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杨絮儿第一时间通知了杜师兄。
她一路狂奔敲响了杜师兄的房门,杜师兄已经入睡,听到敲门声立即开了门。
漆黑的夜里,他看到了满身是血的杨絮儿。
他愣了下,张了张嘴道:“小师弟!!!”
“师兄,我……我杀了人。”
“……”
杜师兄见杨絮儿全身都是血的模样,怔了会。
他当即将他拉入房内,关上门。
杜师兄是独居的,他屋内没有人,故而他慌张问道:“你,你真的……”
杨絮儿表情凝重,郑重的点了头。
杜师兄不知道杨絮儿怎么从万蛇洞跑出来的,他忙道:“你杀了谁!”
“我把师傅给捅死了!”
“!!!”
杜师兄可以说非常震惊的,他觉得杨絮儿在开玩笑。
杨絮儿破旧补丁的衣裳里都是血,她手上也是干涸的血迹。
他张了张嘴,呼吸顿了下。
“师兄,怎么办!师兄师姐会不会报官抓我!”
说着杨絮儿就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她委委屈屈,哭着上气不接下气。
杜师兄倒吸一口气,忙道:“别哭!你先带我去瞧瞧。”
摸着黑杨絮儿带着杜师兄去了药王闭关的地方。
当他看到凤毓一身伤一身血强忍着痛坐在椅上时,杜师傅发现毓师弟真的是个很倔强的人。
“师兄来了。”
杜师兄闻言微微颔首,他声音是轻颤的,但是他表情很淡定,面上并无波澜。
他看向地上的药王谷主,他的师傅。
地上全是血,他腹部以及肚子里源源不断往外流着血。
他四岁就被药王谷主捡回来,他教了他制毒,请人教他识字。
当时的他真的将药王谷主当做父亲。
可那时候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被脱掉衣服,被药王谷主搂在怀里是一件恶心的事情。
四岁到了九岁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但凡来药王谷的孩子,稍稍长得好看一些,就会被师傅给脱光搂在怀里,压在身下。
不光他是,纪师兄也是。
他们都想着怎么弄死药王谷主,抹掉那段不光彩的过去。
那时的药王还年轻,老当益壮,精力充沛。
他研毒是顶级的,医术他敢称之第一,无人敢称之第二。
他们也曾挑战过,可都失败告终。
一旦失败受刑的不止是皮肉。
渐渐的他们都怕了,他们恐惧失败,因为失败了只会被折磨的更惨。
可他终究是老了。
任谁想他会死在两个小毛孩的手里。
忽而他沉沉的落了话:“死的好!”
杨絮儿和凤都微微一怔,须臾之后杨絮儿道:“师兄,怎么办?”
杜师兄闻言几步到了房间内摆瓷瓶的柜架边,他转了一圈牡丹花样的大花盆,然后开启了暗格,轰轰轰的几声作响后。
暗格里有很多个瓶瓶罐罐,瓶瓶罐罐上标注着药物名称。
杜师兄翻看,然后看到了一瓶叫化骨粉的瓶子。
他欣喜的说道:“就这东西。”
杨絮儿和凤毓就看到了杜师兄拿着一个瓷瓶到了药王谷主的尸体旁。
他打开了塞头,然后点了几下瓷瓶,瓷瓶里的药粉就从中落下,落在了药王谷主的沾有血迹的伤口。
见证奇迹的一刻到了,药王谷主的尸体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便看到了尸体化成了一滩血水。
地上没有尸体,有的是血水和药王穿在身上的衣服。
杜师兄做完这些后,沉声道:“你们两个就当今夜什么都没发生,现在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杨絮儿看到尸体化为浓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目瞪口呆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凤毓,他吃力的从座椅上起身,然后艰难的走到了杨絮儿跟前。
“走吧!这里就交给师兄。”
杨絮儿迟疑了下,然后对视上凤毓的眸子。
须臾之后,她微微颔首。
杨絮儿扶着凤毓沿路返回,一路都在哆嗦。
她磕盼又哆嗦着声道:“凤毓,你说师兄会为我保守秘密吗?”
“会的!”
