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客’杜放歌、‘血煞刀’仇冷,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呢?
却说:
昨夜,杜放歌摆脱仇冷,那个时候,还是前半夜,总不能露宿野外吧?
再者。
他听闻动静,是出来看热闹的,随身的一些东西还留在客栈。
故以,杜放歌绕了个圈,就回城睡觉去了。
而仇冷,追丢了杜放歌,亦是返回了西宁城。
他去了身后组织的一处联络地点,说明了一下今夜的情况,申请增援的同时,将‘火蛟甲’、‘龙吟刀’交了,自己回了客栈。
最巧的是:两人居住的客栈,相距并不远。
这早,杜放歌嫌弃客栈的食物难吃,出来买早餐,然后,就好死不死地撞上了仇冷。
说来,这也并不奇怪。
毕竟,昨夜的时候,仇冷、杜放歌出城,先后到达那洞口,相差也不过两三分钟。
至于,为什么居住地点相近,而杜放歌的轻功更好,却偏偏是仇冷先到?
咳咳,自然是:杜放歌这个臭美的家伙,出门之前,还捯饬了一下,让自己看上去:白衣飘飘,风流无双。
言归正传,说回两人巧合相遇。
唰!
仇冷也不看场合,直接提刀,就莽上来了。
本来。
对方手中没有‘龙吟刀’,杜放歌也不惧的,但他胸中,自有一股任侠之气,不愿意波及无辜之人。
故以,他施展轻功,故意将仇冷向城外引导。
然后,就出现了之前的一幕:两人一追一逃,招摇过市,闹得一片兵荒马乱。
……
说回现场。
此时。
杜放歌刚刚飞过;仇冷尾随而来,浑身充满煞气。
苏木位于下方,抬起头,目光冰冷。
这时。
纵身飞掠的仇冷,骤然感受到一股杀意,动念之间,锁定在了苏木身上,再加上,之前杜放歌帮了苏木一手,对苏木出手,可能让杜放歌回返。
至于,这手段卑鄙?
他仇冷行事,只看实力,不看身份;但求结果,不问手段。
故以。
仇冷手腕一翻,一连串加持真气的飞刀发出,向苏木嗖嗖嗖射去。
“死鱼脸,你……”杜放歌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身形在半空一旋回身,却阻拦不及,不由大忿。
他倒不是,对苏木有多在意,或者纯良圣母,只不过觉得,自己连累了苏木,心有愧疚而已。
然而。
在仇冷、杜放歌心中,苏木被射成筛子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叮叮当当!
苏木身体表面,出现一道水波般的光芒,将飞刀尽数挡下。
旋即。
他手心金光一闪,【木弓】出现,三只箭矢自生,化作三道流光,‘嗖嗖嗖’飞射而出。
咔!
仇冷一刀横扫,直接将两只箭矢磕飞。
而最后一只箭矢,却明显歪了,从身旁两三米处掠过,但骤然回旋,从后方射向他背心。
“嗯?”
仇冷耳朵一动,捕捉箭矢破空之声,‘血煞刀’斜后斩,一刀将此箭矢从中一分为二。
下一刻。
唰!
他身形一动,不退反进,提刀掠向苏木,那面无表情、浑身煞气的模样,犹若死神。
——苏木手放金光,凭空变出弓箭的手段,还不足以吓住经历无数厮杀的仇冷,只会让他出刀更快、更狠!
却说:
疾冲而下、杀向苏木的仇冷,骤然感觉到一股致命的危机感,让他想也不想,下意识向旁一躲。
旋即。
轰!
他方才的位置,一颗巨石砸入地面。
但。
这只是让仇冷身形一顿,转瞬,他就面容冷漠地,提刀蓄势,再度掠向苏木。
“反应如此之快么?”
苏木皱了皱眉,意念所动。
唰!
仇冷前方,骤然凭空出现一颗巨石。
眼看就要狠狠撞上。
却见:
他脚尖一点,竟是违反力学地偏转开去,呈‘之’字形再次掠来。
“释放出的石头,砸不到,挡不住,只能限制此人的方向?足够了!”
苏木眸光闪烁,意念再动。
唰唰唰!
