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涿郡的刘备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心有旁骛,听讲之时摇头晃脑的少年刘备了,而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男人一般。
脸上仿佛永远都看不出来欢喜还是难过,永远都是一个模样。
同时他也开始正式的结交身边之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说的好听点乃是汉室宗亲。
但他是属于太祖高皇帝那一脉,当然现在连世祖皇帝都要说,大家一脉相承,而且祭祀太庙的时候也要祭祀那边。
但是你禁不住这汉代的皇帝多啊!
大汉奉行的是七庙制,就是一个太庙里面就放七个庙号皇帝。
而王莽之前的那一脉有点太扯淡了不说,最重要的是,刘秀的辈分很大,他是元帝子辈,与成帝同辈,为哀帝和平帝叔父辈。
这个情况出来,他总不能供奉自己的子侄,所以干脆就在供奉上直接供奉了高、文、武三帝。
然后加上了自己的高,曾,祖,父四位,凑了七个出来。
然后从后面开始,一个个加上去,一个个挪出来,到现在为止干脆就成了虽然一同祭祀,一同认可的两脉。
而且刘德然还知道等到了初平年间,上位的刘协干脆一口气将和帝穆宗、安帝恭宗、顺帝敬宗、桓帝威宗弄了出去,理由很简单无威无德。
至于高祖这一脉中倒也真的有不少能人,比如日后的兖州刺史刘岱和他兄弟扬州刺史刘繇。
还有鲁恭王刘馀之后刘焉,以及同为这一脉的刘表。
但问题是!
人家这几脉不但家学没断,这地位也没断啊。
刘岱和刘繇本就是山阳太守刘舆的儿子,他们的伯父刘宠乃是当朝太尉,皇帝宠臣,宠到了什么地步?
十常侍冤枉别人,皇帝可能会想想这个人值不值得动一动,十常侍惹了刘宠,皇帝得想想要不要换几个人当身边人。
刘表被送到了太学去干学生运动扬名天下,刘焉送到了地方步步为营,这都是传承未断。
刘备有啥,有个贼拉能生的祖宗还有一个闲的没事儿把侯爵都弄没了的小祖宗,到最后他爹一死就剩下半成品的家学了。
这种人,说他是落魄子弟,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所以刘备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看重结交的都是和他身份差不多,谁也笑话不了谁的主。
比如公孙瓒,辽东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公孙家的一个没啥出身的庶子。
而刘德然也因为和刘备的关系,加上那早熟的性子,也和他们关系不错,这让刘德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
但是这个兴奋在他们离开卢植的时候消失了。
“如今我等也已经到了分别之时了,两位打算如何?”公孙瓒长得很...帅气,对,非常的帅气。
甚至若非是他留了胡须,刘德然甚至觉得若是他换上女装定然也会引动哗然。
不仅如此,他如此俊美,他的嗓门还很大,颇有雄浑之声,而且绝对不是娘娘腔。
这副好样貌让刘德然觉得可惜了,这是乱世,若是在某个时代,这家伙...绝对能火。
“我二人暂时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打算回家,家母也实在是年纪大了,回家娶个娇妻也好赡养老母。”
刘备很是自然,他没有什么好出身,只能回家,而刘德然则是想着,再想想办法,趁着现在的机会他得想办法弄些钱财,然后...然后买官啊!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只是笑而不语。
“伯圭打算如何,可也是想要回家?”
“啊...不是,岳丈相召,某家要去岳丈身边。”
“嗯?”刘德然还真不知道公孙瓒已经成亲了,毕竟他是历史系学生又不是人肉搜索器,哪里能够面面俱到,“伯圭竟然成亲了,妻子何人?”
“是刘涿郡之女。”
“....”刘德然有点懵,刘涿郡...那不就是涿郡太守么?
“德然,我等回去吧,天色晚了路可不好走。”刘备看出来了刘德然的僵硬,顺势将话题接过去之后,便告辞离开。
等到他们离开了涿县走到了官道之上才和刘德然说了起来。
“伯圭貌美,所以当初刘家小姐看中了伯圭,哭着喊着非他不嫁,弄得刘府君也没有办法,只能顺从,为了这件事情他还亲自去了趟辽西,给伯圭正名。
我等来先生门下是因为元起叔父,而伯圭则是因为刘府君出面。”
“....府君是因为伯圭长得...”
“这般说对伯圭不敬,不过却也是实话。”
我靠!
这两个字充分表达了刘德然的心情。
“那伯圭这一次是打算出仕地方?”
“这倒不是,府君想要让他继续去洛阳求学。”
“洛阳?找谁求学?”
“哎...”这一次连刘备都叹息了一声,“文饶公!”
“刘宽!!!”这一次他再次惊了,之前的几辈子刘德然也是再那个时代混过的,自然知道刘宽是什么人。
如果说刘岱的爹刘宠是灵帝的宠臣,那么刘宽就是大汉的顶梁柱,什么叫做顶梁柱。
这满天下就算是党锢之祸再来个十次八次的,谁敢把火往刘宽身上引,谁家就没了的那种。
从刘宽门下出来的,最起码也是个外能领兵作战的将军,内为两千石起步的郡守。
这是康庄大道啊。
就因为他长得好看...长得好看能当饭吃么!
能!
刘德然感觉这个世界都疯了,这都什么年景了,怎么还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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