“师兄不恨我杀掉了师傅。”
“不会。”
凤毓肯定的说到,能用化骨粉化掉自己的师傅的人又有几分师徒情意。
两人回到了枯井内,相互依靠。
凤毓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松懈。
一旦松懈,他肯定一时半会醒不来。
杨絮儿挽着他的手臂,靠的很近。
周边还有蛇吐信子的声音,她没有非常害怕。
她还恍然自己杀掉了药王谷主的事。
“絮儿,你要困了,靠着我睡会,我守着你。”
“我不敢睡,我一闭眼全是我杀了人的场景。”
杨絮儿越这么说,凤毓就越感到自责。
要不是他,小絮儿也不会……
“对不起。”
凤毓低低的落了话,这一声对不起让杨絮儿不敢表露情绪。
她轻轻靠着他道:“我睡了!有些困了。”
“嗯。”
“我真的睡了。”
杨絮儿磕上了眼,虽然脑子里还回忆着她手执匕首对药王谷主捅的画面
但她再也不敢泄露半丝情绪。
她最怕的是凤毓内心过不去,对她的满是自责。
再说杜师兄处理完血迹后,将闭关处关上门。
药王谷主死了这件事他必须跟纪师兄商量。
趁着天还没亮,他去找了学医派的纪师兄。
两人秘密谈话了,然后开始瞎编理由。
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后,纪师兄不确定的问:“师傅当真死了?”
“千真万确,我亲手化掉的尸体。”
纪师兄得了话,说不出有多难过,也说不出有多难以接受。
他叹了一声道:“你在师傅的暗格里难道没有翻找出麻痛的解药。”
杜师兄迟疑了下,将瓷瓶拿出来道:“有些毒药师傅宝贝的很,这是麻痛的解药,你吃一颗剩下的你拿去研究。”
“好。”
纪师兄吃了解药,然后再次商讨明日的应对之法。
第二日凤毓和杨絮儿从枯井上来,两人闭口不提昨日杀掉药王的事。
凤毓伤的很重,送去了学医派治疗。
杨絮儿也因惊吓过度晕了。
药谷内师兄师姐们开了早会,杜师兄和纪师兄宣布了药王谷主闭关的消息。
至于闭关多少日,因心情而定。
药王谷暂时归于平静,师兄师姐们紧张的心情也随着药王谷主闭关而消散。
纪师兄给凤毓治伤的时候,顺带研究凤毓的毒。
他从没有见过凤毓这种毒,这类毒好似盛行西域,很难配置解药。
对于凤毓的寒毒,学医派的师兄师姐们都束手无策。
杨絮儿在从万蛇洞出来后就晕倒发起了高烧,这高烧迟迟不退,也是任人头疼的。
三个月后,杜师兄和纪师兄开始对外宣布药王谷主闭关暴毙。
药王谷内的人给药王谷主办了巨大隆重的丧事。
这三个月来凤毓身上的伤好了,开始融入学习研毒和学医的行列中。
这日杨絮儿偷咪咪的拉着凤毓躲在后山的奇花异草中。
今日是七夕节,月亮皓洁,微风徐徐。
两人蹲着,此刻正在喂着蚊子。
凤毓看着兴冲冲略微有些激动的杨絮儿,暗暗猜测她因何故兴奋。
杨絮儿伸长脖子,瞅了瞅。
见有人来了,她激动拉着凤毓的袖子道:“来了!来了!”
“谁来了?”
“八师姐和十师兄。”
凤毓皱了皱眉,自那件事发生后,他非常不喜欢这两位。
自三个月前,杨絮儿发高烧差点把脑子给烧坏。
醒来后忘却大半的事,唯独关于凤毓,记得非常清楚。
那时杜师兄就告诉他,莫不是将你刻在骨子里,鬼才记得你。
想想也是,他凤毓有什么值得人念念不忘的?
大概是被刻入小絮儿的骨子里,不然不会记得他。
忘记其实是好事,关于杀掉药王谷主的事不会在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远处的情侣手牵手走了一圈,在月亮当空照射下,十师兄拿出了一张提前编写好的话纸,朗朗顺口开始读。
杨絮儿攥着凤毓的袖子,激动的说:“你知道十师兄念给八师姐什么东西吗?”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信你看我说的跟他一不一样。“
“喔,那你跟着说呗!”
