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又抬头再看了看破屋的屋顶,上面瓦片所剩无几,全靠着一层塑料布在遮风挡雨。而院子里,被恶霸家两米多高的院墙遮住了阳光,连根野草都看不见,只在墙根下有着一层苔藓顽强的活着。如果不是毕姨亲口说的,许立真怀疑就这半间破草房还能住人吗?如果一场大雨没准就把这间小屋给浇倒了。
许立也没有进院去年,向村里唯一的小卖店走去。在小买店买了包烟,才跟店主闲聊起来。
“老板,你们村里好像条件不错啊!”许立一指那个恶霸家,道:“看那房子盖得,别说村里,就是镇上也没有几家能有这么漂亮的大瓦房!”
店主抬眼看了看窗外,并没有人经过,才“呸”了一口,道:“条件不错个屁,全村就他们家盖上了大……瓦房,还是欺负一个老太太才盖起来的,早晚要遭报应!”
“遭报应?他们家有那么坏吗?”
店主听了却有些戒备起来,不再轻易开口,而是问道:“你是找谁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噢,我是付宝库家亲戚,这次来看看他!”许立撒谎道。而他口中的付宝库就是曾经帮过毕姨。如今却被送进精神病院的老付。
“付宝库家亲戚?你是他家什么亲戚啊?老付在村里几十年,也没听说他家还有亲戚!”店主仔细打量了许立半天,问道。
“我妈是付宝库的远房表妹。我得管他叫二舅。只是我家在南方。已经有多少年没来往了。对了。我二舅在村里那间房?我从来没来过,找不着他家!”
店主看了看许立,才道:“你不知道老付出事了吗?”
“他家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许立故意装作不知道情况,疑惑的问道。
“你二舅有精神病已经被送精神病院了!”
“精神病?不可能!我二舅一直都好好的,他家也没有人愕过精神病。他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镇里来人把他给送精神病院的!全村的人都知道!”店主看许立一脸着急的样子,欲言又止。
许立看得出店主还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为什么忍住了。忙问道:“那我二舅在那家医院?这几年到底出了什么事?”说着又从兜里拿出五百元钱递给店主。“大哥帮帮忙,我怎么也得去见我二舅一面!”
店主推辞了半天,许立却执意将钱塞进了店主手里。店主见许立是诚心的,也就没在拒绝,反而到门口把门关上,又将许立带到后屋,才对许立道:“我跟你说,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许立连连点道:“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你二舅根本没得病,就是管了村上老毕太太家一桩闲事,得罪了镇长,才被镇长给送进精神病院的!这一晃儿都快三年了,你二舅也一直没回来过。老毕太太把全市的精神病院都找遍了,头段时间说是在吉安县的一家精神病院看见过你二舅,可后来听说你二舅又被转院了,这回转到那儿去就不知道了!”
“你说什么?我二舅根本没病?这个镇长也太可恨了,他怎么能这么干!”许立三分做戏,七分真怒的道。
店主小声道:“就是我们仁义镇镇长翼忠良。不过你要找你二舅可得小心点儿,可千万别再让他把你也给抓进精神病院,我听说全镇已经有好几个人都是被翼忠良给送进精神病院了!”
许立没想到这个翼忠良竟然还是累犯!有这样的人当镇长,镇里的老百姓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只要敢不听翼忠良的话,就被送进精神病院。就是正常人在里面呆上十天半个月的,精神恐怕也不会正常。
许立打听明白了其中的情况。告别了店主,又给那个三轮车司机打了电话。许立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再继续走访下去了,看看毕老太太家的破房,再看看旁边的五间大瓦房。事实就摆在自己眼前。许立现在只是想尽快找到毕姨说的那个老付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病,如果一切如毕姨和这个店主所件,那这个翼忠良根本就是丧尽天良的恶魔!
下午一点多,许立就乘车返回了仁义镇,来到镇政府一打听,镇长出去吃饭了,下午一点半上班时才能回来。许立虽然买了面包、矿泉水。可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根本吃不下东西,干脆就坐在镇政府大门口等着翼忠良。
这一等一直等到两点多,才看见几个人一起走进镇政府。一边有人告诉许立,走在最前面那个长得最胖的就是翼忠良翼镇长。
许立连忙拿着自己的东西跟了进去。在翼忠良刚要开办公室门时。许立就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翼忠良回头一看许立,皱了皱眉头。许立虽然穿的比较普通,可不知道为井么翼忠良看到许立,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特别是许立的气质。让人不敢小视。
“你找我有事?”翼忠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眼前这个人,看来以前是没有见过。
“翼镇长,你好!找你有点小事。想跟你打听个人!”许立看着面红耳赤的翼忠良,远远就能闻到他口中的酒气,看来他中午是没少喝酒。
翼忠良打开了办公室门,道:“进来说吧!”说完自己先走了进去。坐了办公桌后。一指他桌前的椅子,道:“坐下说!”自己又拿起水杯,喝了大半杯水,压了压口中的酒气。
许立也没客气,坐下后,才道:“翼镇长,我是咱们镇泉眼村付宝库的外甥,这次来松江办事,想顺路看看我二舅,可我去了他们村,他们却说我二舅被镇里给送精神病院了?翼镇长,这是真的假的!”
翼忠良一听许立是付宝库的外甥。一双小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愣了一会儿,才道:“你真是付宝库家亲戚?可我听说他们老付家就付宝库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直系亲属啊!”
“我们家跟他家算是远房亲戚。我妈和他是一个太爷,加上我才四五岁时,全家就般到南方了,多少年也不回来一趟,都快断了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