了的。
纪景战皱了皱眉,须臾之后道:“可我只喜欢你呀!”
这话落下,纪景战以最直接的方式诉说着他的情意以及决心。
他攥紧了他的双肩,然后朝着他的方向攥了过来。
强势到了不容人拒绝的姿态,他将窥视已久的师弟给吻了。
那是画本子上的戏码,强势地将自己的男人给门咚后,无需过多的言语,吻就是了。
杜千俞吓得不轻,可以说是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喜欢已经很困扰了,现在这又算什么。
杜千俞反应过来,努力地挣扎。
瞧着没几斤几两肉的纪景战关键时刻还挺有力量的。
杜千俞被迫被吻,心颤,全身战栗。
不知道吻了多久,反正双唇发麻,痛得嘴皮子不是自己的。
吻过后,尴尬分开。
此刻杜千俞不知道做什么举动,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能跟着娘们一样矫情。
被非礼的一巴掌打过去,那是女人才做的事。
他这样英气逼人的男人应该面无表情地离开。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话落下,杜千俞转身准备开门,纪景战见杜千俞没什么情绪,莫名地感到挫败。
他抵死着门,暗哑着声道:“不许走!”
杜千俞恼了,他觉得纪景战有病。
他黑了脸,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
杜千俞生气了,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他脑子一热,当着纪景战的面开始脱衣服。
他把腰带给解了,外衫给脱了,阴着脸道:“我真是受够了!你那么喜欢我是吧?来啊!蹂躏我啊!有本事让我立起来,老子就放任你这变态的喜欢。”
纪景战倒吸一口气,有些不确定地说:“你认真的?”
“对!你要没本事,别再缠着老子!老子还想娶媳妇生娃。”杜千俞满是怒气地嘶吼。
这算是他这个做师弟的任性宠溺,迷途知返吧!师兄。
纪景战可没有杜千俞那歪歪肠子,他是真的认真了。
杜千俞赌纪景战不敢荼毒他,可他失策了。
他被纪景战强行给抱起的时候,他小心肝慌得跟小鹿乱撞一样。
他被纪景战丢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害怕的小心肝一抖一抖。
纪景战瞧着他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再次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来吧!”
杜千俞敞开四肢,一副视死如归的赴死表情。
纪景战想:那试试吧!指不定有什么惊喜。
翌日天不亮,杜千俞连滚带爬地从纪景战的屋里出来,他一脸后怕以及心惊地滚回研毒派。
昨夜酒喝多了,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他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不!
他低估了身体原始的反应,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回到自己的屋,杜千俞觉得自己必须出去避避风头,开始整理行李。背着小包袱正准备走人,杜千俞在必经假山的路上,碰上了早起晨练的凤毓和杨絮儿。
杨絮儿看到鬼鬼祟祟背着包袱的杜千俞,诧异地说:“师兄,这么早!”
杜千俞吓得心脏都要坏掉了,磕磕盼盼道:“小,小师弟!”
凤毓手中拿了一根纤细的竹子,早上他都有练剑的习惯。
虽然摸不到要领,但练练总是好的。
他拧着眉道:“师兄这是要去哪?”
“我,我这是要……”
“师兄,你不会是要跑吧?”
杨絮儿见杜千俞紧张兮兮的,敏锐地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
她话刚落下,杜千俞就跳脚地说:“谁要跑了!我才不跑呢!别瞎猜。”
“……”
氛围陷入沉默,凤毓轻咳了一声道:“师兄,一起用早膳吧!去得早吃的还挺丰富的。”
杜千俞想拒绝,可两个小家伙直直地盯着他看,他若是不去,肯定会被怀疑
他想了想道:“那一起去。”
三人就去了饭堂用膳,早膳确实丰富,厨娘给了包子米粥。
早饭过后,天也亮透了,同门的师弟师姐们陆续来了。
杜千俞想怕是难跑了。
上午的时候杜千俞一直没出研毒派的学堂,胡思乱想一通后,困顿地趴着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非常离奇的梦,梦里他跟一个眉清目秀的人谈情说爱。
每天你侬我侬,海誓山盟,腻歪得不行。
梦里他一直看不清那人的脸,他鼓起勇气提议道:“我能看看我心上人的脸吗?”
对方笑了,低低的,轻轻的,声线缱绻又令人缠绵。
“好啊!”
