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隔着花园栅栏门,白童惜疏离的说:“我不记得和你有约。”
意思是,没约她还不能来了是吗?这个不近人情的小丫头。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请他们进屋聊天呢。
秦美璎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会被挡在这扇栅栏门面前,换言之,她一定要进去。
“小丫头,我今天来,是怀着满满的祝福和诚意来的,希望你不要拒绝。”
“祝福?诚意?”白童惜望着秦美璎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几乎要误以为对方是来认亲的。
但显然,不管是做为秦姵玲的“女儿”,还是做为孟沛远的妻子,秦家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态度,始终是无视。
所以,这也是她如今无法对秦家热情起来的原因,总觉得他们的行为里透着一股徒劳。
没错,不管是秦姵玲还是她身为孤儿的身份,都在秦国栋的推波助澜下变得无法挽回了,所以如今他们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已。
秦美璎眨了眨眼,眼神竟透着几分可怜:“小丫头,看在我是个老人的份上,你能请我进去坐坐吗?我腿很酸。”
闻言,白童惜沉默的瞟了一眼秦美璎身后的座驾,像是在示意她回车上坐坐。
见状,秦美璎偏过脸,冲挂得像棵圣诞树的司机说道:“好了,把礼物给我吧,你把车开去停车场。”
“是。”司机应了声后,将礼物全部交给了秦美璎。
秦美璎转过头时,神情似乎更加疲惫了:“小丫头,你看,我现在不止腿酸,手也酸。”
“……”白童惜突然觉得眼前这位老人,有些不好对付。
僵持期间,秦美璎一直提着那一袋袋的礼物,而不是受不了的将它们放到地上。
白童惜看了一会儿后,终于抬起手,打开了隔在两人之间的栅栏门,说道:“如果你是来贿赂我,让我允许你们去看望我爸爸的话,那么你真的可以回去了。”
望着白童惜口不对心的动作,秦美璎嘴角笑意加深:“小丫头,我给你的先生买了Burberry的领带和瑞士的手表,我相信他会喜欢的。”
讨好一个人的间接办法,就是讨好那个人的心爱之人,从白童惜为了白建明在他们面前竖起尖刺的那刻起,秦美璎就觉得她是个以心爱之人为中心的人,既如此,讨好孟沛远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闻言,白童惜眯了眯眼:“你大可不必如此破费,他要什么,会自己买。”
顿了顿,她侧过身,对秦美璎说:“请进吧。”
*
屋内。
一直在客厅里坐立不安的卫明,在看到跟在白童惜身后的老人后,一颗扑腾扑腾乱跳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这位是……?”秦美璎同样看到了他。
白童惜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下后,只听卫明说:“嫂子,我去趟洗手间。”
“好的。”白童惜点了点头。
临走前,卫明不着痕迹的看了秦美璎一眼,结合白童惜对她并不熟稔的态度,在孟二哥回来之前,他还是留在这里保护白童惜吧。
卫明离开后,白童惜招呼秦美璎落座,跟着问道:“可以说了吧?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她带了这么多的礼物过来,难道她就不打算先拆开来看看吗?这可一点都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反应。
不过,想到她的爱人是手可摘星辰的孟沛远,秦美璎又一下子理解了。
她将在白童惜看来可有可无的礼物堆到沙发的另一边后,开口说道:“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事实上,在听说了你和孟二少的婚讯之后,我由衷的为你们感到高兴,你是姵玲的女儿,看到你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我觉得秦家很有必要为你们送上一份祝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能……向你请求一张请柬吗?”
望着秦美璎期盼的眼神,白童惜没什么表情的说:“如果我说不行呢?”
秦美璎一滞过后,说道:“那我会努力说服你的。”
“在说服我之前,也许你应该听我一言。”白童惜说。
秦美璎颔首:“我洗耳恭听。”
“自从知道我妈妈的死因和秦老先生有关之后,我发现秦家的态度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们不仅不急着追回公司的股权,甚至还跑到医院企图看望我的爸爸,现在,你又大包小包的带着这么多的礼物出现在我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家是至交呢,你说呢?”
在秦美璎尴尬的脸色中,白童惜继续说道:“你们做的一切,我不是没有看见,但有一点让我很疑惑,你们是真的在为当年所犯下的错忏悔,还是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救赎?因为弄清楚了我妈妈的真正死因,所以开始试着对我好,譬如股权,譬如礼物,再譬如要求参加我的婚礼,但这些恰恰是我最不需要的。”
说着,白童惜的目光落向远处,透着几分黯然:“比起送我珍贵的礼物,我觉得秦家每天去我妈妈的墓前忏悔更加合适。”
闻言,秦美璎的瞳孔向内一缩,整个人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中:“我哥他……确实去了。”
“哦?”白童惜淡淡的说:“这可真是奇迹啊。”
听出了她话中的嘲弄之意,秦美璎苦笑道:“小丫头,其实自从姵玲去世以后,我哥虽然不说,但内心一直备受煎熬,要不然,他也不会对白家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因为在他想来,是你爸爸的出轨,导致了姵玲的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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