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孜巴依·沙吾提他们哭爹喊娘沿着来路夺命狂奔,眼看国境线遥遥在望之际,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中国武警雪豹反恐特种部队。沙吾提在那一天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魔鬼的,这些武警就是来收割他们性命的魔鬼。
好不容易在魔鬼的肆虐下逃出了国境线,别说枪,沙吾提连鞋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身边又只剩下了两百来人。幸好,有美国人带领的塔丽斑精锐小分队在接应他们,而且中国的军队绝不会越境来屠杀他们,国际法不允许。贞主保佑,我们安全了!
然而,他们想错了,在阿fu汗兰加尔的山区,阔孜巴依·沙吾提和接应他们的这总共这三百来人遇见了一支中国军队,这些人才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恶魔,什么是让人陷入永恒恐惧的厉鬼。
虽然这些人没有佩戴任何臂章军衔,都身穿着深褐黄色迷彩伪装蓑衣,但沙吾提知道他们是中国军人;虽然并不能看清楚他们的长相,每个人脸上都涂满了黑褐色的油彩,但沙吾提知道他们是中国军人。
在沙吾提他们眼中像神一样存在的美国教官和那些塔丽斑精锐,在这些中国军人面前完全不堪一击,连反击准备都没做完就被打死了,像一群柔弱的绵羊。
战斗并不激烈,很快就结束了,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中国军人稀疏的枪声之下没有一颗子弹落空,而且枪枪全是爆头。
中国军队没有杀光他们,活着的都是手上早都已经没有了武器的人,比如像沙吾提这种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不停嘶声求饶的。等到把他们这百十来个俘虏集中到一起,沙吾提才看清楚,这群恶魔一样的中国军人只有二十六个。
二十六个中国军人就击毙了他们二百多人并活捉一百多,而且二十六个人毫发无伤。
阔孜巴依·沙吾提并不知道,这二十六人只是某支几乎不存在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之中的部队随意派遣出来的小分队,那支部队有个私底下的代号——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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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孜巴依·沙吾提坐在椅子上继续浮想联翩,他想起了自己的几位兄长和阿爹。同一时刻,卓杨在国内的兄弟九山和战友们正在副中队长的带领下,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监狱办公室里签署一些文件。
阔孜巴依·沙吾提的老爹和二哥、六哥死在了一年多以前逃亡的路上,而在一年前的第二次逃亡中,四哥在武警雪豹特战队的追击下一脚踩空从山崖上跌落,撞在一块尖石上摔成了两截,肠子挂在石棱上面荡来荡去。两个小时后,和沙吾提一起躲在山石后面的五哥刚伸出头想去观察一下,就被一梭子重机枪子弹打中了脑袋,只剩下小半张脸的五哥躺在沙吾提怀里抽搐了半天才彻底蹬了腿儿。
唉,现在家里只剩下我和大哥还有三哥了,阿妠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很难过。
阔孜巴依·沙吾提并不知道,他的大哥已经在半年前的c-99坦克履带压成了肉酱饼。而在更早的时候,就是几乎和沙吾提被俘的同时,他的三哥泪眼汪汪苦苦哀求也没能得到塔丽斑大头目的怜悯,只好全身捆满炸药管,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体boom战士’,高喊着贞主至大冲向了敌人的哨所。
然而,机警的巴基斯坦边防哨兵一枪把沙吾提的三哥撂倒在了五十米开外,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过后,只有在不远处吃草的两只山羊被震得懵了逼。
阔孜巴依·沙吾提也并不知道,他的阿妠,那个曾经苦苦阻拦过丈夫和儿子去参加剩战的维u尔母亲,早在一年半以前就被同样的另一群剩战者轮jian后用石头活活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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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孜巴依·沙吾提他们被俘后,又被像赶猪一样赶回到了中国境内,然后就是蒙上双眼不停地汽车倒火车再倒汽车,等眼睛终于能再次适应娇艳的阳光之后,他们已经身处在了这座沙漠腹地的监狱里。
随着中国军方的简单审讯后,一些人被当着其他人的面枪毙了,官方说他们‘罪大恶极、身负血债’,留下的都是杀人少的和看起来还算老实的,就像沙吾提这种。沙吾提其实是个胆小鬼,甚至他在此前的战斗中都没有开过枪,子弹袋比枪扔的都早。那玩意儿太沉,逃跑起来很是碍事。
整一年的监狱生活,阔孜巴依·沙吾提彻底温顺了,乖巧得像只小母羊。没办法,在这里别说反抗,就连一句话没说对都有可能被看守活活打死,就那么一拳一拳打死,甚至被挂在杆子上嚎了三四天才死去的都有好几十人,而这仅仅是沙吾提在这一年内亲眼见到过的人数。
监狱里现在总共还有一千多名犯人,都是像沙吾提这样曾经的剩战者,现在也都是温顺的小绵羊,残暴的监狱管理完全击碎了他们的胆气和骨头。所有人都没有了反抗之心,一丝都没有,哪怕眼睁睁看着看守用刀子慢慢地、慢慢地割开他们的脖子,这些人也丝毫不会反抗,只是依然露出温顺的笑脸等待着死亡。
因为表现良好,阔孜巴依·沙吾提被通知今天可以出狱了。
这就是沙吾提最开心的事,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了。沙吾提已经想好,出去后要听阿妠的话,好好孝顺母亲。他还想去内地卖切糕,听说内地汉人非常喜欢吃那个,而且内地的汉人都非常和善,男人和女人都长得很漂亮。沙吾提打算卖切糕挣了钱之后,娶一个漂亮的老婆,再生一大推孩子,自己一定要教他们好好做人,好好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