于是拨开云雾,他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张非常清隽无双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是纪景战。
他吓得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恐惧地看着他步步逼近。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现实中杜千俞一直喃喃自语,至于说了什么,无人知道。
杨絮儿推了推杜千俞,喊醒这个正在做噩梦的师兄:“师兄!师兄?快醒醒,到饭点了。”
杜千俞被惊醒了,啊了一声抬著头。
他渗了一头冷汗,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说真的,昨夜噩梦,白日都不放过他。
杜千俞整个人都丧了,没有精神气。
一同去饭堂吃饭,杜千俞没说半句话。
纪景战等候多时,今早杜千俞趁着他睡着了就跑了。
早上也不见他出来,怕是躲着他。
他站在饭堂已经有小半柱香了,见不到杜千俞,他心里就越发地慌,手中的瓷瓶被他牢牢地捏紧。
他终究是不肯接受他,哪怕已经深入接触过了。
纪景战苦笑,低低的自嘲一笑。
忽而……
“纪师兄。”
纪景战抬眼看过去,见杨絮儿兴奋地冲着他摇手。
而她身边站着杜千俞,这家伙因他的注视,白皙的脸忽而红了。
昨日的事确实有些激烈。
纪景战走了过去,他到了三人面前,似是对三人说的又似是对杜千俞说的:“怎么才来?再晚一些就没什么菜了。”
杨絮儿笑了笑道:“人多挤得慌,这会刚刚好。”
纪景战得了话,看向杜千俞,见他不想与他说话,他默默拿出了一瓷瓶。
他道:“这给你!我研制的药膏,对你有点用。”
杜千俞整个面色红彤彤的,这种红延绵到了耳朵。
他觉得纪景战无耻。
怎么能当着师弟们的面给他药膏。
他缺他那点药膏抹。
纪景战见他不接,拧着眉道:“发炎就不好了。”
“………”
杜千俞气恼地攥过他手里的药膏,忍着怒气越过了纪景战。
待人走进了饭堂,杨絮儿似笑非笑地说:“师兄,你对杜师兄做了什么?”
“小孩子家家地别知道太多。”
纪景战也不好说那点事,他也会脸红。
杨絮儿探听不到内幕,撇了嘴道:“那我可得提醒师兄可要把杜师兄看牢了,我和小毓毓今日一早瞧见了杜师兄拿了包袱准备离开药王谷。”
这话让纪景战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去。
他道:“谢了,小师弟。”
杜千俞最先吃好,准备溜走。
他得回学堂拿包袱,他速度非常快,然后趁着大家去午睡的时候背着包袱准备走。
药王谷出入的必经之路,他沿着小路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纪景战。
杜千俞第一反应就撒腿就跑,跑得飞快。
再快都没有纪景战快,他的后领子被快速拎住,将他扯回来。
“师弟这是要上哪?”biqubao.com
“采买。”
杜千俞脸不红心不跳地落了话,并且挺了挺身子。
纪景战伸手,沉声道:“拿来。”
“什么!”
“手中的东西。”
杜千俞心咯噔下,紧张地抱紧手里的包袱道:“不给。”
“杜千俞!”
纪景战生气了,脸阴沉得跟乌云密布似的。
杜千俞不敢不听,从小他就听从纪景战,他从没有反抗过。
师兄做的是对的,师兄说的是有道理的。
师兄那么照顾他,肯定不会害他。
这种认知,导致他非常敬重纪景战。
可他敬重的人竟对他有不好的想法,阻挡他去奔赴好地。
他心一横,将包袱递给了纪景战。
纪景战打开包袱,抖了抖。
衣服,银票,纸张,画本通通都掉在地上。
纪景战心沉了几分,脸色不太好。
他努了努嘴,暗哑着声道:“为什么要走。”
杜千俞扯了扯嘴角,他闷闷地说:“师兄,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要是对你影响很大,我就出去一段时间。等你想法淡了,我再回来。”
纪景战闻言,冷冷嗤了一声。
他面色阴沉,语气冷然,讥讽道:“你以为你一走我就会放过你了?想得太美了。杜千俞,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娘啊!师兄是个魔鬼吧!
杜千俞很不好受,他深吸一口气道:“师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大家都是男人,纯纯的兄弟情不好吗?非得搞得那么复杂?咱俩这样……被外人知道,都会被指指点点,你不在乎名声吗?”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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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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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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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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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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