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太岁赤魅

  “不到二十岁就能凭借一己之力,降服一尊太古时期的飍魔神,更能参悟其中玄妙,将上限激发至如此程度,普天之下,唯有他了。”一个黑风衣感叹道。

  “那么到底是谁,能让他伤到这等程度,走一趟魔窟,他碰见了什么。”另一个说道。

  “哼!”啐道。

  “还有不到几个时辰就要开天,这个时候,昆仑山也应该布置在百里外。”背弓黑风衣看着漫天,星象全无,完全是被游离搅动的风云,白来黑往,琢磨着。

  “距黄河祭,这个男人一搅风云,如今再导一场日落城黄昏,哼!这片山海天地,他终究要被历史垂名!”远远眺望山巅峰处,游离突然起身,身影犀利,一如既往。

  独另一个,矮半个头的黑风衣全程在听,她自始至终不爱参与任何话题。

  “有感‘破晓’会在这一次战役后经遭变故,游离只身回来,累累伤势,必然是有一股势力在崛起!”背弓者道,凝神迸气。

  三人各怀心思,远眺游离起身,久久笔直在山巅风口处,孤独地思考。

  “不过还是很庆幸有缘与大家同聚。”背弓者客气伸手,谦谦模样,递向北荒瞳力者,后者迟疑看来,有些受惊。

  “庆幸!”共同经受了岁月漫长地洗礼,一系列合作,暗杀行动,虽不曾打探过彼此埋在黑风衣下的那俱真实面部,久积来的和气,默契,还是让这个一贯谨慎的北荒遗族客气地伸出了手,以示信任和尊重。

  “我从不握男人的手,除非需要带走!”矮半身个头,笔瘦削长的黑风衣叫出声来,是一个女孩,干脆道。

  加入破晓的组织成员,除了都怀有憎恨昆仑山和修仙界的统治秩序外,还养就一种怪癖的个性,仿佛是这身黑风衣赋予的使命,愈加神秘

  “呵,忘了我们的小妹妹始终一如既往,自缥缈峰救回来的那一日起便...”背弓者有模有样,大肆渲染氛围。

  一柄长剑突然从她袖口横穿出,抵至下颚,勾着往上翘,要他看向自己。

  “别提缥缈峰!”她冷冷道,语气骇人,斩钉截铁。

  “是是是!”忙忙举手,连连示弱,质疑埋在风帽下,那俱发怒的躯体酝酿成什么程度,北荒瞳力者瞧过来,见怪不怪。

  对这个‘破晓’核心成员,这一个最小的女身有着更深一步的了解,是他和游离亲手从缥缈峰寒潭渊中打捞上来。

  她本欲绝身,百无聊赖,偏偏命绝一线,遇见个性更怪诞的游离,二者不识,只不过痛快地一问一答,那一夜游离把缥缈峰搅得人仰马翻,释放了淼魔神,替她复了仇,不央求任何回报。

  至此收了一颗赤诚之心,无论身处何处,刀山火海,她自默默站在游离身后,便收了剑,瞪了背弓者一眼,他啼笑皆非。

  “我是暗精灵族。”拨弄后背巨弓,精灵一族象征;“要不然还能是什么...”尴尬不失风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在我的孩子病重的时候,是游离救了他,从此我便允诺报答于他,所以...”

  示意前后关系,一目了然。他很想贴近二者间的距离,漫长岁月来大家始终缄默,忽近忽远,只谈公事不涉私人,仿佛有套刑具限制地隔阂在彼此间,自然地离间距离。

  “所以你是怎么加入破晓的!”把话题扯向北荒瞳力者,他谨慎地瞪过来,质疑背弓者的目的,那一丝一毫变动在脸上的纹细。

  良久,瞳力者卸了谨慎,回身瞪向远方的游离,吐了口气,漫长之后道;

  ”为了生存,复族,为了...”思绪远隔千山万水飞到风巽卦位,王屋山上的‘灵隐阁’...

  自那一夜,在游离的协助下召唤了北荒一族独有的暗魔神,搅起风云,一路肆虐‘灵隐阁’禁地,力排万难,让暗魔神缠进一个石化胎体,激活一个沉睡了百年的死婴。

  夜袭灵隐阁之夜,根孤伎薄,腹背受敌,安定之际片刻担忧孩婴生死,直至觉察他安然降生,便找到另一个人,要他担保孩婴生死,长大成人。

  这个孩婴所牵涉,不为人知的过往,突然回想起一些细节;

  ...

  ...

