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四章 到底谁是孔乙己

  “卓杨哥哥,如果十六年前你没有去德国,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会走艺术生高考,现在应该是中学或大学音乐老师。足球还会踢,会是我唯一的业余爱好。”

  “有很多崇拜你的学生。”

  “不一定。我很能闯祸,也许早早就被开除了。”

  “然后做什么呢?”

  “我的性格干不了经商,也没有别的手艺,最后还是会教钢琴,给小孩子当家教。”

  “然后再闯祸,换个城市继续做家教?”

  “应该是这样。”

  “但我们还是会在一起。”

  “当然。”卓杨说:“也许你回去中国,或者我流落到欧洲,但肯定有一个不期而遇的下午。”

  “肯定还是在秋天。”

  “也肯定会有一条河。”

  “那就没关系了。”蔻蔻说:“只要咱们还能在一起,其他都不重要。”

  “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靠吃软饭为生。”

  “我养你啊~”

  “我会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钢琴手,你的出现依旧会让我展现出充满感染力的演奏。”

  “卓杨哥哥,你的才华不会被埋没。”

  “而且还不用现在这么忙碌。老婆,我真的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刚才描绘出的生活,其实更吸引我。所以有一点点钢琴陶冶,足够了。”

  “哪怕浪费了才华上的天赋?”

  “不知者不怪罪。我自己不知道的才华和天赋,谈什么浪费。”

  “老公,小有才华的人,是最痛苦的。”

  “这话怎么说?”

  “具备一点小才华,会不满足于现状和身边的环境,但他的才华又不能让他改变和脱离,痛苦就是这样来的。”

  卓杨说:“小有才华的人能看见月光的一部分,但他的才华却不足以让他触碰到月光。”

  蔻蔻:“他不但难以忍受现实生活的折磨摧残,而且他自己的才华又无法实现美好的艺术理想,创作不出什么出色的作品。”

  卓杨:“就这样夹在现实与理想之间,也许一辈子都无法触碰到月光。小才华可以让心灵窥见新世界的风景,却又让他的肉体只能停留在旧世界里。”

  “卓杨哥哥,你不是,但有许多这样的人。”

  “比如孔乙己。鲁迅说,大家都在一个闷热的房间里睡觉,慢慢被闷死。其中最痛苦的不是那些睡觉的,睡梦中死去了反而不痛苦,最痛苦的是那些已经醒来的,想要打开门出去却无能为力的人。”

  “又比如写扑街网文的写手?”

  “嗯。”

  夫妻两人一起看想窗外,又一起转回头来。

  “写网文是最苦逼的事,没有之一。”

  “尤其扑街。”

  “整天不是在码字,就是在准备码字。”

  “为了一点点情节,想到掉头发。”

  “读者还不见得喜欢看。”

  “收获了椎间盘、颈椎炎和近视眼。”

  “还有拮据的生活,以及纠结的内心世界。”

  “卓杨哥哥,咱们应该同情他还是可怜他。”

  “不!鄙视他,因为他活该。”

  二人又一起看向窗外,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

  “二哥,念首诗来听听。”卓杨说:“好久没听你吟了。”

  “滚。老子卖身不卖艺。”

  “艺不压身。”

  “你到底想说什么?”

  “34岁的老梆子了,不想换个地方?总在意甲称王称霸,你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我的足球就像我的爱情,对亚平宁忠贞不二。”

  “可你的爱情并不忠贞。”

  “那是你不懂。”蒙二哥说:“我曾经是个寻遍天涯海角的浪子,可我的灵魂是忠贞的。”

  “只对自己忠贞?”

  “只对自己。”

  “我去给萍二嫂说。”

  蒙二点点头,斜着眼睛说:“去吧,她不会相信你的。”

  卓杨没动地方。“你以为,加一个C罗就能阻挡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

  “真想阻止我,就应该来英超。”

  “像那三个狗东西?”

  “他们比你勇敢。”

  “和刀疤比呢?”

  “刀疤实际上退休了,你是吗?”

  “所以我比刀疤勇敢,也比C罗和梅西勇敢,这两个货现在也绝对不敢去英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从不苛求自己。”

  “这一点我挺佩服你。”卓杨说到:“蔻蔻说,有一点小才华的人,是最痛苦的。你成功避开了痛苦的陷阱。”

  “我不是小才华,你见过会踢球而且踢得不错、会吟诗而且吟得很好的情圣吗?”

  “不好意思,你老子我是球琴拳三绝。”

  “卓杨,最近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没有遇见你,或者没有去马迪堡,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一个臭踢球的罢了,安布罗西尼是你的天花板。”

  “不会吟诗吗?”ŴŴŴ.ßĨQÚbu.net

  “孔乙己是你的天花板。”

  “也做不了情圣?”

  “渣男而已。”

  “我将跟随静寂的房屋,

  那死者睁眼站立的地方和孩子们,

  已使成人们,

  展开令他们悲伤的笑容,

  而树枝拍打着无言的窗口

  在子夜深处。”

  “好诗。”

  “卓杨,我不是安布罗西尼,也不是渣男和孔乙己。”二哥说:“我是世界冠军和金球先生里卡多·蒙托利沃,是意大利足坛这十多年的王,是诗坛新的萨瓦多尔·夸西莫多,是心里有座湖的情圣。”

  “但你不敢来英超。”

  “我也不敢吃屎。”

  .

  “刀疤,我和二哥打赌你不敢回英超。”

  “你赢喽。”

  “瓦希芭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怂?”

  “麻埋批贼婆娘打老子耳光,老子都不还手,你说她晓不晓得嘛。”

  “切尔西今年很强,社区盾我差点没赢下来。你要是回去了,我估计会很头疼。”

  “那老子不回去,你是不是该掏点安心费?”

  “你要不要脸?白住着我的房子六年了。你把这六年的房租掏了先。”

  “没得钱。”刀疤脸不红心不跳。“钱都在瓦希芭个贼婆娘那里,你喊她拿给你。别忘了给老子五个点的回扣。”

  “二哥说他不是孔乙己,你是。”

  “老子不晓得孔乙己是哪个。”刀疤说:“老子是世界冠军,是金球先生,法国足球无论啷个排,老子最少也在前三。孔乙己?”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躺平的理由?”

  “对头。”

  “你对得起巴萨和梅老板吗?”

  “老子想走,他们硬把我留住,怪我咯?”刀疤说:“苦逼了半辈子,老子不想再伺候人。今后躺倒起挣钱,不让躺,麻埋批斗退役。啷个?”

  “疤,你好像说服我了。”

  “卓杨,人之所以奋斗,就是想到中年之后,不用再活得只剩下愤怒。我现在做到了,所以,你们去拼命吧,我等到起,看到起。”

  “没有理想,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理想是动力,也是负担。”

  “蔻蔻说,扑街网文写手是最苦逼的人。其实倒未见得,扑街没有成绩,也就没有了成绩的负担,自然不用再去附和读者的喜好。这么看来,想些什么就写什么,苦逼之中也有幸福。”

  “你错了。”刀疤说:“扑街写手不是不想去迎合读者,而是做不到。迎合读者是高端技巧,你以为这些死扑街就不想吗?他们这些苦逼只是做不到,没得这个本事。”

  “看来还是蔻蔻说得对,扑街果然不值得同情。”

  “当然喽。”刀疤说:“蔻蔻是哲人,你龟儿硬是有福气。”

  卓杨的笑容里流露出奢华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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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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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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