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瑞莎科娃叫住了卓杨。
卓杨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但没有说话。
“嗯……,我要毕业了……,这个冬天放假,我就走了。”瑞莎科娃的语气中带有无奈和期望。
瑞莎科娃今年说是大四,其实音乐大学基本上不按年级走,而是按照学期。瑞莎科娃的古典音乐专业是八学期制,她现在是第七学期。卓杨的钢琴专业是九学期制,他现在是第三学期。在音乐大学绝大多数专业里,最后一学期是不用上的,最后一个学期之前其实就已经算是毕业了。只不过相关的文凭和证书需要所有学期满之后才能颁发给学生,学生只需要在这之前把最后一篇论文交上,人都不用再回到学校里。
也就是说,最后一学期是不用上的,需要你去实践,类似于实习。每个学生都会在最后一学期之前离开大学,学校和导师也会要求你离开,嘴里说是让你去开创自己的艺术人生,其实就是赶紧给新来的学弟学妹腾房子腾教室。
瑞莎科娃现在已经是在音乐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里的最后两个月,寒假开始她就要离开了,结束自己的学生时代。
“哦,是吗?你……决定去哪里了吗?”卓杨的关心是人之常情:“回乌克兰还是其他地方?”
“应该是去美国吧,我有亲戚在美国,嗯……在好莱坞。我想去那看看能做些什么?”
美国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整个社会充满了财富。所以,美国在很多领域都极其发达,很多方面也都充满了机会。无论严肃音乐还是流行音乐,在美国都有很庞大的市场,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在美国并不难找到属于你的机会,只要你在自己的专业内出类拔萃,总会脱颖而出获得成功。
这便是所谓的美国梦!
然而,瑞莎科娃决定去美国却并不完全是为了美国梦,她只想远离欧洲。她开始清教徒一般的生活后,才感觉到人言是多么可畏,所有真假流言愈传愈烈,她的往事成为人们肆意释放的毒蛇,无孔不入朝着她嗜血而来。瑞莎科娃对此无能为力,她也清楚这是自己必须去承受的代价。所以,瑞莎需要远离汉诺威,远离德国和欧洲。大洋彼岸的美国,无疑是个透着新鲜空气的地方,在那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那里没有卓杨。
瑞莎科娃殷切地看卓杨:让我留下,好吗?只要你开口让我留下,无论会经历什么,我都会留在你身边,永远!
让我留下吧,卓杨,请你开口让我留下。我愿意陪你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可以去中国,可以去美国,可以去非洲,只要那里有你。
瑞莎科娃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地渴望和不舍!
带着轻微嘶鸣的风在楼顶之间盘旋,摇动着露台上的栏窗哐哐作响。
“美国啊,不错哟,那是个好地方。祝你成功,瑞莎。”没有奇迹,卓杨只是很客套地祝福了她。
“……”深深的失望,瑞莎科娃内心黯然:好吧,就这样吧,让一切都结束吧。再见,卓杨!
“……谢谢你,我会努力……,噢,对了,也预祝你音乐会成功。”
“谢谢,瑞莎。你看,我该走了……”
“再见,卓杨。”
“再见,瑞莎。”
两人再次道别,即将转身离去,从此天各一方。
忽然,风云突变,故事横生!
猛烈又轻佻的秋风晃动大楼顶部露台上的栏窗,栏窗上一块本来都已经有些松动的玻璃终于抵挡不住风的纠缠,挣扎着离开栏窗的窗框,先是随着风的节奏在空中平打了一个旋,随即调整好姿态,五十公分见方的玻璃似利刃一般冲着瑞莎科娃的头顶直劈而来。
瑞莎科娃背对着大楼毫不知情,她还在看着卓杨,只想让他的身影在自己眼里再多留哪怕一秒。
卓杨把眼前的危险看得真真切切,他来不及思索,稍一犹豫瑞莎必会命丧当场。
“小心!!!”危急之中,卓杨大喊一声,随即垫步拧腰,快似闪电般箭步冲向瑞莎,左手一拽她的胳膊,右手单臂揽腰。借着惯性,卓杨搂住瑞莎科娃顺势转出一个圈,就像华尔兹。
“啪!!――”玻璃砸在瑞莎科娃刚才站立的地方,摔得粉身碎骨。
惊魂未定的卓杨站定身姿,怀里紧紧抱着瑞莎。
瑞莎科娃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紧接着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怕之余瑞莎十分感动,两只手紧紧抱住卓杨,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一种非常厚实的安全感包裹着她。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在一起,拥抱的动作和姿态熟悉而且默契,就好像他们一直都在相拥,从未曾放手。
平复下来的卓杨暗自庆幸:太险了,幸亏我碰见了,要不瑞莎非出事儿不可。可回头再一想,要不是自己,瑞莎科娃压根儿也不会在这里停留,楼顶上就是掉一百块玻璃也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都是命!
胡思乱想一阵的卓杨这才发现――俩人抱的太紧了。这不太合适吧?卓杨心说:事急从权,刚才是刚才,这会儿还抱就不是事儿了。不过呢,瑞莎的身体还是那么软,还是那么……大。
卓杨轻轻拍了怕瑞莎的后背:“没事了,瑞莎,没事了。”
瑞莎科娃只是鼻子轻轻‘嗯’了一声,就再没有动静,依旧使劲抱着卓杨。这也就是站着,要是躺着,她非得把腿也盘上去不可。
卓杨以为瑞莎科娃被吓坏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