  “他身上流的是月支和北荒的血脉,他是绝无仅有的存在,他终将能力克所有,统一和结束伴随两族之间,世代漫延的仇恨...”北荒黑风衣控诉道,眼前杵立的是昆仑城主,月支天罡。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以一己孩童,承有悬殊血脉,就能力排众议将它奉为至尊,就因为他承有北荒酋首的血脉,就凭这点,多的是想要取他命的人。”月支天罡不屑道;

  “况且,你如何预料得到,他终究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一个诸如你这一类,嗜血残暴,偏顽争斗的存在,加以庇护有何意义!”不屑一顾。

  跪倒在地的北荒瞳力者怒得磨牙,浑身浴伤,正如月支天罡所说,此刻他的内心在翻滚,怫然不悦。

  冲动一部分是天性,另一部分是迫切地想要保护这个孩子,无奈身穷力拙,发泄完怨恨,想起死去的亡妻,渐入脾心。

  干脆把心一横,一改常态跪了下去,漫天咽呜,下起滂沱。

  “他是你的亲外甥,他拥有着他母亲,天芷的善良,这点我非常清楚,高傲固蛮的北荒脾性并未完全占据他的内心,他拥有他母亲的温柔,这是爱上天芷的那一刻起,之后的日子中我曾多次感叹命运不遂,为什么择我为北荒一族酋首,不能和她厮守到死。”

  泪雨滂沱,好不遗憾,牵动月支天罡,诧异眼前人。

  这是绝无仅有的存在,对于一个骄噪的北荒部落,一个酋首,拥有绝对的势力,屡屡交手,从未动过尊容,却爱上了胞妹‘月支天芷’,谱写了一段怎样的离奇。

  琢磨着他不是在为孩婴的存活求情,他是在为天芷遗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而屈下双膝,月支天罡有些震撼。

  “他终将能改变北荒和昆仑山的恩怨,这是命运,他承有月支和北荒的血脉,并未出生在部落之中,仇恨的洗礼之上,异类的文明熏陶,能使他变成一个贤正之人,而你必须要确保他活下去,为此,我将不再领导北荒一族,以缓恩怨,让山海天地度过一段太平岁月,让他在一个平静的岁月中安详成长。”掷地有声,道。

  月支天罡瞪大了眼睛,简直刮目相看。

  这等蹊跷事,匪夷所思,这不是意识里,屡屡交手的北荒少酋长,虽使用秘术换了这身皮囊,从他精神面,气质谈吐,为了一个孩婴而舍弃复族的伟业,实在可敬可悲,屈尊身腰,实在...

  ‘看来天芷付出了巨大的苦心...’月支天罡吐了口气,幽怨地想象,‘能让一个骄噪的北荒酋长屈卑到这种程度...’不免更忧郁几分。

  “最后一件事!”月支天罡居高临下,看着他抬起头,全无威色模样。

  “你希望他叫什么名字...”月支天罡。

  “龙颜。”跪倒的人。

  “复姓?”月支天罡。

  “月支!”坚定道,毫不犹豫,让月支天罡再为之一颤,为他这番决定震硕不已。

  “‘封父’这个姓氏所承载的恩怨太深,就让他随母亲‘月支天芷’,脱离北荒一族无忧地生存在这山海天地之间吧...”

  现实中。

  “喂,喂!”背弓者好不大声地喊了几遍,北荒瞳力者刚陷入一段尘封的回忆,漫长又遥远。

  “为了孩子!”恍惚道,泄气看过来,不愿多纠缠。身前卷起一个人高的风焰,游离从中剥离了出来。

  “日后有的是时间探谈个人间的情感,现在情况危急,中断所有行动稍以静待,形势有变!”冷漠道,独身上前背向众人,远眺‘日落城’所在的群山,延绵无际。

  “你这一遭是碰见了什么!”北荒瞳力者凑前,想要看清他脸色。

  “哼!”游离啐了一声,厌恶模样,遥想与魔者交手的一幕,很不痛快。

  “我们所面临的,远比想象中还要棘手。”游离回身,看向三人,态度坚决,道;

  ”那个披着‘破晓’的魔者,只不过是个仆人,而他侍奉的人,是一个与我们不在一个年代的势力代表,一个上古传说...”欲言又止,看向北荒瞳力者,他一样清楚魔仙两族的历史。

  “太岁赤魅!”北荒瞳力者突然惊讶道,无比震惊。

  “是的,他处心积虑加入‘破晓’,利用破晓作掩护而暗中供奉的人,严格来讲是一条亡灵,不死不灭地等待着重生,据我所知,他就是魔族的鼻祖,上古时期人物‘太岁赤魅’,魔者仆人不曾一次邀我入魔,我全当客气,如今看来,蹊跷的事情已十有八九。”

  游离拧了拧拳头。

  “这就是为什么足以诠释在搅乱黄河祭的时候,他释放出了赤魅的身像?”背弓者继续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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