这一次,巨石连续闪现,凭空出现在仇冷的行进路线上,大大限制了他的前进方向。
故以。
等仇冷来到苏木身前之时,只剩下了侧前方的一个狭口,可容他通过。
而此时——
苏木手中【木弓】,早已消失,换作了【铁剑】,加持这些日子修练的真气,迅疾向此处劈下。
被限制身位的仇冷,避无可避,不过,他也不需要避,悍然横刀斩击。
当!
金铁交替之音响起。
仇冷的‘血煞刀’,竟然弹开了苏木的【铁剑】,并以妙到绝巅的刀法,一闪划过苏木的脖子。
然而。
滋啦啦!
却仿佛砍在钢铁上,发出一连串火花。
“若是‘牛符咒’在我手中,方才那一击,绝不至于如此……可惜了。不过,也无妨。”
苏木心中闪过这般念头,嘲讽一笑。
下一刻。
哗!
以他为中心,八米之内,六米高的天空上上,密密麻麻,漫天巨石显现。
没错!
苏木的计划:是能限制住对方,之前那一剑,建功最好;可若是不行,那就计划二:以身为饵料,将对方吸引到跟前,开大招AOE!
危险!会死!
仇冷都不须抬头看,剧烈的危机感,已经如阴霾般笼罩了心头,让他下意识催动秘法,面色殷弘如血,身形暴退。
此刻。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带起一连串气爆声,肉眼都无法捕捉,只能看到一排残影。
但。
苏木岂会这么容易让他退走?
唰唰唰!
纵使仓促之间,意念所动,也出现了一圈巨石阻路。
轰!
仇冷暴退的同时,‘血煞刀’殷红发亮,几乎没有停顿地,将一颗拦路的巨石斩断,破了包围而出。
八米的范围太小,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他,让他离开了这个范围。
如此死境,竟让仇冷绝地逢生!
“唉!”
苏木无悲无喜地叹息一声,在眼见无果后,这些即将触底的巨石,瞬间消失,再次被收回了家园格子。
仿佛,之前那漫天巨石的景象,只是幻觉。
……
踏!
仇冷站定,在距离苏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面色剧烈殷红了一下,又恢复正常,赫然是他压下了之前秘法的反噬。
他似也看出了,苏木释放巨石,需要在一个距离范围内,故以,并没有再冲上前去。
但。
这不意味着,仇冷就放弃了。
咔!
他一抬手,将‘血煞刀’插入地面,调动‘血煞之气’,施展了一门‘攻击型精神秘法’增幅,再次发动进攻。
只见:
汹汹滔滔,张牙舞爪的‘血煞之气’,在精神秘法催动下,竟然凝聚成一匹丈许之高的血色巨狼,纵身一跃,向苏木扑来。
“魑魅魍魉,能奈我何?”
苏木冷声喝道。
他自是不怕,【铁甲】耐久度归零前,免疫一切攻击,这可不是说笑的!
谁曾想?
此时。
家园突然传来提示:【检测到污秽血煞之气,隐藏条件满足,你触发了‘时装·书生’的浩然之气效果……】BiquPai.CoM
与此同时。
就在苏木话音落下的刹那。
‘魑魅魍魉,能奈我何’,这八个白色大字虚空凝形,璀璨横空,字字绽放光明,澎湃出沛然炽烈如大日的阳刚正气,似能焚尽一切污浊。
下一刻。
轰!
天变白了。
那浩浩汤汤的浩然之气,如排山倒海般倒卷回去,覆压在血色巨狼之上。
咔!
那丈许之高的血色巨狼,犹如泡沫沙子般,连挣扎一下都没做到,就被冲垮湮灭,横推至虚无。
并且。
‘浩然之气’凝聚的浪潮,余势不减,冲击在其后的仇冷身上。
瞬间。
仇冷只感觉:一股沛然莫大的正气降临,冲入脑海,对他进行审判。
……
仇冷意识之中。
苍天开眼,大地轰鸣,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仇冷内心响起,回荡不绝。
“汝知罪否?”
此乃天地叩心。
“我……无罪!”
仇冷淡漠言道。
修行本就逆天而行,又何惧天地?
……
“汝知罪否?”
