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专门来投奔我的，不过，也不能把人家望外推吧，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不过她那雪白粉嫩的脖子，直让我有种想一口咬下去的冲动，嘿嘿，我可是僵尸，又不是慈善家。
顺手将半掩的窗帘打开，让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我耸了耸肩，道：“你不觉得住在一个单身男人家里是件很危险的事吗？”
女孩轻抿了一口咖啡，俏皮地抬起头，笑道：“我师父说你在那方面是很迟钝的，叫我用不着担心。”
“迟......迟钝？”我突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这该死的老混蛋，怎么能跟小女孩说这种话。
“喂，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吧，虽然我长得很漂亮，可是我师父明明说过，你......”小姑娘紧张地看着我。舌头变得有点打结：“我有必要重新确认一下师父的话，呆在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伯伯身边，并不一定安全。”
想不到现在的女孩子说出话来是这么地惊天动地，我看起来很象色狼吗？就算我是色狼，我会对这样的小女孩感兴趣吗？是算我感兴趣，我会找一个知道我根底的人吗？天哪，这是什么世道。“你回去告诉那老东西，让他不要在背后随便说我的坏话，否则下次上昆仑山，我拔光他的胡子。”
“还好，还好，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看上本大小姐了呢。”那丫头不断地拍着胸脯，显出一付小生怕怕的姿态。
我不由觉得好笑。“你放心，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对小孩子没兴趣，尤其象你这种发育不全的小孩子。不过，既然老东西让我照顾你，你就先在这住下来好了，反正不久后我也要搬家了，这儿就留给你，大不了房租我帮你付。”
“什么？我哪小啊？还敢说我发育不全？你百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正经啊？”小丫头气鼓鼓地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转过头不理我。
“好，好，好，我老人家不和你一般见识，反正我对你没兴趣，是大是小和我没关系。”女人真是超麻烦的动物，怎么迷雪就不象她这么难缠呢？
“哼，量你也不敢再说。”耸了耸鼻子，道：“我饿了，有没吃的？我都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怎么？你师父没告诉你我喝血的吗？你要是想尝一下的话，冰箱里有，自己拿。”
“呸呸呸，我才不要喝那些脏东西呢，不如，你陪我去外面吃吧——”
“不是吧，我可是穷光蛋，要我陪你去吃东西，拿什么付帐啊？等一下被人追，我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小气鬼，我又没说要你付帐，安啦，我有带钱，不过你得给我当导游。”
我想了想，家里确实没什么东西可以吃，随即留了一张纸条给毛晓飞，跟随她下了楼。
顺便跟门房的老大爷打了声招呼，告诉他帮我照看一下家，我没敢锁门。
来到附近一个比较干净的小餐馆，找了个清闲的位置坐下，我这才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整天都叫你小丫头吧？再说，为了安全起见，我可不想让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入住我家。”
“我叫凌雪薇，凌是冰凌的凌，薇呢，是蔷薇的薇，怎么样，很不错吧。”小丫头一边点菜一边炫耀道。
“是不错，不过和我比起来差了那么一点点。”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逗逗这小女孩，她大发娇嗔的样子实在很可爱。
小丫头从桌上掇起一杯热茶，就口抿了一下道：“你真的只能喝血，不能吃其他的东西吗？”
显然她对我很好奇，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我。
我点了点头，装做很凶的样子。“你会不会怕我？”
“不怕，你那么可爱......”
“可......可爱？”我一百几十岁的老人家，竟然被人说可爱？不行，这关乎到一个男人的尊严，我必须让她知道，和老人家说话要懂得礼貌。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饱含沧桑......”我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忧郁，企图挽回在她心目中的印象。
“哈，哈哈，哈哈哈......”小丫头突然张狂地笑了起来，两只手夸张地抱着小腹。“你实在太可爱了......竟然......竟然......我......你......哈哈......”
“停！”我愤怒地大喝道，全然没注意到，餐厅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不许这么笑我......”我压低声音：“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子很没有礼貌。”
俏皮地一吐舌头，小丫头向我做了个鬼脸，轻笑道：“是真的很可爱嘛，我又没有说错，不过，我很想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我转身看了一眼四周的客人，见已经没多少人注意我们了，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里。
“我想知道你在那方面是不是真的很迟钝......”
“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那.....我还有个问题.....”小丫头退而求其次。
“什么事？你说吧。”
“你有没喜欢过女孩子？”
“问其他的问题。”
“好啊，那......有没有女孩子喜欢过你......”
“你这丫头，怎么净问些希奇古怪的问题？我现在不想回答，是不是可以保持沉默啊？”
“不可以，你是男人，男人不可以逃避问题的，我师父说的。”
“那你师父有没有告诉你，我，新中国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僵尸，很想保有他那一点点的隐私权呢？”
“这倒没有......”也许是累了，她把头斜靠在椅子上，低声问道：“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回去找燕飞虹呢？”
“你怎么会知道飞虹的事？”我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短刀，目光阴森地注视着她：“你到底是谁？”
“我是凌雪薇啊，邋遢尊的徒弟，难道你忘了？”
“是邋遢尊告诉你这些的？”
“不，师父他从来不跟我说以前的事，是燕姐姐告诉我的。”她把身子坐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不回去找你的恋人？”
“我那时很茫然.....”深深叹了口气，我把手从肋下抽出来。“你也许知道，玄心正宗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败落的。”
“因为那次围剿僵尸王？”
我点了点头。
“可是，这和你逃避燕奶奶的感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难道你直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已经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了。”
“就因为你变成了僵尸？”
“难道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燕奶奶对你的爱那么深，你忍心让她一等就是八十年？”
“你叫我怎么样？去找她？告诉她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不会老、不会死、不能吃东西而只能喝血的怪物？”我痛苦地低下头，双手抓扯着头发。“你觉得我这样她就会幸福了吗？”
“对不起......”凌雪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方手绢递到我手中。“燕奶奶临死的时候很想再见你一面，直到她闭眼的前一刻，都还在叫着你的名字......”
“是我对不起她......”我把眼角的泪水抹干，苦笑了一下道：“还是不要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了，你在学校的事都安排好了吗？是直接插班，还是等到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才去？”
“我带着师父的介绍信......”说着，小丫头从背篼里掏出一个土黄色的信封来。“燕姐姐说拿着它我可以到任何一所大学去读书。”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呢？”
“因为......你在这里喽，我从小时候就经常听师父讲起你，他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战士......”小丫头眼中露出一丝神往。“那时候我觉得你会很高大......就象......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
“让你失望了？”
小丫头点点头，随即又高兴地说道：“你比阿波罗可爱多了，而且也很好看。”说完，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红云。
“我可是你爷爷，不许对我有什么想法......”我调笑道。
“呸，我才不稀罕呢，要不是燕姐姐，我还懒得来呢，好了我要吃饭了，请你......回避。”
“回避？”我苦笑道：“好啦，鬼精灵，快点吃吧，我们一会还要回去给你收拾住的地方呢。”
眼见服务员把饭菜端了上来，我也只好陪在一边，闲闲地向四外看着。
一顿饭吃了约半个小时，酒足饭饱，我自然是不能真的让她付帐，忙掏出银行卡来交给经理，什么？零钱？我又不用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哪去找零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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