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玫愤怒说道:“昭宁才十一岁啊,十一岁。”
李君威尴尬一笑:“十一岁,应该差不多了吧。”
李君华眼见小妹真的生气了,一把按住了裕王的肩膀,调侃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天赋异禀的。”
李筠玫气呼呼的瞪了李君威一眼,手指指了他的鼻子,但终究没有说什么,甩袖离开了。
“真是的,这有什么,我就是问问。”李君威摊开手,不解其意。
李君华无奈摇头:“这不是一个父亲应有的态度,昭宁可是你的儿子。”
李君威想了想,耸耸肩,他与老五李昭宁一直就不那么亲近,毕竟李昭宁平日里很少住在裕王府。来往少了,纵然是父子,也少有亲情。李君威说:“算了,他现在是大哥的儿子了,不是我的了。”
“你呀。”李君华不想评判裕王的这种绝情,只是叹气。
李君威说:“二哥,你还说我,昭铭这件事,你就没和我商议,就擅作主张了。”
将李昭铭收为皇子这件事,李君华确实搞了一招先斩后奏,虽然他很早以前当着父亲的面与弟弟商议过,而且父亲也主动有过如此提议,但那个时候,李君威明确表示了拒绝,甚至还说让李昭铭承袭自己裕王爵位。
或许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裕王,李君华才选择先斩后奏。皇帝呵呵一笑,说:“昭承事实上已经退出了皇位竞争,我需要给昭誉一点危机感,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胜出了,皇位注定属于他。
昭铭不是靶子,如果他在未来几年,展现出超凡脱俗的能力,像你小时候那么聪明,我不在乎多劳累几年,将他培养成一位皇帝。”
“那我的继承人呢?”李君威问。
“那就要你自己再找了,毕竟在这方面,你比我更专业。”李君华半开玩笑的说。
申京,国宾馆。
一辆马车停在了国宾馆的门口,外面响起了砰砰的声音,一团团的白色烟气升起,是记者们给到来的贵宾照相。
马车上,李昭铭靠在垫子上,一边睡觉一边流着哈喇子,在这辆隔音效果很好的马车里,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一直到车门被打开,李昭承走了上来,推了推李昭铭,这个小家伙才醒来。
“二哥,到了吗?”李昭铭问
李昭承点头:“已经到了,快点擦擦口水,我们下去。”
李昭铭点头,抓起李昭承的袖子,就要擦口水,但是看到他一身正装,尴尬一笑,拿起毛巾随意擦了擦,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马车门,招手向所有的记者致意,现场掀起了一阵阵的欢呼之声,显然李昭铭的落落大方让这些记者感觉不可思议。
“真是天家子弟呀,这等气度,就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比拟的。”有人在人群之中惊呼。
事实上,现在的李昭铭身上确实带有一些传奇色彩,他有着在印度飞行事故中幸存的传奇,也有横穿印度农村上百里,回归文明世界的传奇,而现在他又成了帝国唯一的皇子,受到帝国皇族所有重要人物的青睐,依旧是一个传奇。
李昭铭确实胆子胆子大,对任何场合都不怯场,面对记者,军队都是如此。
而李昭铭今日到国宾馆来,是要参加一场重要的宴席,那就是日本大使馆落成的典礼。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日本各方势力在申京都有自己的领事馆,有些势力单独拥有一座,有些合用一座,与日本有关的外交机构,在帝国的申京有二十多家,考虑到在槟城、天津等重要城市的领事馆,一个小小的日本,竟然在帝国拥有上百家的外交机构。
但是现在,一切都精简了,因为在日本内部,终于就对外关系达成了一致,无论是野心勃勃的德川幕府,还是那些各有心思的西部大名,在社会舆论的要求下,都必须统一到日本天皇大旗下。
日本天皇被重申为日本的唯一元首,就此宣布日本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必须拥有统一的对外机构。
这是一次重要的改革,改革是在日本的内部率先发生的,是日本旅欧团回来之后倡导的,并且在日本的上层社会很快达成一致。日本首先在名义上的首都京都建立了一个专门负责外交的机构,理论上直接隶属于天皇掌管,实际外交权力却属于一个名叫外交小组的权力机构。
这个权力小组有七个人,其中两个来自于西部关税同盟,三个来自于德川幕府,一个是天皇家族的亲王,另外一个,也是实际的领导者则是日本的公卿。
这个机构完全负责日本的外交,但也只是负责礼仪性质、国家安全等方面,代表日本全国对外彰显国家意志,实际上,一些细致的工作,各方仍然管着各自的那一摊子,那些各藩的驻申京的外交机构,也纷纷改了一个名字,以商会、会馆等形式继续存在,也继续兼顾一些外交事务。
一位公卿被选为了日本驻帝国的大使,而这场庆祝晚会,也是由其负责主持,帝国派遣皇子李昭铭和裕王府二公子李昭承作为贵宾,规格已经相当高了,这主要是因为日本代表团之中有一位日本天皇家族的成员。
在李昭铭抵达之后,日本公卿陪同日本的爱子公主来到了李昭铭的面前,爱子公主只有七八岁,长的很甜美,穿着粉色的衣裙,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眼球。
这位公主之所以孤身出现在帝国,主要却是为了治病的,至于什么病,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公主表现出的大方却是强行装出来的,当记者们对她拍照,现场出现了一道道摄人心魄的光点时,爱子公主明显吓了一条,当即就蹲在了地上,她刚来帝国不久,对于照相机这种东西还是陌生的,尤其是今日这么大的场面。
日本大使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蹲在了爱子公主身边,低声为她鼓劲,但爱子公主咬着嘴唇,吓的一动不动。正当日本大使不知所措,后悔让公主出席活动的时候,李昭铭却是走了过来,蹲在了爱子公主的身边,理了理她的头发,问道:“你害怕了吗?”
