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将来可怎么得了

    卓杨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巴塞罗那俱乐部,人家给开着全世界第一……不,现在是第二高的薪水,自己却要‘旷工’一个月,这一个月白拿钱不干活,说起来挺不好意思。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本届亚洲杯在卡塔尔这个倒霉催的国家举办呢?谁让海湾地区七八月份那火辣辣的太阳跟往地上倒火一样呢?

    卡塔尔拿下亚洲杯主办权,就只能把比赛时间调整到一月,七八月份的比赛,除非晚上十二点以后踢,否则是要死人的。别的月份都不合适,谁家联赛不是打得火热,也只有一月凑合能用。

    卓杨暗中腹诽:尔等油袍子不是钱烧都烧不完吗?你牛逼给地球安空调呀!

    卓杨去年还嘲笑凯塔和图雷一月份垂头丧气回去参加非洲杯,世道有循环,苍天饶过谁,他今年还不是得有样学样。不过,卓杨不会垂头丧气,他很早就主动向俱乐部打了申请,要求离队参加国家队比赛。

    巴塞罗那俱乐部很仗义,没给卓杨和中国足协设置难题,很爽快就答应了卓杨的请求。实际上,因为并不在国际足联规定的比赛日,巴塞罗那俱乐部狠下心拒绝卓杨参赛,也不是理儿就说不通。或者让中国足协给赔偿损失,或者叫‘卓杨使用费’,也的确能张得开嘴。

    但巴萨俱乐部没怎么纠结就答应了,什么要求都没提,只是叮嘱卓杨不要受伤,只有瓜迪奥拉噘着嘴闷闷不乐。

    亚洲杯决赛在月底28号,如果中国队能走到最后,卓杨就将缺席巴萨整个一月的全部9场比赛,其中5场联赛4场国王杯,万幸一月没有欧冠。

    算起来其实卓杨损失也不小,这一个月巴萨只会给他开合同底薪,其他训练、比赛费,出场费、赢球奖、连胜奖、进球奖,等等,自然统统没有,仔细算算也少了三十来万呢。当然,这是指他如果不缺席9场比赛、场场首发而且每场都赢球自己进球不少的情况下。

    加上圣诞节前为了齐耶稣的事情,卓杨请假缺席了2010年最后一场比赛,刚好凑够了十场。那场比赛巴萨在主场0:0战平了毕巴,国王杯1/16首回合。

    ‘切格伦勋爵’一案,卓杨不用操心了,由着约瑟夫家自己去折腾。他离开瓦杜兹的时候,蔻蔻家已经开始了行动。蔻爸当然不会就这么直愣愣拿着证据去质问奥托・冯,这毕竟只是切格伦勋爵单方面提供的材料,而且他早都离世了。

    蔻爸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一定会让证据形成无懈可击的完美证据链之后,才会暴起发难。蔻爸等人去了维也纳,到美泉宫里翻阅当年奥匈帝国的相关档案资料,把当时和这件事有关的卷宗翻出来,把所有疑点捋清楚,时间日期人物地点全部对上,这才方能真正理直气壮。

    美泉宫是当年奥匈帝国的皇宫,现在是归奥地利政府管辖的博物馆,保存着帝国时代的所有政务资料和皇族内廷档案。

    既然要搞大事情,事先就要备战充分,蔻爸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卓杨临行前也叮嘱:弗叔,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卓杨离开后,蔻爸弗兰克・约瑟夫对蔻妈说:“你从这件事上,看出卓杨的狠劲了吧!这小子呐,睚眦必报。”

    “他这点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咱们?”蔻妈说:“可谁让齐格林斯基一家铁了心要听他的呢!”

    “够狠,就是沉不住气。奥托家主都已经98岁了,他着什么急呀!”蔻爸用手指捻了捻小八字胡,长吁了一口。

    “蔻蔻难道看不出这里面的名堂吗?怎么也在附和卓杨的意思?”蔻妈问。

    “蔻蔻应该不完全清楚,卓杨在这上面很可能对她有所隐瞒,她以为这全是齐格林斯基家那个小子的意思。”

    “卓杨……如此工于心计,将来蔻蔻会不会吃亏呀?”

    “那就要看什么事情了,现在他和蔻蔻的利益是一致的,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蔻爸说。

    蔻妈说:“现在证据已经拿到手,能不能抛开卓杨和齐家的要求,按咱们自己的意思来处理这件事?”

    “不!”蔻爸说:“使不得。卓杨如果看不到他满意的结果,一定会联手齐家另起炉灶,单方面把事情公之于众,最后形成轩然大波,他有这个能力。到那个时候,咱们就被动了,而且还没办法指责他什么,蔻蔻也会非常为难。”

    蔻妈拧着眉头:“他这是绑架蔻蔻逼着咱们和家主那边鱼死网破,小小年纪,将来可怎么得了。”

    蔻爸倒还是看得清:“也要看分什么事情,卓杨认为冯家那边威胁到了他和蔻蔻,所以才会下此狠手。男人嘛,根本利益和原则不可触碰,能理解。算了,先不管这些,冯家的确也该给我们约瑟夫家老祖宗一个说法了,一百年的猖狂,如果这次轻轻放下此事,以后去了天堂,不好给老祖宗解释呀!“

    .

    卓杨是在2010年的最后一天离开瓦杜兹的,从苏黎世搭乘航班直飞卡塔尔首都多哈。在西亚踢比赛还是有好处,距离欧洲比较近,巴塞罗那和卡塔尔只有三个小时时差。

    卓杨这趟飞行只用了五个小时,如果放在东亚或者东南亚,没有十一二个小时根本下不来,坐什么仓都是活受罪。

    本次亚洲杯总共五座比赛场馆,其中四座都在多哈。卡塔尔很富裕,但其实也就富了一个多哈,其他城市也就那样。首都多哈面朝波斯湾,离开那里朝着卡塔尔腹地走不了几步就是大白天都能闹鬼的荒凉。

    来到萨菲尔酒店同国家队汇合后,2010年只剩下几个小时就将过去,从此只存留在记忆中,渐行渐远。

    许多年以后,卓杨回忆起2010年,似乎只有这一年夏天在记忆中留有火花。一个世界杯一趟徒步旅行,是他在这个看似寻常的年份里的回忆标记。

    南非世界杯,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卓杨的开始,他在那里开始登上这个足球最大的舞台。而朝圣之路上的那场袭击,竟然也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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