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和煦的春天已经过去,热烈的夏带着万物勃发的气息到来。
今日阳光明媚,蓝蓝的天,洁白的云,微风吹拂而过,草木便沙沙作响,谁见了都该是心旷神怡。
可是鲁恩王宫却笼罩在阴郁的气氛之中。
一场浩大的葬礼正在举行。
尔文巫师的遗体躺在鲜花簇拥的棺椁中,经过细致遗容整理,他的神态安详,仿佛只是陷入睡梦。
棺椁之前的来宾都穿着黑色巫袍,这是葬礼的传统,也是对尔文巫师的尊敬。
“回顾尔文·鲁恩传奇的一生,我们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令人敬仰的、伟大的巫师……”
葬礼的主持是一名一阶巫师,论血缘,尔文巫师是他的叔父,此刻念着悼词,似乎被迎面而来的夏风迷了双眼,眼眶微红,发梢胡乱飘动,心里戚然。
他真情实意的为尔文巫师的逝去感到难过,因为这代表着鲁恩家族彻底走向衰落。
轻微的啜泣声从站在最前面的鲁恩家族成员中传来,他们也大多红了眼眶。
珍妮芙站在最前列的右边,视线穿过摇曳的鲜花落到棺椁中的尔文曾祖父身上,鼻子也忍不住抽动,用右手抹了抹即将落下的眼泪。
主持巫师念完悼词,等所有来宾都到棺椁前瞻仰完遗容,便到了葬礼的最后一步——下葬。
鲁恩王宫占地面积极大,在王宫南面有着一个小山坡,那便是鲁恩家族专属的墓地。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沿着王宫内整齐的石板路朝着王室墓地进发。
艾伦走在队伍的末尾,抬起头张望着四周随处可见的奢华的建筑。
“艾伦,注意举止。”走在艾伦身旁的叔叔皱眉训斥道。
艾伦不以为然道:“我只是提前看看未来自己的宫廷,有什么问题吗,叔叔?”
“别高兴的太早,尔文那个老家伙死了,但鲁恩家族可还有好几个一阶巫师,而且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什么底蕴。”
戈斯强调道,只是他拿这个家族最天才的少年也没什么太多的办法。
所以说出的强调也只是如一阵微风吹过,艾伦并没有在意:
“叔叔,我父亲现在是鲁恩王国唯一的二阶巫师,鲁恩家族的一阶巫师再多,又能如何呢?”
“更何况,我们本就计划在葬礼结束后行动,若是鲁恩家族的人现在看我这幅模样而动了怒,那正好给我们一个最好不过的理由,不是吗?”
戈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不再管束少年,任由他一人在肃穆的送葬队伍里肆意的左顾右盼。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们走在最末尾,即便艾伦如此张扬,但却并未造成什么意外。
队伍顺利的来到了山坡墓地。
尔文巫师下葬的地方早已确定好,那是在山坡顶端,历代族长专属的下葬区域。
将黑色的棺椁缓缓放入挖好的墓地,为了防止死去的尸体被亵渎,先前还是安眠般的尔文,此刻已经在盖上棺盖后化作一团灰烬。
鲁恩家族的一阶巫师排成一条长龙,挨个拿起墓地旁的钢铲,往棺材上填土。
珍妮芙由于资历最小,排在最后,她握着钢铲,除开眼眶微红之外,神情依旧恢复平静。
‘尔文曾祖父,安息。’
她用钢铲铲起最后一捧泥土盖到尔文的棺椁上。
随后,主持巫师念诵出咒语,墓坑被四周涌动的泥土顷刻掩埋,一块白色的石碑从土地中生长而出,再然后,一行行记录着尔文巫师生平的文字如藤蔓在石碑上浮现。
至此,尔文巫师的葬礼已经基本上结束。
珍妮芙放下钢铲,退回人群中。
主持巫师乔正准备念诵最后的悼词,宣布葬礼结束,请宾客前往宴会厅时。
一名不速之客忽然从天而降。
“抱歉,来晚了。”
这是一个扎着粗狂马尾的中年男人,皮肤苍白老态,碧绿的双眼仿佛蒙着一层雾霭,有些阴森。
他望着鲁恩家族的众人,施施然行了个贵族礼。
‘父亲!’人群中的艾伦面露喜色,掀开黑色兜帽,当仁不让地大步上前。
随着他的动作,宾客中近乎有六成的巫师也掀开了兜帽,跟随着迈步向前。
“哈瑞斯公爵?”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样突然的变故,现场顿时混乱了起来,一些未上前的宾客缄默不言,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但更多的未上前的宾客还是一头雾水,忍不住与身旁的同伴交头接耳起来。
“哈瑞斯,你这是什么意思?”主持巫师乔面色沉了下来,沉声质问道。
“什么意思……我当然是来参加尔文阁下的葬礼。”
哈瑞斯笑了笑,不等鲁恩家族的人回应,便迈步上前,展露了自己身为二阶巫师的气势!
强大的魔力波动让现场为之一静,不少宾客更是露出骇然的神色。
“你已经成为二阶巫师?”乔面色难看的问道。
“是的。”哈瑞斯优雅的点了点头,接着不再掩饰,直白的说道:
“尔文阁下已经去世,鲁恩王国如今因为农田污染,人心惶惶,各种乱象层出不穷……作为王国唯一的二阶巫师,我理应站出来,承担起管理这个伟大国度的责任,不是吗?”
哈瑞斯的言语一出,无论是鲁恩家族还是那些宾客顿时便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哈瑞斯,或者说西德尼家族,显然是想要夺取鲁恩王室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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