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明自幼最爱吃这道点心的呀。
小宫女忍不住问道:“往前阿嬷在的时候,殿下每日都要吃豌豆黄的……可是奴婢做得不如阿嬷好吃?”
在冷宫之中,她自幼伴着祝又樘一同长大,自认对他的喜好与忌讳都再熟悉不过。
祝又樘闻言不以为意地答道:“往前是因吃不到旁的点心。”
小宫女讶然地张大了嘴巴。
一旁的清羽也眼角一抽——殿下啊,如此喜新厌旧,暴露寒酸过往的话,您怎么能以如此风轻云淡的语气说出来?掩饰一下或是换个说法不行吗?
小宫女咬着嘴唇将那一碟豌豆黄端了出去。
清羽退出去的时候,瞧见了那小宫女躲在长廊下抹眼泪。
清羽经过她身侧时,被她拦了下来,眼泪巴巴地问:“清羽大哥,殿下往前最爱吃豌豆黄的,如今有了其它点心,便不愿再吃了——你说,殿下是不是也厌烦了我?很快也会将我赶出东宫去?”
她说这话纯粹是内心不安,想寻求安慰来着。
谁料清羽认真想了想之后,面露赞同地点头道:“很有可能。”
小宫女一怔之后,旋即哭得更凶了。
“……”
生性冷淡的清羽头也不回地离去。
……
张眉寿回到愉院时,等在院门外的阿豆已经急出了汗。
“姑娘可算回来了,奴婢担心了一整夜。”虽姑娘昨晚出门前交待过她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可一夜未归下,她哪里有不担心的道理?ßĨQÚbu.net
张眉寿若再不回来,她便要跑去海棠居让二爷二太太找人了。
张眉寿打着哈欠对她道:“这不是回来了么。”
阿豆一边跟着她往屋内走,一边问:“姑娘昨夜歇在了哪儿?怎被叮了满脸红包?”
她说着,就有些想怪阿荔看护不周,纵着年幼的姑娘胡闹,可转念一想,如今阿荔才是一等大丫鬟,她是没有资格说这些的。
见阿豆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同样满脸包的阿荔却将腰板挺得更直了些。
她跟姑娘昨夜可救了秦家姑娘一条性命,威风着呢,哪里是阿豆这等束于后宅的小丫头能想象到的?
这么想着,阿荔就满面自信地拍拍胸脯对阿豆说道:“放心,有我在,姑娘不会有事的。”
阿豆闻言就发愁地道:“可姑娘脸上的包怎么办?今日可是端午家宴。”
阿荔一听这话,遂也有些烦恼。
端午家宴一年仅有这一次,各房的主子乃至姨娘们都要去的,各房的姑娘自然也不会缺席,她家姑娘天生丽质,焉能被这一脸包煞了风采?
两个丫头一筹莫展之时,却听张眉寿道:“去请大公子来一趟。”
阿荔当即差遣来了另一名二等丫鬟阿菱,让她去传话。
她和阿豆则伺候了张眉寿洗漱更衣。
阿荔给张眉寿挑了一件鹅黄色绣栀子花小衫,下衬一条清凉的白绫子裙。
待穿上后,又觉得太过素净,便又从妆奁中取了一只粉玉蝶花吊穗璎珞圈,给张眉寿挂在脖间。
另梳好了垂髻,左右簪上两朵银杏珠花,珠花间坠着晶莹的南珠,圆润可爱。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阿荔却望着镜中女孩子的脸发愁。
卿本佳人,奈何一脸红包。
张秋池来的时候,亦被妹妹的脸吓了一跳。
待听闻是被蚊虫叮咬后,道了句“我有办法”,便立即离开了愉院。
再回来时,手中便多了一只玲珑小巧的青色玉瓶。
“这是姨娘配的药膏,对蚊虫叮咬有奇效。”他将瓶子递给阿荔,说道:“快给姑娘试试。”
话罢又恐张眉寿不放心一般,笑着补充道:“这药膏我是用过的,不曾出过问题。”
张眉寿坐在椅子里,由阿荔将药膏涂抹在自己脸上。
绿色的药膏气味清凉,抹在仍痒意不断的红肿处竟出奇地舒适。
“妹妹可是夜里睡觉没关窗?”张秋池坐在一旁问。
“晚间跟伯安哥和阿鹿去西漕河边溜达了一圈。”张眉寿半真半假地回答了他一句,便反过来问他:“大哥昨夜睡得可好?”
昨夜空等了一整夜——事实与记忆产生了如此之大的偏差,她自然万分疑惑。
“睡得很好。”张秋池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张眉寿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心说你是睡得很好,可知这很好的背后有人为你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呀。
她试探地问:“那大哥夜里可听到什么动静了没有?”
张秋池不解地摇摇头。
他一觉到天亮,并未听到任何动静。
“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少年人反应敏锐地问。
“没有,就是昨夜不知从何处跑来了一只野猫,到处叫呢。”张眉寿随口敷衍过去。
一旁阿豆和阿荔讶然地看着说起谎话信手拈来的三姑娘。
张秋池了然点头。
张眉寿脑子里还在想着为何张秋池的命运会出现了转变——
难道单是她重生这件事情本身,已经影响到了身边的人?
比如柳先生的事情,她分明没能说服父亲留人住下,柳先生却因大伯的话而被留了下来暂住……
而大伯这么做的原因,多半是因为针对父亲。
大伯之所以针对父亲,是因为这一世父亲看到了许多事情真相之后,发生了改变。
而这一切的源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
所以,会不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改变了当初致使张秋池溺亡的契机?
可这一切皆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她尚且连张秋池上一世真正的死因都不曾弄清楚,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宽心。
因为她根本无法确定,致使张秋池溺亡的那一个“契机”,究竟是彻底消失了,还是暂时推迟了,亦或是被改变了。
她必须要解开这个谜团。
而在谜团解开之前,她要确保张秋池的安全。
“大哥,棉花虽不通文墨,入不了你的眼,可他身手绝佳呢,你出入时带他在身边,会稳妥许多。”
她忽然说到此事,张秋池有些意外。
他确实无意找一个像棉花这般江湖气十足的贴身小厮,可对上妹妹那双亮晶晶含着关切的眼睛,他可耻地改变了想法。
张秋池点了头,吐出“也好”两个字。
他总说不出拒绝妹妹的话,这习惯到底是坏是好?
张眉寿刚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阿豆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姑娘,你瞧瞧谁来了!”
阿豆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语气也是少见的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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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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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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