“喜欢你啊!是春风拂面,夏雨落满田,秋风随风起,冬雪净人间。”
“……”凤毓心头一跳,怔怔的看过去。
“在青山绿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
“……”
“啊!我没有成亲,你没有相好,没遇到你之前,我没有想过成亲,遇到你以后,成亲这事我没有想过和别人。”
“……”凤毓哑言,莫名的心跳提到了嗓子口。
“可能给不了你全世界的温柔,但是有一个词叫尽我所能。”
“……”
杨絮儿说完后,激动的问:“小毓毓,我念的对不对?”
凤毓回过神来,努了努嘴道:“你偷了十师兄的手稿吧?不然你怎么知道十师兄写的情话。”
杨絮儿很是得意的挑眉道:“那都是我写给十师兄的情话。”
“你写给十师兄?你怎么可以写给十师兄,你不是应该……”凤毓震惊不已,嘴快的说道。
杨絮儿咦了一下,见凤毓脸红脖子粗的,一副急眼的样子,不明所以。
她皱着小脸道:“我不应该什么?”
“……”你不应该写给我吗?
凤毓别开眼,不在看杨絮儿。
小孩真的太小了,他怎么能羞耻的说写给他。
这个年纪应该好好学习本事,出人头地,不该想些扰乱心,阻碍上进的事。
杨絮儿见凤毓不回答,奇怪的啧了一声。
余光却扫向十师兄和八师姐,她激动的说:“凤毓,他们在亲嘴。”
凤毓闻言顺着杨絮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就一眼他就不好意思的撇开眼。
有伤风化,师兄和师姐过于躁动了!
“小毓毓,师兄在伸舌头。”
“你能别看了吗?这不能乱看。”
凤毓脸红窘迫,心想:你要看就看呗,干什么说出来,简直是令人感到羞耻。
杨絮儿见凤毓变扭的跟小姑娘似的切了一声,她不以为然道:“你少在这给我装蒜了!你写的小画本又黄又暴力毫无下限,你怎么有脸在这跟我装。”
凤毓很是窘迫,张嘴就想反驳奈何穷词。
自从那一次他当着师兄师姐们的面临时编了一个故事,导致师兄师姐们觉得他故事更有泪点。
于是一个个都找他编写画本子。
三个月来,师兄师姐买的糕点都是往他手里送,导致本来被团宠的杨絮儿坐了冷板凳。
当然他是不爱吃这些的,转手自是给了杨絮儿。
但是小孩依旧不高兴,先是语气哀怨的暗示了一番他争宠过分,然后不情愿的吃下他赠给她的糕点,最后还埋汰他要维持高冷形象,不可与师兄师姐过分亲近。
但是他收那些卖相好看口味多种的糕点,还不是为了她。
因为她爱吃,他就想靠自己的能力给她。
杨絮儿见他理亏,哼了几下。
两人没滋没味的看了一会小情侣亲热,杨絮儿和凤毓蹲的满腿蚊子包后,准备离开。
两人从后山回去,一路无话。biqubao.com
可就在药王谷的假山处,两人看到了耐人寻味的一幕。
话说学医派的纪师兄为什么要壁咚研毒派的杜师兄。
两人靠的好近,好像还在耳鬓厮磨。
凤毓没多想,可杨絮儿却一动不动的看着。
他拉了拉她,她却歪着头道:“师兄,你们在干什么。”
杜师兄慌的不行,直接将纪师兄给推开。
前者整了整袖子,很是从容不迫道:“是小絮师弟啊!”
后者别扭,红脸,哂笑说:“小絮儿和毓师弟在外散步啊!”
杨絮儿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在纪师兄和杜师兄之间来回打量。
最后她嘻嘻笑着问:“两位师兄是在亲嘴吗?”
“………”
良久后,红着脸的杜师兄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没有。”
凤毓没想杨絮儿会这么问,他皱了皱眉。
“不碍事的!平日里两位师兄就很好,原来还有这深层关系。”
杨絮儿一副看破事情真相的样子,让杜师兄囧了又囧。
凤毓实在看不过眼,忙拖着杨絮儿走远了。
杨絮儿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两位师兄还挺配的!”
“不要妄言,更不要胡乱揣测,两位师兄不是断袖。”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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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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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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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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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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