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光彪似笑非笑的看着昂科斯少校:“投降?还要保障你们生命财产的安全?”
“是的!”
昂科斯似乎被被卢光彪眼中嘲讽的眼神给激怒了,他昂起了头大声道:“这一站我们确实打败了,但我们并没有完全丧失抵抗能力,如果继续打下去的话,我相信即便我们全军覆没,但你们也绝不会赢得太过轻松,所以我希望您能够给我们一个体面投降的机会。”
面对昂科斯半是恳求半是威胁的话语,卢光彪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个荷兰人语气冲了点,但他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如果继续打下去的话明军即便可以获胜,但势必也要付出更大的伤亡,要知道经过这一场实战的洗礼后,卢光彪相信清远号、宁远号和辽远号这三艘军舰的上千名水师官兵们很快便可以迅速成长起来,成为福建水师的中坚力量,若是白白的消耗在一场没有必要的战斗里那是非常没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卢光彪终于缓缓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你们投降之后可以给你们一个体面的待遇,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集体像我们投降,你们的生命和个人财产可以得到保证。”
“而且你还要允许我们用金钱将自己赎回去。”看到卢光彪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昂科斯面色一喜,赶紧又加了一个条件。
“这不可能!”卢光彪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们,如果连俘虏都可以任意赎回去的话,那么今天这一场仗打得还有什么意义,况且这件事不是我能够做主的,必须要得到我上官的允许才行。”
“您的上官?”
昂科斯楞了一下,随即他才明白卢光彪所说的上官应该就是指他的上级吧,他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您所说的上官是哪位?”
卢光彪语气生硬的说:“我的上官就是大明的征南大都督,江宁伯杨峰?”
“杨峰?您说的就是那位伯爵阁下吧?”昂科斯一听,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认识江宁伯?”这下卢光彪可真的有些意外了,他可是没想到杨峰的名声竟然连从万里之外来的红毛鬼子也知道。
昂科斯有些得意的说:“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位伯爵阁下,我还知道如今这位伯爵阁下是贵国一名非常有名的贵族,就连郑芝龙也曾经败在他的手下。”
“你知道就好。”卢光彪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你还要向我们投降么?”
昂科斯扭头看了眼身后拿两艘伤痕烈烈的战舰,深吸了口气摇头道:“事到如今我还有得选择么,提督阁下,现在我谨代表小马驹号和飞翔号两艘战舰上的五百多名荷兰皇家海军官兵正式向您投降。”
说完,他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佩剑双手递给了卢光彪。
卢光彪接过佩剑,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很好,你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当卢光彪押着两艘荷兰战舰回到厦门港口时,整个厦门都轰动了。得到消息的杨峰亲自率领厦门的文武官员以及无数闻风赶来的百姓来到了码头亲自相迎。当清远号战舰在码头上停靠完毕时,就连卢光彪也被愣住了,尤其是他看到整齐的站在码头上的一众文武官员时更是被吓了一跳。
卢光彪只看到杨峰身着一身军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在他的身后则是全部身穿官服的以夏大言为首的上百名厦门官员和数千名全副武装的江宁军军士和此次未能出海训练的福建水师官兵,在港口周围更有无数的百姓在围观。
卢光彪一眼望过去,港口几乎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这么大的阵仗让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卢光彪和福建水师官兵们全都看呆了,当卢光彪走下船时看到杨峰大步向前走了几步郑重的向他行了个军礼大声喊了一声。
“大明江宁伯,征南大都督杨峰率福建文武官员及众将士向浴血奋战归来的全体水师官兵们致敬!”
“哗啦……”
随着杨峰的话音落下,站在他身后早已排成两个整齐方阵的全体江宁军官兵全体立正,所有人都用注目礼看向了卢光彪和他身后的水师官兵,即便是夏大言和他身后的一众文官也都站直了身子看向了他们。
看到这一幕后,卢光彪的眼眶立刻就红了,他哽咽着对杨峰道:“伯爷,这使不得……使不得啊,咱们大明没有这样的规矩。”
杨峰把手一摆,大声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你们打了胜仗自然就要享受凯旋而归的荣耀,这是你们应得的!来人……奏乐!”
“咚咚咚……”
随着杨峰的话音落下,一阵激昂的鼓声率先响起,紧接着一阵金戈铁马般的古筝声也响了起来,原来是早就等候在码头上的数十名乐师奏起了军乐,听到这个军乐后,卢光彪等一众水师官兵们更加激动了,这些乐师们演奏的曲子名叫“破阵子”,是明军凯旋而归后要奏起的曲乐。
在激昂曲乐的伴奏下,水师官兵们一个个从战舰上走了下来,尽管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更多的人身上则还散发着浓浓的硝烟味,但这些从战场归来的水师官兵一个个昂着头神情带着无比的骄傲和自豪从杨峰以及一众江宁军官兵的面前走过,在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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