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虫尾巴,时刻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半响后才跌跌撞撞开口,试探性问道;
“什么事!”计不旋踵。
“我要你到昆仑城,帮我找到一个修仙道行高深,特别重要一点,这个人要身强体魄,并且使他受伤,精神上的创痛,足以让他心低意沮,消极怠慢。”魔族人道,一本正经。
虫尾巴听是需求,又一本正经,尽管还不明白何用意,至少可以肯定,对方不是抱着取自己性命而来,便一贯发挥自己特长,不动声色地琢磨,要从对方身上挖出更多蹊跷来,便也不声不响。
“据我所知,昆仑城当下名气响当的几对!”他弯下腰,捡起几颗石子,往半空一抛,出现几对人像出来。
其中两对勾住虫尾巴眼神,仅是迟疑,魔族人拧出丝冷笑,将手一摆,独留下两对,它余凭空消逝。
他故意一手托着一对,提了提额头,要虫尾巴给个反应,黑云压城的姿态,清楚虫尾巴的心思,精明地沉默太久了。
虫尾巴咽了咽口水道;“月支七夜和夜莺,昆仑城城主月支天罡的养子,中阁族人。”
瞄向另一边;“竖沙游烟,居瑶云翰,都是上阁一族,昆仑城四大贵族其二。”一吐为快。
“那么这两个人,哪个修仙界限更高些,而如果当他们的伴侣。”魔族人变了脸色,两个女像漂浮近前,他吹了口气,立刻灰飞湮灭。
“如果当他们的伴侣突然死去,这其中哪一个道行深远,又会崩溃消极,以至于要寻死觅活,不愿苟且?”虎视鹰瞵,仿佛这是关键时刻,他直戳虫尾巴眼睛,要看到最真实的答案,一丝一毫都不允许估错。
“月支七夜!”虫尾巴道,心慌意乱。招架这人,明白不掏真话,可能会惹火上身。
“为什么?”逼问道,居瑶云翰的身像化作一缕烟雾消逝,独月支七夜漂浮置前,继续不依不饶。
“他是城主月支天罡的养子,曾经在天下诸侯比武中力压竖沙游离和长公主大夏颐楠,当下城主的左右臂膀,得力顶梁,昆仑军团本部二十八星宿军号首,神武大都尉。”虫尾巴一五一十吐着实情,不敢怠慢。
毕竟透露这些东西与自己得失无关,他乐于知道,便据己所知,全盘拖出。
“那为什么,如果情人死去会让他痛不欲生,以至于了无生望,眼穿心死!”审问进展到白热化,魔者继续威逼,气氛在他的情绪下凝聚,迅速地凝结。
他把面目压得更低,虫尾巴看清了一张来自上古时期的凶恶之脸,杀气腾腾,怕是再怠慢分毫,都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毕竟来人从一开始就不讲理,不按套路出牌。
虫尾巴的眼前,这张恶煞鬼脸,寒毛卓竖,四周围作物和空气皆被扭出形状来,他是有多极端地想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干脆全盘豁出,合上眼,急急回应道;
“因为他是月支七夜,他深爱着情人夜莺,一个下阁族人,在他的眼中夜莺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他完全会像当年,竖沙游离为了情人而屠遍了半个家族,这两人是一个脾气,血性刚傲,舍我其谁...”虫尾巴利索吐个干净,不晓得魔者听罢如何反应,久不愿睁眼。
压缚在虫尾巴身上的结印突然松绑,骨软筋酥,茫然睁眼,魔族人一改常态,和气地面向自己,眉开眼笑,道;“我的朋友,感谢你的诚实,为魔族崛起做了一大贡献,这正是我要找的人。”换了张脸,热情招待虫尾巴来。
魔者小石子一抛,大夏颐楠走向前,托起虫尾巴下颚,柳腰一折,千娇百媚,迎向他脸部,颤得不成形的唇边贴上,立刻让虫尾巴欣喜若狂。
“你要帮我做两件事,只身回到昆仑城,不为人知地释放两个信号,一个是亲自交代到月支七夜耳中,另一个是释放梦魇。”正当虫尾巴沉醉之时,魔者开口道,大夏颐楠身像随即消逝。
“你要告诉月支七夜,你偶然从他人口中得到上古魔君的凶骑‘梼杌兽’再次临世,魔族将卷土归来,重临山海天下,并且告诉他可靠的信息地点,保证他带着情人一同前往,而后你需要悄悄在昆仑城深夜时释放梦魇,梼杌兽会侵入每个人的梦境,以假乱真,让他尽快赶到冢墓将其扼杀,否则魔君将会返山海大陆。”魔者正言亢色。
虫尾巴听着问题,清楚厉害,只是弄不明白用意,于是一贯保守和警惕,不动声色,琢磨这番干戈大动会是如何阴谋?
大夏长公主是勾心慑魄,除此外,虫尾巴待事向来绝无马虎,这魔族人在酝酿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举重若轻,一点不亚于自身。
怕的是他拥有斩钉截铁的信仰,当机立断的气魄,高深的道行,这不像是见识过的人物,虫尾巴在琢磨片刻前,那张几乎要贴在自己脸上的恶煞表情。
“你不必苦苦琢磨我的来路和用意!”他把虫尾巴看个透,听者慌不择路,惊叹这身‘破晓’的黑风衣下到底藏了什么。
“我不止会给你酬谢,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同样会施压!”心狠手辣,慢着谈吐,将虫尾巴所顾忌的,忘乎顾忌的,一并施压,手一抬,虫尾巴陷入囚捆状态,挨身向前。
“我要在你体内种下魔族之血,如果一旦你违背了今天的承诺或者揭发了的我行迹,定让你瞬间变成魔族之人,可以想象改了这一身肤色站在昆仑山是一番如何招人眼光。”魔者谈吐道,虫尾巴立刻寒毛卓竖。
何止用心狠手辣,跋扈恣睢来形容,这人老谋深算,是阴险的鼻祖,所有关联到恶毒的,皆能从他脸上随时溅射出来,虫尾巴慌得不行了,手被牵制抬高,褪去衣袖,他干脆地咬下一口。
一个被诅咒的结印刺穿了虫尾巴手腕,烧开一个疤口,毒液像一条小蛇,引着虫尾巴的恐惧游进衣袖中,随处猎游,穿过其心脏,一股强硕荡漾周身,爬上侧脸,穿进眼睛,立刻发挥作用。
那怕是恐慌状态,立刻看清楚前方一里远,所有隐藏在夜色中爬行的虫蚁蛇蝎,听清楚八方风吹草动,甚至感触到有人驾驭着飞剑从远方朝这边赶来。
很显然,魔族人也突然谨慎,知晓夜空有人在接近,立刻停下作业,摘了斗篷,盖了二人,隐入夜色中。
利用瞳力注视着仓木隐约的上空,等着一个女身模样的人踩着飞剑流过,背负包袱,行色匆忙,完全没有遐顾树林中的二人。
“竖沙游烟...”虫尾巴不由自主,十分好奇。
魔族人扭过头来,几分困惑,瞧着赶路的女身往南而去,收了心,揭了斗篷重新把那凝结空气的态度,继续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