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的一幕,就是血洗家门了吗?”将臣麻木不仁地问道。
“接下来的一幕,给了你,在场所有人这一些年来蒙受的痛楚...”游离话还未阐述完。
“看下去!”将臣道,让游离诧异了眉头。
消逝的风气又席卷回来,盖了众人,出现一番幻境,游离的记忆。
...
将臣和游离杵在竖沙居府的庭院外,身边多了一具背裹着风衣的人。
昔日的游离重临家门的这一次,抱着血洗的目的而来。
“看来今晚是天意定要让你们死在一起!”游离深沉道。
夜色中,暗处,两个哥哥‘竖沙游尧’和‘竖沙游俊’一身狼狈,急急忙忙奔了进来,几人商聚在书房中,惊魂未定。
竖沙居府中,一个曾经生活了二十载的书屋里,一卷覆盖尘灰的卷轴应唤击穿窗门。
“今天起,你我主宠一心,随心所欲。”将巴掌大囚牛往地面一掷,立刻地动山摇,一个小山丘般生物出现来,望月张吼。
不满身前挺过半身高的建筑,前肢一抬,碎塌一地,整个竖沙所府的巡尉都被吸引过来。
将臣四处张望,感受当时的情境,压抑在他心头无数年的一块阴影。
符印围绕着主席楼四方上下停驻,缔连结印,化成支柱耸入地面,注入罡气,相呼应,将里头的人困个水泄不通,独坐愁城。
完毕纵身一跃,稳稳地停落在这个熟悉了二十年头的庭院中,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
当下,现实中,游离瞅着将臣开口道;
“这一刻,或许你会认为,当时的我撮盐入火,急于想拿父母兄弟泄恨。”
“你看到的现在,每走一步在当时的心情,我是多狠着将记忆里的美好尽皆撕碎,每走一步都在告诫自己,结束与这个种族的名号关系,或许每走一步也在昭示天下,自己将成为距魔族之后,昆仑山罪恶痛疾之人。”千愁万绪。
再道;“取决于里头四个上阁族人,父母和兄弟的人头,我自小降生在竖沙一族中,广夏细旃,但那一刻,决意要做一个让世间,乃至昆仑山痛恨之人。”
...
说罢错开身,让将臣看到幻境中曾经的自己。
昔日的游离走过震硕的庭径,引着黑风煞,穿过了结界,来到诸人面前,御风之威先将四周摆饰拨乱,现出本尊。
“这一次,你们谁都别想见到黎明时的破晓...”嚷嚷道。
结界内,残肢断臂,血雨腥风,仅仅只是瞬间功夫,帷幕了一场胜者角逐活着的权利。
游离踩着满地狼藉,提着生父,昆仑城上阁族员,竖沙一族族长大公爵的顶上头首,并及两个胞兄,释放一腔幽怨,弑杀成魔。
庭院突然奔进一人,急急奔到结界边,着飞鹰紫色袍服,生得磊落,曾经的将臣也是今天这幅模样,盯紧了结界内一切,动心怵目。
“还漏了你一个!”
结界裂开,扬出一股血腥,游离拽着带血步伐,看着昔日将臣,情境不再挪前,看者皆哗然,传闻游离弑杀了父母兄弟,今日一见真面像,怵目惊心。
现实中。
游离停了往事意境,夜风吹起风衣,轻摆,时间在抚慰将臣的心情,闭塞到何等程度。
“继续,我对那晚的事情没法回忆个完整。”将臣道,含了含嘴唇。
...
记忆幻境再续,将臣啐足口气,逼着自己正面直视。
“你这个畜生,慈鸦还懂得反哺,羊羔尚有跪乳之恩,纵使他们与你有摩擦,也不至于血腥满门,你的良心究竟被谁埋没了!”将臣青筋怒目,愤而生悲。
“今日就让我为家族清理余孽,你这般心性纵放你到山海天下某一方,也只会毁塌一方山水,坏我族名昆仑。”。
剑锋被格挡在游离抬起的手臂上,轻蔑道;
“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清楚存活在这一个世间,唯有至高的修仙境界才能被正视,什么名号血统,理想怨恨,都只是一厢情愿,所以在探索修仙之路,我比谁都费工夫。”眉眼七道竖纹‘绝世莲眼’象征当前的修为境界,登峰造极。
彼时的将臣根本不在乎他的说辞,他要痛快地将这把剑从这个畜生身上削过,泯报血恨。
“也全非...”游离讥笑他不自量力,挑弄;“也全非我所说,确实有的时候仇恨能让一个人变得无所畏惧和强大,就像我适才进了这大门,一个接一个...”
果不其然,他眨了一下眼睛,此时的将臣和彼时的将臣,脸色拧得更幽怨,一模一样。
“但是你也要明白,你要有足够的能力去让夺取了你希望的人付出代价,而你!我的亲哥哥,你就带着这个信念,来世再重新为人吧!”
游离反手将将臣兵刃震飞,横戳墙体,腹中捣一拳,往脚下砸,催得他胆破肝裂,再回手一摆,兵刃着手,顶着下颚,准备刺下。
“哥...”家族仅剩的三人,最小的妹妹‘竖沙游烟’背着情郎从夜空扑下,眼见咫尺生死,拼尽了全力要游离听得明白。
“哦不...”游烟再是大放悲声,见到楼阁狼藉血腥,四具日装打扮的无首之尸,应了云翰所说,游离手刃了亲生父母和兄弟。
“你怎么会如此狠心...”游烟啼哭诉,不忍直视。
牵制游离,他着实不想在妹妹眼前这么做,给她留下任何不好的回忆。
松了心弦,杀不杀哥哥将臣并非完全必要,有人偿还了代价,且与这个哥哥交仇不深。
“冤冤相报,冤冤相报,你今日犯下这罪行,他日还有谁会放过你...”游烟泪眼迷离,游离幡然悟彻,收了兵刃,一掷横戳远方墙体,从容不迫。
“你知道吗,我们的妹妹给今天晚上这局势审判了一个公平的结果!”将脚从将臣胸上抬起,捡起首级藏进风衣,故作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