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对这毫不意外。
整个岳龙武馆中,有资格知道劫匪让武馆派人到澄原来的人,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个。而这些人里面,最有可能被人收买的,就是滕岳他儿子、滕随风他不争气的老爸滕万钧。
一念忽然闪过,萧扬冷笑道:“你又骗我!”
刘斩吃了一惊,急道:“我没有!”
萧扬毫不客气地道:“你说你为了骗申正,才故意搬到旅馆那里去住的,你敢说这是真的?”
刘斩愣了一会儿,神情古怪起来,半晌始道:“莫沧海告诉了你劫匪在那里住过了?奇怪,你是局外人,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萧扬冷冷道:“回答我的问题!”
刘斩无奈地道:“你说得没错,我住在那里确实不只是为了蒙骗申正,也因为我查到劫匪在那里呆过。只是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你,更没想到莫沧海会住到那里去。唉,本来我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在澄原找滕随风的。”
“奇了,让他们知道岂不是更显得你在用心?”萧扬奇道。
“你不知道,这事被岳龙武馆方面压了下来,似乎是觉得是耻辱,不愿意让外人知道。我如果这时候出来现殷勤,还不是自讨没趣?”刘斩叹道。
萧扬想起莫沧海说过,滕随风曾对他爷爷说要拜萧扬为师,这事被视为天大耻辱,暗忖难道和这有关?
“我立刻带着人手赶到了澄原,展开了全面的调查和搜索,但这么多天过去,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刘斩再次露出无奈之色,“我已经在考虑离开这里,到其它地方去寻找了。”
萧扬侧头看他,眼中寒光一闪:“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刘斩沉默片刻,终于道:“我不能让三玄堂知道我在这里行动,所以必须排除任何认识我的人把消息泄露出去的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得罪的人知道只要滕岳一出马,他就不得不停止和我的冲突。”刘斩吁了口气,“对方下定了决心要灭我东海武馆,是绝对不会容忍任何意外发生的。”
萧扬皱起眉来:“我就奇怪了,滕岳不过一个武馆老大,顶多就是有点江湖地位,他哪来这么大面子,可以阻止三玄堂的行动?”
“这个……我只能说滕岳出道数十年,无论是资格还是地位,又或关系,都远不是我们这些后辈能摸清的。”刘斩边说边露出少许仰慕神色,或者在他心中,成为第二个滕岳那样的人就是最大的梦想。
萧扬细察他神色,暗觉他没有说谎,沉吟片刻,道:“我再信你一次。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现在给你拔针,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一个条件。这是为了避免你再起心杀我,答应或者不答应,都由你决定,我绝对不会强逼你。”
刘斩诧异道:“什么条件?”
萧扬从腰间摸出一支小铁盒,拔开塞子,一本正经地道:“这药你吞下去,我立刻给你拔针。”
刘斩立刻紧张起来,脱口道:“什么药?”
“我简单点说,你将就点听。”萧扬说道,“你该在奇怪为什么在乌苗教的据点看到我,因为我熟识苗擅,而这药就是从他那拿的。”
“什么!”刘斩失声叫了出来。苗擅的毒虫瞬秒他三个徒弟,刘斩现在已经到了谈苗色变的地步了。萧扬手里那药如果是从苗擅那里拿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扬耸耸肩:“行了,该说的我说了,吃不吃下去由你决定。”
刘斩颤声道:“你还没说那药有……有什么效果。”
萧扬哈哈一笑:“我故意不说的,你大可以自己猜测。对了,你也可以把这当治伤良药,我绝对没有意见。”
刘斩就算把大便当良药,也绝对不想念他手里那来自苗擅的药是良药,脸色登时惨白,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
萧扬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一分钟到点。”
刘斩一咬牙,道:“我吃!”
萧扬故意逗他道:“算了,这药没好处,还是不给你吃了。”
“不,我吃!我对你恩将仇报,这是我该受的。”刘斩的模样、声音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我自愿吃它,有什么后果我会承受。”
萧扬笑了笑:“也没什么后果,就是每个月……嗯,没啥,拔针吧。”
刘斩听得心里一动。
萧扬像是说漏了嘴,“每个月”难道是指这药一个月才发作一次?
萧扬看出他心思,心里大感好笑。他故意假装失口,就是要给对方一点希望,让他不至于因此理智沦失,现在这效果看来不错。
门外,焦急等候的两个徒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晌,年轻人问道:“你听到什么没有?”
中年人摇摇头:“没有,你呢?”
年轻人苦恼道:“我也是。那家伙太警觉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师父做什么危险的事。”
中年人冷笑道:“他要是敢伤害师父,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能不能走出这宾馆!”
正说到这里,房门突然打开,两人吓了一跳,急忙退开两步。
刘斩当先走了出来,边走边活动着手脚,还笑道:“这次多亏了萧老师,改天事情处理好了,我会去贵校拜访。这份救命大恩,我绝对不会忘记!”
萧扬也跟了出来,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那就这样吧,希望刘馆主能在三天内找到解毒的办法,没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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