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和孟景珩达成交易的基础,是建立在他知道审批局局长贪污受贿这件事上的。
但如果,他提供的这些证据无足轻重的话,那孟景珩确实没必要为他做那么多。
在听完莫雨扬的供词后,孟景珩回头问那名负责笔录的警察:“记下来了没有?”
“记下来了。”
“行,你先去外面等我。”孟景珩说。
“是。”
见审讯室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莫雨扬的心骤然一提,生怕孟景珩会做出什么毁约之举。
没想到孟景珩接下来问的却是:“除了安顿你的母亲和弟弟外,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闻言,莫雨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过了好一会,才试探性的问:“什么都可以吗?”
“除了放你自由之外,其他的我勉强可以帮你。”孟景珩说。
莫雨扬沉默了两秒后,说:“我想再见白建明和白苏一面,你能帮我安排吗?”
孟景珩身体前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怎么,不请求见见童惜吗?我以为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莫雨扬的表情不禁变得有些阴沉,他对白童惜的心思,似乎已经到了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步。
不过,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他的面子、里子早在被林女士圈养起来的时候,就一点点的被消磨殆尽,更别提之后被孟景珩抓起来关进多人间,受了半个月非人的折磨。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个男人了,没了权势和地位的保护,他就是一个随便是谁都可以亵玩侮辱的玩物。
是的,他什么都没有了,但又至少告诉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他也曾真心实意的爱过一个女人,只是因为自己被那所谓的“仇恨”蒙蔽了眼睛,才会阴差阳错的与她分开,要不然,还真没他孟二少什么事!
思及此,莫雨扬的嘴角不由高高地扬了起来。
孟景珩见他似乎陷入到了某种美妙的幻想中,反而觉得他更加可怜了呢。
“想好了没有?”
闻言,莫雨扬从回忆中抽离了出来,要论他最想见的人,必定是白童惜无疑,但孟沛远那个疯子会同意吗?白童惜又会同意吗?
他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思及此,莫雨扬艰难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颜面请求见她了。”
算他识相!
如果莫雨扬还真就敢点头的话,那么孟景珩立马就会命人把他丢进多人间去继续“学学规矩”。
嗯,钓鱼执法,指的就是孟景珩这种人了。
“行,你岳父和你妻子那边,我会帮你联系的,你就乖乖的待在局里等消息。”
孟景珩说着,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不过他们愿不愿意见你,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听说你妻子现在……这里有点问题。”
话到最后,孟景珩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莫雨扬的瞳孔骤然一缩,他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孟景珩喊道:“你说苏苏她怎么了?!”
孟景珩回了句:“等你见到她不就知道了?”
语毕,孟景珩径自离开了审讯室,留下莫雨扬一个人久久无法回神。
两日后——
孟景珩亲自开着警车将莫雨扬送到了白苏的所在地,莫雨扬一看到面前是家医院,立刻慌了神。
“苏苏,她、她……”
对上莫雨扬不可置信的眼神,孟景珩点了点头:“没错,我弟弟说她现在就住在这,应该说托你的福吧。”
“怎么会这样?!之前我和她联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啊!”莫雨扬震惊的问。
孟景珩“嗯?”了声:“你说的之前,应该是指你怂恿白苏借童惜孤儿的身份,把她从建辉地产驱逐出来的时候吧?你不知道白苏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莫雨扬茫然的说:“我、我不知道!因为我当时是和苏苏单方面联系的,我那时被林女士软禁着,什么通讯设备都没有,
要不是有一次林女士把手机忘在家里了,我也不可能联系到苏苏,让她帮我去挖掘她爸爸保险箱里的秘密,后来……”
莫雨扬发现说来话长,便舔了舔唇直接问道:“苏苏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请你直接告诉我好吗?”
孟景珩冷嗤:“都到这里了,你不亲眼进去看看反而指望我告诉你?你是想逃避什么吗?”
“我没有!”莫雨扬一僵过后,苦笑道:“我只是想提前做个心理准备而已。”
孟景珩反问:“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好心的为你做心理准备呢?说实话,我比较想看你倒霉、崩溃的样子,行了,你下不下车?不下的话,我可就开车了。”
“不,我下车,我下车!”莫雨扬抖着手解开了安全带后,拉开了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跟我来。”随后下车的孟景珩,照着孟沛远在电话里给他提供的病房号,带着莫雨扬走进了医院。
等他们来到白苏的病房外时,只见一个娃娃脸正靠在墙边玩手机。
一听到有脚步声的临近,娃娃脸迅速头一抬,朝孟景珩和莫雨扬看来。
“您就是孟大少吧?”娃娃脸把手机收回口袋后,冲孟景珩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戴润,孟二哥说过您今天要带人过来。”
“你好。”孟景珩和他握了握手后,指了指旁边的莫雨扬:“他是白苏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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