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一实在很无语,这才短短几年,莱昂王国的大地上,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许多‘佐罗’,给人感觉到处都是蒙着眼罩打劫的人。全都是拿起剑二话不说就给人身上先划道道,然后抢东西,连人家半个南瓜也不放过。
这里的人真是没有创意,也不知道换个名字叫,一股脑全是佐罗。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能搞清楚真正的佐罗是谁。
有许多人猜测是莱昂王国的王子贝尔穆多殿下,这个假正经还偏偏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来找羊一闲聊时,他还煞有介事地说,自己立志要奉上帝之名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羊一真想一口啐在他脸上:你们家就是国王好不好?
满国尽戴黑眼罩,也丝毫不妨碍羊一这个正牌‘佐罗’的活动,他一如既往闲暇时打劫。不过,羊一抢劫不是为了敛财,他孤身一人要那么钱没什么用。
除了维持必须的生活,他需要四处寻找线索,钱是为了这方面的开销。
这一日,羊一去了半岛中部赞拿利斯河流域一带,那里有很多密集的村落,他听人说那附近曾出现过长相奇怪的人。
赞拿利斯河已经是哈里发国大食人的腹地,大食人把那条河叫‘马德里’。
转悠了一个多月,并没有发现值得他留意的事情,便骑着马返回波尔图。路过西部的山地时,他碰见了一支马队,大食人的马队。
总共二十多人三十多匹马,都身穿白袍裹着头巾,其中有一大半腰间挎着弯刀。
他们随行带着一辆用简易木棍做成的囚车,里面一个女人,被捆得像一只猪,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种情况很常见,女人或许是奴隶,或许是罪犯,没什么稀奇。就算她是个大唐人称呼的‘昆仑奴’女人,也不稀奇。
这里把她们称为黑女或者黑女奴,非常多,毕竟过了南边的海,就是那个叫‘阿非利加’、陈抟师弟口中叫的昆仑大陆,那里是所有昆仑奴、也就是黑人的故乡。
山路并不宽,羊一很知趣地让在一边,对方人数众多,也丝毫不把单人单骑的他放在眼里,慢悠悠从他身边鱼贯而过。
司空见惯的事情,这一次羊一却被女人哀求的目光打动。女人一直紧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求生的绝望和诉说。
“嘿,你们的女奴,我买下了。”
领头的大食人拉住马缰,奇怪地看着羊一,摇了摇头:“她不是女奴,我们也不卖。”
“五个金币,怎么样?”
“陌生人,我告诉你了,不卖。”
“七个金币,不能再多了。”
“滚!”
回答大食人的,是羊一的剑。
一番激战过后,地上多了二十几具大食人的尸体,无一逃掉。这里距离波尔图不太远,既然真面目示人,尤其中原人的相貌几乎绝无仅有,所以羊一绝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这一次他也受了点伤,毕竟对方人很多,而且有几位战斗经验还算丰富,并不弱。
不过,搜刮完他们身上值钱的财物,再串好三十多匹马,羊一觉得受点伤也是值得的。
黑女人是被羊一捆在马背上拉回到波尔图的,她根本没有力气自己骑马。半路路过集市的时候,羊一身穿白袍裹上头巾,把脸蒙得严严实实,卖掉马匹换来半袋子金币。
羊一的庄园,实际上就是中原富裕一点农民家的两进院落,并非有水有桥有花圃有林子的园子。回到这里将养几天之后,羊一的伤也好了,女人也活了过来。
他此时才发现,她还挺漂亮。
她叫贝海娅,是阿非利加北部柏柏尔人里、一个叫做琼夫拉的部落、首领的女儿,宽松一点讲,她也算是个公主。
只不过,她的部落已经没有了,在与纳克尔埃米尔的大食人联合作战时,琼夫拉部落被旁边的部落出卖,人基本上死完了。其实几千人的部落,实在经不住怎么死,基本上壮年男性死个七八成,这个部落就算没了。
贝海娅的家人全死了,她被当做战利品送给了纳克尔埃米尔,却又被来自科尔多瓦的埃米尔抢了,然后就莫名其妙到了地中海北边的这里。
遇到羊一的时候,她已经是第四次被人抢走了,而且完全不知道将会被送给谁。
贝海娅长得并不是漆黑,柏柏尔人本来就是纯黑人种和地中海人种的混血,从腓尼基人时代就开始混了。腓尼基人和中原的殷商差不多同期,距离现在也有两千年了。
用大宋文艺的叫法,贝海娅是婉约的黑,像一杯清晨的浓茶,完全不同于摩里黑那样黑得真挚而彻底,像端砚里的墨。
她被当做猪一样抢来抢去,唯一的价值是漂亮。
羊一需要有人来帮助他管理‘庄园’,而且这个人必须可靠,毕竟他抢来的金子和财物都藏在屋子下的地窖里,里边还有一些关于他身份的其他秘密。
而且也需要有人负责招募农夫来耕种附近的土地,以及时常去领地内收点税。羊一不在乎这点庄稼和税收,但必须用这些来为自己的阔绰打掩护。
贝海娅孤苦伶仃无家可归,而且当过‘公主’也算多少见过点世面,显然是个理想的管家人选。羊一对她有救命之恩,似乎应该能信得过。
不过,要想完全信任,莫过于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女人。
离开大理不老长春谷快要三十年了,时间能磨平一切,羊一现在需要另外一个女人。
实际上,四百岁的羊一很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也不怎么懂得讨女人欢心,他只知道这事儿不能用强,那样很没意思。
于是,在回到庄园里一个月后,他从集市上买回来一大桶葡萄汁酿造的酒,还有半只羊。烤肉配酒,这样的饮食套路应该几千年不会变。
香喷喷的羊肉滋滋冒油,羊一邀请贝海娅共进晚餐,然后两人有说有笑喝下去了半桶葡萄酒,到最后贝海娅去茅房都要扶着墙。
躺在床上,羊一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想着再过半柱香时间就摸进去贝海娅的房间,如果她尖叫或者反抗,自己马上转身就走,绝不往下干唐突之事。
房门‘吱呀’一响,还没等羊一回过神来,身无寸缕的贝海娅就钻进了他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