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点点头,当着文天的面儿,拔通了鞠敬林的电话,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对其他人许立当然不会说实话,而是按照刚才在医院与钱家明、宋云商量好的说辞来讲。钱部长回半腰岭看望当年的老朋友,不料在山上昏倒了,正好被回乡上坟的宋云和裴刚救了,双方一聊,钱家明才发现,宋云竟是当年自己在半腰岭插队时一位恩人的后辈,两次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最后干脆决定认下宋云为干女儿。
鞠敬林听了许立的话,心中也是一阵嘀咕,这简直就是比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肥皂剧还要离奇,可这竟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鞠敬林难免怀疑钱家明是否还有其他想法。可再仔细一想,好像又不可能,宋云已经三十多岁,为人正派,应该不会闹出什么绯闻。再说钱家明刚来辽海这才几天,更不可能,难道许立说的是真的?
鞠敬林虽然想不明白,不过对于许立的邀请倒是没有拒绝,毕竟宋云在自己手下也干了几年时间,自己也很看好这个出色、干练的女干部,而自己能在这个场合出现,不但给了文天和钱家明面子,更可以与两人搞好关系。至于说站队的事情,鞠敬林也明白其中的奥妙,但也并不在意,如今辽海这潭水有些太平静了,大家按部就班已经多少年,也应该有些变化了
当天晚上,在辽海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包房内,文天、鞠敬林、钱家明三位省委高官穿着正式的西装出席这次的认亲宴会。作陪的除了许立一个外人,剩下的就是裴家一家和宋云。这次的事情大家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也没有广散请柬,只有家里这些人。
这次的认亲宴会由许立主持,也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整个宴会简单而隆重,钱家明做为主角坐在首位,文天和鞠敬林分别坐在两侧见证这一时刻。宋云跪在钱家明面前,按照许立的口令给钱家明三叩首,又给钱家明敬上一杯茶水,脆声声的叫了声:“爸”
钱家明听了这声亲切的呼唤,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几天的担忧、等待在这一刻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至于回江东怎么向家里人交待,钱家明已经根本不在乎,就算家里人全都不理解自己,自己也一定要认下这个女儿
坐在一边的文天能够理解钱家明的心思,可鞠敬林却看得意外不已,钱家明怎么会如此激动?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秘密?他当然也不会问出口,既然是秘密就让他继续保密下去吧
钱家明接过宋云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才亲自上前将宋云扶起,道:“好、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明天就跟爸回江东去见见其他叔伯,还有你的两个弟弟妹妹”
鞠敬林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不过察言观色之下,他竟也猜出几分。看宋云和钱家明的表情,两人应该不是那种男女私情,钱家明真的流露出几分溺爱之情,而宋云眼中也满是敬重,没准这个宋云就是钱家明当年在半腰岭时的私生女
随后钱家明又认下了裴刚这个干女婿,亲切的叫了裴振海夫妇一声:“大哥、嫂子”
至此这个简单的认亲仪式就算结束了,至于回到江东,在钱家这个书香门弟还要怎样认父却不是许立等人能知道的了。
一顿晚宴吃得大家尽兴而归,特别是钱家明因为兴奋,频频举杯。宋云却担心钱家明的身体,只是皱眉劝了一句,没想到钱家明竟真的放下酒杯,不敢多喝,看得文天和鞠敬林等人大笑不已。
第二天钱家明便带着宋云和裴刚坐着头班飞机直飞江东,而许立也带着崔林回到和连。
许立回到和连已经腊月二十四,父亲、母亲前两天就来到和连,可自己小年竟没能和家人团聚,许立感到有些愧对家人。给高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一声自己回来了,有事再打电话后,许立便准备回家。
可车刚行驶进和连市区,许立的电话就响了。拿出一看,竟是军分区政委郭长河。“喂,郭政委?”
“我是郭长河,许市长吗?”电话中也可以听得出郭长河铿锵有力的声音。
“我是许立,郭政委有什么事吗?”许立疑惑的道。来和连这么长时间,虽然与郭长河也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可两人并没有什么深交,更没接到过郭长河的电话,今天是怎回事?
“许市长,能不能麻烦您过来一趟,这边有两个朋友非要见您”
“朋友?方不方便告诉我是谁?”
“这个……”没等郭长河说下去,电话那边换了个人,一开口就仿佛吃了枪药一般,道:“许立,我限你半小时内过来,要是你敢不过来,我饶不了你”
许立听了更是一愣,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可一时间竟想不起是谁。许立只好试探的问道:“请问您是?”
“姓许的,你竟敢把我忘了,这次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赢我”
“李蕾?”许立终于在记忆深处想起了这个声音,竟是有无敌铁树之称的李蕾不过眼下已近年关,李蕾怎么跑和连来了?
“就是我,你来是不来?”电话那边李蕾因为许立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出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恼羞成怒,大声道。
“好,我马上就到”许立放下电话,苦笑两声道:“先别回家了,去军分区”崔林也听得**不离十,没有说话,但还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飞快的驶向军分区。
当许立到军分区大门时,早有郭长河的勤务兵等在这里,一见许立,马上上前打招乎,也没有登记、查看证件那些问题,拉上勤务兵,按照他的指引,直接将车开到了军分区训练场。
刚下车站在训练场大门外,就可以听到训练场里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加油声。许立苦笑两声,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李蕾又手痒了,不知在虐待那个大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