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米兰,即便地中海的阳光仍然温暖,却也渐渐进入了冬季,从北方遥望的山间吹来的风,也就不再那么和煦,有了些悚然的冰冽。
卓杨靠在米兰音乐学院自己的车上,有些无所事事,便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的这份寒意。
卓杨依稀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介绍欧洲气候的书,故事性不强,也就印象不太深。意大利因为长长的靴子伸进地中海当中,表现得还不太明显,欧6其他地方和东亚大6那种冬天干燥夏天潮湿的季节性变化却截然相反,在欧洲,炎热的夏天非常干燥,冬天却闷湿。
这种气候差异,使得东亚尤其中国在历史上早早便形成了农业文明的璀璨巅峰,因为更适宜农作物和植物生长。欧洲却在蛮荒时代摸索了很久,直到大航海时代来临,促生了后来的工业文明。
这样的气候差异,也让欧洲的建筑风格与遥远东方截然不同,因为这里没有中国过去那么多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树,不可能形成以砖木结构为主题文化的亭台楼阁,所以欧洲古代建筑多为石制,大块大块的石材垒砌而成。所以,欧洲古建筑经历岁月洗礼能更多保存下来,也就不奇怪了。
停车场旁边的威尔第礼堂大楼就是一座砖石结构建筑,方基圆顶,很标准的拜占庭风格,杏黄色墙面在午后的阳光下散出香甜。朱佩赛威尔第是意大利最伟大的作曲家,年轻时他曾来报考米兰音乐学院,但未被录取。那都是快两百年前的事了,如今,为了纪念这位意大利歌剧之父,米兰音乐学院也被称作威尔第音乐学院。
卓杨穿着黑面棕领的短款厚风衣,敞开前襟露出里面贴身的白色低领卫衣,胸前素白无图案。浅蓝色牛仔裤疯马棕短靴,镜片大得夸张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和一顶软沿牛仔帽,一看就是欲盖弥彰的明星打扮。
男人戴帽子这个事儿,其实和一般认知有很大不同,按理说光头戴帽子应该很合适,也能好看一些。可事实上,头越是浓密越是长,带上帽子越有范儿,光头戴帽子怎么看怎么傻,还不如顶着空山明瓦招摇过市来得利索。
卓杨戴上帽子就很好看,但其实他对帽子并不怎么热衷,对墨镜也是,阳光又不刺眼自己也没有黑眼圈,长得帅也不需要帽子和墨镜来拔范儿。只不过,帽子和墨镜在米兰是明星的标配。
米兰是世界八大都市之一,当然,这个‘八大’是西方人自己搞出来的,别去当真。但米兰城的确非常繁华,红男绿女人口稠密,这里明星多,市民对明星也非常热情。
走在大街上,说围就围上来了,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管你在干什么,粉丝们瞬间就嗨起来了。哪个明星要是运气不好,出个门能让人围上十几回。
卓杨在汉诺威的时候就基本上没有这种情况,饶是他在那里都已经家喻户晓背影都藏不住,但依然能在街上悠闲散步,这不能不让人赞叹汉诺威市民的素质。他们看见卓杨大多数时候只是远远抬起胳膊:“嗨,k。”打个亲昵的招呼而已。尤其在他明显有私事的情况下,绝不会贸然跑过来打扰。
米兰市民就有些太自来熟了,签起名来没完没了,都不知道要那玩意儿有什么意思。可又不能翻脸撵人,明星享受光环带来的荣华富贵的同时,也必须承担这些聚光灯下恼人的义务,这同样是硬币的正反两面,不可能单独存在,叫嚣自己私人空间受到打扰,这都是矫情。
所以,明星出门三件宝,帽子墨镜和口罩。
卓杨是在这里等‘师侄女’菲娅梅塔,小妮子说带他去波尔迪佩佐利博物馆看看,里面有很多宝贝。那是一间民居式的博物馆,收藏着象牙、宝石、金银饰品等珍品,听菲娅梅塔说,还有来自中国古代的珐琅彩。
当然,真正吸引到卓杨的,是菲娅梅塔说那附近有一家非常棒的薄纸披萨,捎带上博物馆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俗气,给人留下只知道吃的印象就不美了。
这丫头可真能磨蹭,不过,女人,尤其美女,她们出前磨蹭的时间总是和颜值成正比的。卓杨心里嘀咕着。
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德比大战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因为这个赛季该死的仓促赛程,算上那场比赛,ac米从那天开始六天里连战三场。
两天后客场对阵亚特兰大的联赛第十轮,卓杨没有参加,很多主力球员都没有参加。内斯塔伤停、西多夫停赛不用说,米兰实验室的诊断报告反应,众多球员出现了肌肉疲劳。马队、卡拉泽处于警报值,不建议参赛;皮尔洛、卡卡、卡福、扬库洛夫斯基则为谨慎使用。
卓杨倒没什么,虽然他累得惨烈一吐,但要比起恢复能力,谁也不如他,只要好好睡一觉,隔天还能再踢那么一场你信不信?米兰实验室报告也反映卓杨状况良好,但安切洛蒂自有他的打算。
除去门将迪达和前锋吉拉迪诺,ac米兰全替补阵容远征亚特兰大,上面说得那些大骡子都没参加。结果,ac米兰在客场被人家打了一个毫2,吉桃子和古尔库夫还因为不满裁判的判罚吃到黄牌。
国际米兰在本轮客场2米兰已经落后领头羊国米14分。前两天卓杨听布罗基说,俱乐部也许要改变赛季战略,联赛有可能不再成为重点。
对此,卓杨也想通了,有些事情他也无能为力,随缘吧,反正从小就是这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