一具具白骨,化作人形,双目流血,面目狰狞,朝仇冷伸出双手,正是所有被他杀死之人,齐声喝问。
此乃千夫所指。
“我……无罪!”
仇冷依旧面不改色。
一群死人罢了,生不能奈他何,死又何惧?
……
“汝知罪否?”
这时,一个小孩儿,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呆怔在原地,神色茫然。
仇冷在意识中,看到这一幕,却是怔了。
因为:那男孩正是他自己。
当初,他父母亦是如此,被江湖人争斗波及所殒命,从那一天开始,仇冷就发誓,他要拥有实力,不再被人主宰命运。
突然。
那小孩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慢慢转身,看向仇冷。
他的目光陌生无比,仿佛在说:“你,终于变成了你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了吗?”
“汝知罪否?”小孩儿一字一顿。
此乃本心之问。
“我……不知罪!”
仇冷嘴唇嗫嚅了下,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强硬如一。
但。
一个人,可以欺骗天地,欺骗众生,然则,还能欺骗自己?
……
外界。
“啊!”
仇冷骤然醒来,双目暴凸,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是遭到了浩然正气倒卷,对他‘精神秘法’的反噬。
……
却说:
苏木与仇冷的交手,虽然至此,才过了不到二十个呼吸,但,已让所有见到之人目瞪口呆。
……
普通路人,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神情恍惚,仿佛呆傻了一般。
他们震惊于仇冷的武功高强,但更加震撼于苏木的法术由心。
特别是:方才那血狼虚影、那天空横字,那仿佛能祛除内心一切秽念的浩然之气,都让他们无不瞠目结舌。
……
最受震撼的,却是杜放歌。
他本以为,苏木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萌新,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隐藏的江湖大佬?!
不!
“此人手段玄奇,可以凭空变巨石、变出武器,还有会拐弯的箭,以及能破‘精神秘法’的一喝……简直,不似凡尘中人!”
杜放歌下意识轻捋着小胡子,心中暗忖道。
……
倒是这时,韩石拿着【琼浆玉露】,跑过去,想要医治受伤的人,没能看到这一幕。
当然,他见到苏木的神奇之处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
而这时——
苏木手中【铁剑】,换回了【木弓】,趁着仇冷失神的功夫,嗖嗖嗖三箭连发。
——不此时出手,趁他病、要他病,还留着过年吗?
咔!
仇冷纵然状态不佳,仍本能抬手,拔出‘血煞刀’,挥动之间,将这些箭矢尽数磕飞。
旋即。
他深深忘了苏木一眼,掉转头去,杀向杜放歌。
“不是吧?这都受了重伤,还来?”
杜放歌撇了撇嘴,脚下一点,纵身掠去,只留下一句话:“喂,那个‘白豆腐’,帮我善下后,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
说罢。
他施展轻功,已经鸿飞冥冥。
……
“白豆腐?!”
苏木眉毛挑了挑。
他决定了,下次见面,就将这个敢给他乱起外号的家伙,好好收拾一顿。
这时。
一个妇人,拉着个小女孩,到了苏木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来,丫丫,跟我跪下,磕头,谢过恩人的活命之恩。”
一大一小跪伏在地上,砰砰砰磕头。
特别是那妇人,磕得格外用力,只是三两下,额头都开始发青,渗出血迹。
原来。
之前,这小女孩儿,小腹中了飞刀,已经气息奄奄。
而这时,韩石拿【琼浆玉露】到来,妇人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让女儿服药。
却不想:
女儿服下【琼浆玉露】后,竟然奇迹般地好了,伤口都已消失不见。
于是,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不用。”
苏木制止了她们:“我想救便救了,这是我的事,你们无须为此谢我……我也不需要。”
说完。
他转身而去,看向韩石。
此时。
受伤的人,绕着韩石围了一圈,等着治疗,但似乎起了什么争端,有些哄吵。
“退之,怎么了?”苏木过来问道。
“公子,是这样……”韩石刚想说话。
“苏真人,是该我治疗了,他不给我治!”
这是个锦袍青年男子,一副读书人打扮,抢先插嘴道。
“不是!我……”
“你就是!”这读书人再度打断韩石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