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先走吧!”施长明书写完一个复杂的“符文”,抬头见刘玉盘坐在茶几旁发呆,但开口说道。
刘玉正反省着这些天绘符所犯的一些失误,处于神游天外之中,被施长明一句话惊醒过来,连忙回道:“师兄,我等等你吧!咱们一同去膳堂。”
“天色不早了,老夫绘完这张符,要去见一个老友,不用等我了。”施长明开口说道。
“师兄,那我便先告辞了。”刘玉见没自己什么事,便起身说道。
施长明点头说道:“去吧!”
刘玉出了屋,走向萧均的制符室,只见房门紧闭,从窗口向里看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想来萧均是结束绘符,先一步离开了。
刘玉从后门出了千符楼,向膳堂走去,自从到了北滦城,除了住处,刘玉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黄驿大院的膳堂,早晚各一次。
低阶修真者不能辟谷,同世俗凡人也没什么两样,一样需要“吃喝拉撒”,只不过寿元长一点而已。
酉时,天色已灰蒙蒙一片,乌云密布,怕是要下大雨,巷道中行人极少,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就像刀刮一样,凉飕飕的,直灌入人的衣襟,刘玉身着“天鹰墨染袍”,由三煅灵锦制成,仍感到一丝寒意。
刘玉从膳堂回到住处,先是点上熏香,随即想取出“龙蜒红袍”,泡上一壶热茶驱散寒气,通过灵识翻看储物袋这才发现茶叶已用完,便只能热上一壶白开水,轻呡一口,淡然无味,就如这平淡的日子一样。
前些天,方兰兰来找过刘玉,邀他前去赴宴,方兰兰、周秋枫两人要返回黄圣山,特意在百香楼摆宴,邀请一些相识的同门,算是道别宴会。
刘玉本能地已走不开为由,回拒了方兰兰,方兰兰也没有坚持。刘玉心中虽已放下,也愿祝福方兰兰有个好归宿,但心中仍有一丝芥蒂,不知为何,就是不愿见到周秋枫此人。
“刘师弟,这鬼天气真冷。”萧均身着白狐皮袄直接推门而入说道。
刘玉含笑说道:“确实有些反常,萧兄快坐。”
萧均先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发现竟是白开水,不禁皱了皱眉头,也没放在心上,随即仰头喝了一整杯,暖了暖身子说道:“师弟,今日绘符可有进展?”
看刘玉苦涩地摇了摇头,萧均接着说道:“师弟,你也不用发愁,为兄看你平日所画的符咒,形神兼备,不久便能完全掌握。”
刘玉端起茶壶想给萧均添上一杯,这时才想起壶内只不过是白开水,连忙抱歉地说道:“茶已泡完,这些天一直忙着绘符,到是没空去添购,招待不周,师兄还请见量。”
“你那“龙蜒红袍”确实是好茶,以后可喝不到了,可惜!为兄这还有一些精品“铁观音”,师弟你来尝尝,品鉴一二。”萧均惋惜地说道。
萧均取出了一小包干茶置入壶中,一番冲泡后,给刘玉倒上了一杯,只见茶水金黄乌亮,清香扑鼻。
刘玉口中干涩无味,连忙端起喝上一大口,甘甜润口,露出了满足之色,说道:“好茶!”
两人喝茶闲聊至深夜,萧均这才告辞离去,刘玉盘坐于床上静心修行,同时恢复白天因绘符消耗的“魂气”。
第二日辰时,刘玉一推开门,一阵寒风夹着雪花迎面灌入,刘玉不禁打了冷战。
只见外面白茫茫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而下,天地间皓然一色,银装素裹,下雪了,此景令刘玉想起一句古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小院正中耸立着那颗巨大的梅花树“千雪”,此时树冠、枝条上裹着白雪,就如披上了白衣的少女,一层梅花一层雪,云蒸霞蔚带玉容,分外壮观。
忽见枝头一只喜鹊蜷缩着脑袋,瑟瑟发抖,令人暗自生怜。空中弥漫着浓浓的暗香,沁人肺腑,刘玉深吸一口,凉香如醉,神清气爽。
刘玉生于越国,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在刘玉的印象中,极少下雪,便别说这种纷纷扬扬的漫天飞雪,觉得十分的新鲜,沉闷的心情一下开朗起来。
“师兄,这么早?”刘玉赶到制符室,发现施长明已在符纸上绘出几个简易“符文”,热情地招呼道。
施长明放下笔淡然说道:“天太冷了,睡不着。”
刘玉闻言,不禁一愣,有些理解不了,身为一位练气十层的修真者,施长明怎会同凡人一样,有太冷,睡不着一说。
刘玉血气方刚,自然不知耄耋之年的悲哀,施长明虽有一身修为,能趋病避邪,但毕竟是肉身凡胎,临近大限,身虚体乏,肉身衰败,同世俗老者并无二样。
“师兄,外面这雪下的可真大。”刘玉拍去发间的雪花,感慨说道。
施长明开口问道:“师弟来北滦城多久了?”
“四个月有余。”刘玉如实回道。
施长明一副就知如此的模样,笑道:“师弟,猜猜这雪要下多久?”
“三、五天吧”随口说道。
刘玉看施长明摇了摇,接说道:“十天?”
“半个月?”
“不会要下一个月吧!”刘玉看施长明保持微笑一直未点头,接连猜道。
施长明摸了摸胡须,高深莫测地说道:“这雪,年前不会停。”
“离年关还有近三个月,要下这么久吗?”刘玉惊叹道。
施长明在北滦城呆了快二十年了,自然知道北滦城的冬季,漫天飞雪,冰封万里,直到过了大年才会好转。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