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眷吓得花容色变,躲得远远的。
李宁咏见势不对,赶紧出去找酒店服务员。
朱柄勇酒精上头,完全失去了理智,破口大骂,“杨明这个贱货,和你的同学一起谋害亲夫。”
王桥做为城管委副主任,一直努力维持与预算科长朱柄勇的关系,很克制自己。听到如此无理的叫骂声,火气蹭蹭上来了。等到朱柄勇再次冲过来导,他狠狠一拳打在朱柄勇腹部上,趁着对方弯腰的瞬间,拎着其衣领,猛地朝屋角沙发推去。
朱柄勇失去重心,仰天倒在沙发上。
几个酒店男性服务员涌进屋,七手八脚地将朱柄勇按住,不停地劝慰。
刘红闻讯赶回333房间,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急得直跺脚。
朱柄勇拼命挣扎,无奈服务员人多,始终挣不脱。十来分钟以后,他没有了力气,仰天躺在沙发上,两眼一动不动看着屋顶。
朱永清狼狈万分,懊恼地道:“今天都怪我,不该划拳,我确实不晓得他喝了酒要耍酒疯。”
杨洪兵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朱柄勇,没有再说话。
在发生冲突时,陆军一直站在一边,此时他来到朱柄勇身边,道:“朱科,怎么样,能不能走路。”
朱柄勇闭着眼,直喘粗气。
杨明对于朱柄勇发酒疯的状态习以为常,只不过平时是在家里,今天是在公共场合。她有些麻木地抹掉了眼泪,拿了一件衣服盖在了朱柄勇身上。过了一会,朱柄勇就开始轻微地打起鼾来。
在婚礼上来了这一台戏,弄得杨明很是尴尬,不停地给陆红和几位同学道歉。朱永清在学生面前更是尴尬,给陆红说了一声,悄悄地离开了酒店。
几个同学都觉得无趣,当陆红说换个房间继续吃饭时,杨红兵道:“算了。你今天事情多,改天我们单独再聚。”
王桥也正是此意,道:“改天找个地方喝茶。”
同学们便一起往楼下走。在下楼时,组织部干部科曲科长迎面而来。陆军最怕有人知道他和王桥关系不错。见到曲科长后就赶紧拿出手机,放慢了脚步,躲在柱子后面假装打电话。
曲科长看见了这一群人,却是快步走了过来,走到近处。他看见了柱子后面打电话的陆军,朝他点了点头。
被曲科长看见自己和王桥在一起,陆军就如**时被人撞破,又如寒冬被浇了一桶冷水。他有些结巴地道:“曲科,吃饭啊。”
曲科长道:“喝喜酒,三楼的,你在二楼。”
陆军道:“二楼,一位朋友结婚。”
与陆军寒暄两句后,曲科长转过头,热情地给王桥打招呼:“王主任。你也过来喝喜酒。”
王桥到城管委报到就是由曲科长护送着前往,当时曲科长是典型的冷脸冷面。今天突然转了画风,由冷和尚变成笑面佛,还让王桥有点不习惯。
王桥客气地与曲科长打起招呼,道:“我的同学结婚。”
曲科长看着王桥和李宁咏,道:“什么时候吃你和小李的喜酒?到时一定要记得通知我。”
王桥猜到曲科长态度变化应该与邱家有关系,笑道:“那是一定的,到时肯定要请曲科。”其实他和曲科长只见过一面,关系还远没有达到请吃结婚酒的程度,这些场面话。王桥也就是随口一说。
陆军看到曲科长的态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握着手机,走近曲科长,笑道:“曲科长。今天接了几张红单?”
在组织部里,大家将结、过生日等所送的请柬叫做红色罚款单,简称红单,还经常在周一吐槽此事。曲科长情绪不错,比划了两个手指。陆军也比划了两个指头,表示自己也收到两张红单。两人就心有默契地笑了起来。
曲科长又对李宁咏道:“我先走了。外面还有人等着,改天喝个酒。”
李宁咏甜甜地道:“曲科长,我以后给你打电话,你要接啊。”
曲科长道:“其他人的电话有可能不接,小李的电话我肯定要接。”
陆军此时明白过来了,曲科长今天这个怪异的态度,肯定与李宁咏有关。他苦苦思索李宁咏有可能的来历,却是一头雾水。
出了酒店,李宁咏道:“你们等一会,我去开车过来。”她今天没有开那辆破桑,而是开了一辆警用便车,平时二哥在用这辆车,经常扔在家里。
看见李宁咏开了带“O”的警用便车,陆军终于忍不住了,悄悄问杨洪兵:“小李是什么人,他爸是做什么的?”
杨洪兵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陆军,道:“你是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消息应该很灵通啊,小李是爸爸是谁你真不知道?”
陆军道:“我为什么能知道。”
杨红兵道:“因为小李的爸爸太有名了,全昌东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陆军将“李”姓大人物在脑中检索了一遍,道:“你卖什么关子,到底是谁?”
杨红兵道:“她是随母姓,爸爸姓邱,邱老虎。”
陆军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曲科长为什么是这个态度。省委组织部选调生、城管委副主任、邱家乘龙快婿、老婆又漂亮,陆军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些苦味。这几年来,他在王桥面前总有些优越感,此时优越感就被无情地摧毁了。
杨红兵、小钟等人上车以后,陆军也要跟着上车,程惠道:“我们就不坐车了,又没有多远。”陆军又退了回来,朝车上挥手,道“斧头,下次回来说一声,大家聚一聚。”
等到把杨洪兵和小钟送回钟家以后,李宁咏道:“你猜曲科长为什么这么热情?”王桥道:“猜不出来。”李宁咏道:“春节我去给牛部长拜年,曲科长也在牛部长家里。”王桥道:“难怪,难怪。”
李宁咏道:“牛部长为人处事还是可以的,你别抱有成见。对了,有一件事情要老实交待,你和杨明是什么关系。”
“初恋。”王桥对这事没有隐瞒,原原本本地讲了当初的事情。
李宁咏对杨明有明显心理优势,也就轻松接受了此事,道:“杨明运气不佳,如果她当初勇敢一些,现在也不至于如此。”
王桥道:“我现在其实能够理解她,面对现实困境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勇敢面对。”
小车开回电力局时,不时能看到,大堆的暴露垃圾。他皱着眉毛道:“怎么搞的,没的听到堵场的消息啊。”他马上给乔勇打去电话,道:“乔所,今天怎么回事,到处都是垃圾。”
乔勇叫苦连天地道:“今天倒霉透顶,两辆垃圾车坏了,停在修理厂加紧修。我们的垃圾车数量不够,每天连轴转,根本没有维修的时间,桥主任,是应该给宫县长汇报,增加几台垃圾车。”
王桥道:“县里才同意买两辆洒水车,马上又要增加垃圾车,不好开这个口。”
乔勇道:“平时我都不叫苦,垃圾车的车龄都很大,至少有三辆到了报废期,如果出了事,麻烦就大了。”
乔勇所说全是实话,王桥就道:“等车修好了,赶紧把垃圾处理了。现在温度高,垃圾堆在街上臭味大得很。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你要摸一下垃圾场周边的情况,有异动赶紧报告。”
乔勇道:“我才到垃圾场去看过,焚烧炉停了以后,苍蝇控制不住了,臭味也更浓了,已经有村民在垃圾场来转,估计就在这两天就要堵场。”
王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你的责任是加强垃圾场管理,不能让村民抓住管理的漏洞。”
(第二百二十九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