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矿泉水把烟头浇灭,海洋和三贼在树荫下边啃起白吉饼夹火腿肠一边继续扯闲天。
“算算时间,通知书应该下来了,也不知道咱俩什么情况?”三贼平时学习成绩不错,但今年考题太难让他颇有些担心。
“听天由命吧,该死**朝上。”海洋比三贼看得开一点,毕竟经历过两次,也已经为自己万一失蹄做好了打算。
高考结束后他俩没有详细去估分,那些迫不及待估完分数的同学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俩有些心虚,粗略估计了一下后匆忙填完志愿就冲出了家门。虽说有这番游荡早就心存憧憬,但多少也有点逃避的意思。
“回吧!吃完手里的饼,咱们就回吧,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咱俩从草甸开始,又在草甸结束,这趟游荡也算有始有终了。”海洋满嘴饼渣,含糊不清的话语中有些伤感。
“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这么奢侈的时间,让我有机会再放肆一次。”三贼更加伤感。
“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只要心存天地,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随时看到这种机会。可要是把自己禁锢起来,总在不停寻找借口,那再怎么空闲和富有你也迈不出家门一步。相信我,能不能走出家门,能走多远,只看你内心的渴望,没有其他因素。”在三贼面前,海洋就像一个哲人。
“行万里路!无论这次考得怎么样,无论将来做什么工作,我将来都会行遍万里路。也许,我的一生就是要在路上度过……”
天边清风吹散薄云,艳阳高照宛若半个世纪前的解放区。草甸的天是晴朗的天,草甸上的人们好喜欢。
又抽完了一根烟,俩人收拾妥当往山下鸡窝子方向走去。廉价登山杖上的泥托早已不见了踪影,装满垃圾的塑料袋在海洋登山包的户外挂钩上甩来甩去,就像时间的钟摆。
傍晚时分,疲惫的海洋推开家门,迎面就看见兴奋涨红了脸的弟弟东海:“哥,你考上了!你考上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