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龟听到邵怀乐的声音就快步走了到门口，神情还有些激动。

“乐哥！”

邵怀乐对着他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语气里却多了几分不满。

“其他人呢？”

细龟听到邵怀乐的再次问话拿眼睛看向了还堵在门前的肥波，其实他也是接到了肥波的电话才过来的，至于其他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这本就是肥波为邵怀乐组的局，只是他也没有想到最后来的就只有细龟一人。

“应该是时间还早，估计晚一点就会来了。”

邵怀乐伸手拍了拍肥波的肩膀。

“那就先进去再说，既然他们忙那我就等一会。”

肥波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然后才进了包间。

三人重新坐下，邵怀乐当人不让的坐在了主位，手里的帆布包随手放在了脚边。

“有烟吗？”

肥波跟细龟连忙从自己口袋里掏烟跟打火机。

邵怀乐接过细龟手里的烟叼在嘴里，转而任由肥波帮他点着火。

肥波收了打火机又给邵怀乐倒上一杯茶。

“乐哥你先喝口茶润润喉，我去下面给你买烟。”

邵怀乐见到肥波自进来以后就有些坐立不安，现在去给他买烟估计也就是个由头，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

等到肥波离开了包间他才一弹烟灰看向坐在他左手边的细龟。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细龟还没有开口眼睛就红了，有些不争气的抹了把眼泪。

“你被判了后没多久大家就散了，我没人罩着所有人都来踩我。”

邵怀乐看着本就瘦小的细龟蹙了下眉。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还在社团？”

细龟摇了摇头。

“我在一家制衣厂工作。”

邵怀乐听到这话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转而问起肥波的情况。

“肥波现在在做什么？”

细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收起自己哽咽的声音。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不过今天是他打电话让我来给乐哥你接风的。”

“不过我听说肥波这些年一直在钵兰街混。”

“那阿文、阿杰还有大头呢？”

先前在巴士上肥波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邵怀乐现在乘着他下楼就再次开口询问起细龟其余三人的情况。

细龟早就没有在道上了，因此对于三人情况并不算了解不过也听别人说起过一些他们的境况，思索了下就先说起了大头。

“大头去年出了事，跑路去了泰国。”

“至于阿文听说现在在中环搞金融。”

“阿杰现在挺红的应该算得上是红棍了吧。”

大头出事，阿杰成了红棍，阿文搞起了金融。邵怀乐从细龟嘴里听到了三人的境况后，吸了一口烟，脑中原本的一些计划要做出些许改变了。

“没想到了阿文竟然搞起了金融，他懂这个？”

细龟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有些不确定道。

“阿文上过中学，想来应该是懂的吧？”

邵怀乐听了细龟的话也有些许无语，不过也知道他们这批人也就阿文家当初有点钱，一直送他念完了中学。

细龟搓了搓手，眼中带着希冀的看着邵怀乐开口询问。

“乐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能不能接着跟你？”

邵怀乐见到细龟这副模样哑然失笑，嘴里只是笑骂了一句扑街，但并没有对他说出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楼下柜台的肥波右手拿着听筒放在耳边，左手手掌则抹着额头的油汗，对着阿文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被挂断的他知道阿文今天是不会来了，接着又拨出了另外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拨出后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喂，哪位？”

“我肥波!”

肥波的声音里有些艰涩。

“乐哥我接到洛克道的陈记酒楼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乐哥？”

“哪个乐哥？”

电话那头问了两句后就笑了起来。

“肥波我们现在是两个字头，你以后要么叫我一声杰哥，要么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肥波强压着自己的怒气，握着听筒的五根手指差点纂出油来。

“你真不打算来？”

“现在我也是大哥，你让我给邵怀乐接风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肥波听到电话里阿杰没有任何情义的话还想反驳两句，没有想到对方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肥波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脸上的肥肉都抽动了两下，压低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声音低喃。

“可别怪我。”

肥波把电话听筒放了回去，伸手一把抓起女收银员手里的八卦杂志。

“给我拿一包万宝路。”

女收银员有些不耐的看了一眼抓着自己杂志的肥波，从柜台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包白色包装的万宝路拍在了柜台上面。

肥波一把抓起，扔出一张五元跟两枚硬币转身就走。

“把杂志还给我！”

女收银员拿了钱看着带走自己杂志的肥波立马开口喊了起来。

肥波反手把杂志扔回去骂了一句。

“老子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见肥波走远了，女收银员才对着肥波低声咒骂了两句。

邵怀乐正跟细龟聊着他们以前一起厮混时的美好时光，两人之间似乎也消除了这五年未见的隔阂。

这时包间门再次被推了开来，邵怀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只见肥波走了进来，不过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烟卖完了?”

细龟也看出了肥波脸上神色的变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肥波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右手掌心摊开是一包万宝路。

“烟买来了。”

“不过阿文的电话没打通。”

“还有就是……”

说得到这肥波一脸难以开口的神情，欲言又止。

邵怀乐挑眉看了一眼肥波那便秘一般的表情。

“怎么被肥油卡喉咙了？”

“有话就说！”

肥波还是一脸为难，但似乎下定了决心方才开口。

“阿杰说他不来了，还说不认识乐哥你了，以后让我们见到他喊他一声杰哥。”

说完话，肥波还微微低着头拿眼睛偷看邵怀乐的神情。果然如他想的一样，邵怀乐听到他的话语脸上的神情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邵怀乐满脸阴郁的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都说忠心义气，不如发财到底。”

然后发出一连串，如夜枭般难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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