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老浑身一震,禁不住颤抖起来。
但很快,他就定住了,抬起头看着周舒,一字一顿的道,“主人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懦弱者,我也愿意待在主人身边做一个懦弱者,永世跟随主人,主人不在,我就没有生存的意义。”
“你想清楚了?”
周舒注视着他,眼中的冷漠渐渐消去。
连这样的话,壶老都可以忍受,那他是真的想清楚了,他认定了,就要走这条路。
那么,周舒也不是不能接受,对自己也没有坏处,反而能省下许多精力。
看着周舒,壶老察觉到了什么,不断的点头,“我想得很清楚,主人,我本来就不是修行者,我是主人的法宝,我也不需要去坚持什么本心,我只需要听从主人的命令,这就是我的价值啊。”
“呵呵,说得好。”
周舒看着他,竟带着一丝笑意,“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炼妖壶。”
“主人,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见周舒露笑,壶老眼中顿时闪过许多喜悦,甚至都没注意到周舒已经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他可能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周舒对他的态度已经完全变化了。
之前他再怎么做,周舒都存着几分尊敬,而今后,这份尊敬会彻底消失。
“也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周舒淡淡的道,“你安心做事,其他的不用多想,至于今后你能不能成为圣宝……我给你的路你不走,说明你自己都不在意,那我更加不会在意。”
“明白!我全听主人的。”
炼妖壶立刻点头,忙不迭的站起来,跟在周舒身后。
暗地里用力挥了下拳,认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路,今后机缘会不断的过来。
周舒缓缓道,“别跟着我,去做第一件事,既然仙舒城失去了炼妖界,我就需要一个新的界来接受你界里的生灵,对我来说,他们比你重要,你先去找若烟,让她帮你安排,记住留下一些作为种子,然后你再补充一些新的生灵,去仙舒城周边的界去找,我需要他们继续学习舒之道,你也要和过去一样的认真辅助他们,至于炼妖界里本身的能量法则,暂时就不要用心了。”
“我马上就去,保证做到,主人。”
炼妖壶行了一礼,很快去了,兴冲冲的。
看着炼妖壶离去,周舒不觉摇了摇头,自己一句话,让他不管自己的立身之本――能量法则,他也能答应得如此干脆,说明他注定就没有本心,就是一个仆从的命。
一个曾做过统治世界的梦的仆从,那也是仆从。
仆从也能成为圣宝?先不说可不可能,那样的圣宝,有价值么?
仆从,永远只能是工具,哪怕实力再强,地位再高,也是工具。
但不管怎么说,是他自己不当人,要做工具的。
还是有点可惜,作为玄黄界最特殊的神器,炼妖壶真的是有成为圣宝的资质,周舒也很认真的为他铺路,虚界化实是法宝晋升的正路,还特意从书老那里请教了诸多知识,希望他顺利走完这一步,直到成为鸿蒙圣宝,也不枉玄黄界一场交情,――对一个曾经的背叛者,周舒算是仁至义尽。
可炼妖壶不选又有什么办法。
只是看着空荡荡的虚空,有点煞风景啊,这里早就给炼妖壶安排好了,现在却要准备做其他用处,是建一个妖族的界,还是一个禅修的界呢?
一道蓝影掠了过来,停在周舒身边。
却是郝若烟,因为太急的缘故,脸红红的。
她行了一礼,带着些担忧,“舒师,炼妖壶说的事情,若烟已经安排好了。”
“真快。”
周舒笑着点头,“就知道交给你最放心。”
“不过……”郝若烟迟疑了下,还是很认真的道,“舒师,炼妖壶这么做很不应当,明明已经成功了,他却中途放弃,本来虚界化实是仙舒城的盛事,现在却因为他,虎头蛇尾的收场,且不说他打乱了舒师的计划,周围那些人的言行传出去,也会对仙舒城造成不小的影响,这些后果,要由炼妖壶来承担,因为都是他违背了承诺。”
周舒淡淡的道,“我明白,当然是他的错。”
“舒师,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郝若烟皱了皱眉,对周舒的态度有点不满,“他不是第一次,舒师对他太好了,不能因为他来自玄黄界就这样纵容。”
周舒微微笑着,“所以你认为要给他惩罚,对不对?”
郝若烟小声而坚决的道,“必须的,不然不能服众。”
周舒温声道,“若烟,我不反对惩罚,现在你是仙舒城的管理者,你做的事一定是对仙舒城好,只是该怎么做,怎么惩罚,你要好好想一想。”
郝若烟看向周舒,蹙着眉,“惩罚有什么好想的,除非……除非舒师你想包庇他。”
“若烟啊,”周舒笑了起来,“我是这样想的,惩罚第一要有对象,第二要有意义,而炼妖壶都不满足,我已经不当他是修行者或是同伴,他只是我们的一个工具,对于工具,我们不需要奖,也不需要惩,难道有人用刀杀了人,我们就要把刀砸碎么?那没有任何意义,对于工具,我们只要善用他的价值就可以。”
“啊……工具?”
郝若烟听懂了周舒的想法,有些震惊。
“就是工具,这方面他还是很有价值的,但其他方面,他毫无价值。”
周舒很平静,“你说得对,他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而是无数次,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违反约定,我都不可能再信任他了,但我也不可能把他推出仙舒城,那样可能会造成麻烦,所以把他干脆的当成工具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认为是这样,你觉得呢,若烟?”
郝若烟沉吟几息,点头道,“我明白了,舒师说得是。”
周舒笑了起来,“别担心太多,这可能就是他自己想要的,圣人成圣,鸡犬能升天,手边的笔墨纸砚一样也能有好结果,他或许就是想做这些东西。”
“那就让他去做吧。”
郝若烟浮起一丝笑意,“舒师,若烟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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