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飞晨掂着东西,颇有前世陪女友采购的感觉。
回忆前世,目光看着神秘人穿梭在街道两侧,不时拿东西喂他。
“唔……这鲜鱼包子倒是不错。”神秘人很快又把一个热腾腾的小包子塞到姬飞晨嘴里。
一个投食,一个吃。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下,姬飞晨渐渐放下戒备。甚至在这钟氛围下,把种种算计抛之脑后,心境随之而升华。
似乎有感他心境变化,神秘人忽然问:“在你心中,什么是仙?”
“白鹤为伴,苍松为侣,居福地之中笑看红尘。饮一壶浊酒,啖半盆山果,与仙友同道谈玄论法。”
在前世,姬飞晨看那些神话小说,对那传说中的长生不死,逍遥驻世的仙家颇为向往。
听他所言,神秘人摇头:“浇花种树,看似清雅,实则是道人魔障。你一念执着,便落入有为之法,此乃下下之道。”
这人将袖袍一甩,如白云舒卷,尽显飘逸。只是他的样子……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含含糊糊说:“所谓求道,当你开始‘求’的行为本身,便是一种执念。是一种有为之道,哪里比得上无为自然,率性而为?”
“所谓修仙,当执着于仙这个字眼本身,就意味着魔障。”神秘人不知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天穹,好像在对谁说话。
姬飞晨若有所思:此人不假外物,随心而动,莫非正是太上一脉的特有理念?
正要再问什么,神秘人拉着他继续在桃花街道游玩。
花街除却舞狮、戏台外,还有一些特殊的活动。这些活动讲述天母的神话事迹。其中有一个“天母咒蛛”的神话。
据说,上古时代有神女挑衅天母的尊严。她和天母比拼织艺,最终惨败天母手中又不肯认输。于是,又以自身容貌和天母比试,结果再度惨败。而第三次,则跟天母比试农艺。两人下凡教导凡人技艺。她以神术帮凡人催生庄稼,而天母传五谷种植之术。一个是暂时性的催生,而一个则千古流传,高下立判。
三次失败后,神女不肯认输。而天母不厌其烦,便将她贬为“蜘蛛”,并且下令让天鹰啄食,诅咒神女的后人,只要踏入修炼之门,必然会有天鹰啄食她们的身体。
姬飞晨和仙人在看台地下瞧了白天。上面巫女、庙祝们演绎上古神话,让仙人嘴角露出笑意:“天母她老人家的性格,从始至终都没变啊。”
……
直到天色已入黄昏,红霞橙云渲染穹空,二人又回到天母庙。
“仙子,能不能说一下正事?”一天下来,姬飞晨忍不住了。虽然跟这人玩耍很愉快,但关乎自己的大道根本,他很在意自己身上的龙鳞到底是什么。
神秘人一听,神色变化,笑容散去。在旁边的青石上坐好,双腿晃晃悠悠,袍子下面若隐若现。
“正事?什么正事?你这片龙鳞的来历,还是你自身的问题?”神秘人托腮,皱起眉头,似乎在烦恼着什么。
拉姬飞晨上岸游玩,实际上便是在试探姬飞晨的心性和行动。以此来决定自己到底要怎么行动。
“情况我不能多说。能告诉你的是,这龙鳞主人算是我朋友。他将龙鳞给你,帮你屏蔽天机,看在龙鳞主人的份上我不好杀你。可等另外一人历劫归来发现你后,恐怕不妙。他若知道我放你一马,恐怕又会埋怨我。”
这太上仙人说话云山雾绕,但姬飞晨还是理清一点思绪。自己这片龙鳞貌似是某位大能褪下来的宝物。而自己好像跟另一位大神通者有牵扯?面前这人,担心龙鳞主人和那位大神通者起争执?
“你要是修魔就好了。”那人再度惋惜起来:“你若是修魔,我直接把你拍死,日后见了他们俩,也算有话说。”
如果姬飞晨修魔,日后神秘人就算碰到龙鳞主人,直接可以把龙鳞还他。然后鄙视他无意间培养出一个魔头。甚至,神秘人还能出面周旋,让那二人不至于反目。
但现在姬飞晨修行炼气士道统,虽说根子上有点长歪,但根据神秘人的天目观察过去,并未发觉他有什么大恶。所杀之人,皆是多有恶行的散修魔人。
在这种立场下,神秘人不好夺取龙鳞。
可日后等那位大神通这历劫归来,发现姬飞晨的存在以及他身上的龙鳞。那时候龙鳞主人恐怕情况不妙。
“和你转悠一天,你心性如何我也暂时清楚。因此,我暂时放你一马。不过日后你能不能从那人手中逃命。全看你如今所作所为。”
“什么意思?”
“我看你的过去,发现一点很有意思的事情。你似乎想要在魔门之中重开一条上进之路?”
这指的,是元初平的事情。姬飞晨在魔门之中志同道合,意图改变魔门的同志。姬飞晨刻意来救他,才会让尉峰追杀。
神秘人伸手一抓,姬飞晨体内的九霄玄金龙神塔自动飞出。看到这座宝塔,神秘人冷笑不止,轻轻一弹手,九襄琼树落在手中。
“这东西应运而出,正是对应魔门血誓。日后当有大智慧之人出世,持妙树再演一脉证道,炼魔而成道。”
姬飞晨有这个打算,在魔门之中寻良心未泯之辈参悟炼气士法门。日后,才好跟圣地争锋。风千里让他在魔门,便有这个念头。当日的金蚕娘娘,不就是如此才被旱魃女仙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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