爱子微微点头,李昭铭嘿嘿一笑:“不用怕,那不会伤害人的,别怕,我保护你。”
说着,李昭铭握住了她的手,爱子公主看了看眼前这张小脸,轻轻点头,站在了李昭铭的身边,李昭铭抓着她的手,高举起来,对爱子公主说道:“和我一起喊,你们好。这样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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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爱子公主与李昭铭一起喊道,而记者们连忙记录下了这颇有纪念意义的画面。
当着记者的面,李昭承代表帝国,日本大使代表日本,分别发表了简短的演说,这种外交演讲毫无营养可言,既然已经进行庆祝晚会了,所有的演讲必然提到的是友谊之类的话题。
而李昭铭却在一旁,与爱子公主站在一起,很像是金童玉女,而李昭铭笑眯眯的向着爱子公主解释照相机这种玩意,爱子公主在李昭铭面前表现的则也是相当友好,因此这两个人比演讲的两位大人物更能吸引记者们的‘火力’。
“小子,可以啊,关键的时候,还真能站出来。”进入国宾馆的时候,李昭承大大的夸奖自己的弟弟,在他看来,没有人能在当时表现的比自己弟弟还要好了,简直就是英雄救美。
李昭铭眉飞色舞,说道:“二哥,那个日本公主长的可漂亮了,而且她身上香香的。”
“就知道你小子不怀好意。”李昭承敲打了一下李昭铭的脑袋,笑嘻嘻说道。
李昭铭却是不在乎,眼睛就盯着日本公主看,直勾勾的,一开始爱子公主发现了李昭铭看她,还报以友好的微笑,但看到李昭铭看的次数多了,脸也就红了。
“二哥,你看她,脸红了,脸红的样子更好看嘿。”李昭铭乐颠颠的对李昭承打趣,显然对自己用眼神就挑逗一个丫头害羞的事,颇为自豪。
李昭承说道:“你可注意点吧,这里都是外交人员,虽然没有记者,但还是要注意仪态。”
但李昭承的交代根本不起作用,李昭铭竟然起身,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了爱子公主的面前,并且从身后拿出了一支百合花,送给了爱子公主。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一个人鼓掌,所有人都开始鼓掌,也不知道是礼仪配合,还是纯粹起哄。
爱子羞涩的低着头,但最终接下了那朵花。原以为,李昭铭就会回去,谁知道,李昭铭站在爱子面前,问道:“爱子公主,你为什么总是看我?”
“我没有,明明是你总是看我。”爱子说道。
李昭铭乐呵呵的说:“你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没有。”爱子只有七岁,从小到大,都过着一板一眼的生活,即便是来到帝国,因为身份的缘故,身边的人对她更多的也是尊重,哪里有李昭铭这样的人。
李昭铭确实脸皮厚的很,说道:“爱子公主,你很漂亮,所以我总是忍不住看你,那你看我,是因为我也长的漂亮吗?”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爱子公主实在应付不来李昭铭的硬撩,本想解释。
这个时候,爱子公主背后的人轻咳一声,爱子公主立刻不说话了,李昭铭看向那人,是一个中年女人,看穿着打扮,好像是个尼姑。而听到她的咳嗽,爱子公主央求说道:“殿下,请您回到自己的位置吧。”
李昭铭问:“这位大师是谁?”
“求您了,殿下。”爱子说,但看到日本大使过来,她不敢说话了,生怕这位公卿会教训自己。
日本大使问:“皇子殿下,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爱子公主不仅美丽,而且很有修养,日本的皇族,果然不一般,出乎本宫预料了。”李昭铭刚刚还在撩骚爱子公主,但在日本大使面前,说出的却是对方爱听的话,让爱子公主更是惊为天人。
听到李昭铭夸赞的话,日本大使的脸上闪过一丝骄傲,再看爱子的眼神也变成了鼓励。日本大使说道:“刚才欢迎您的时候,公主失态了,很抱歉,殿下。”
李昭铭摊开手,说道:“是吗,我可不记的我的朋友失态了。”
说完,李昭铭轻身一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显然在印度呆了一年的他,即便年纪还很小,但已经很有风采了。
李昭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李昭承说:“撩骚了一下人家公主,是不是很得意啊。”
李昭铭嘻嘻一笑,问李昭承:“二哥,公主为什么还要带一位尼姑在身边,还是说他们日本的女官就是这样的打扮?”
李昭承说:“那应该不是女官,而就是一位尼姑。”
但李昭承也知道的仅限于此,而李昭铭却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他招手叫来了一位外交人员,问道:“公主的身边为什么跟着一位尼姑?”
“殿下,那位尼姑名叫屁负比丘尼。”外交官说道。
李昭铭点头:“比丘尼,干什么的,日本公主要学习经文吗?”
外交官似乎有些犹豫,看向李昭承,李昭承也不知道为何,只是说:“殿下问,你回答就是。”
外交官说:“不是普通的比丘尼,是屁负比丘尼。这是日本的一种礼节人物,用我们平常的话来说,她是专门为公主背锅的。”
“背锅?她一个尼姑能背什么锅?”李昭铭还是不解。
外交官说:“一旦公主在宴会上做出什么礼仪不允许的事,这位比丘尼就会主动接锅,比如.......。”外交官犹豫了好一会,才是说道:“比如放屁。”
“放屁?”李昭铭一瞬间来了兴致。
外交官点头:“所谓屁负比丘尼,就是承担这个责任的,主人如果不小心放了屁,会让客人尴尬,这个时候这位比丘尼就要主动举手,说是自己的放的屁,维护主人的尊严。”
“我也经常放屁,但我不需要什么比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