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点,许立平复了纷乱的心情,简单收拾一下,告诉了父亲一声,便出了门,来到肥牛火锅门前等范玉华。
五点刚过一点,许立便看到范玉华穿了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向自己这边走来。一头长发披在脑后,如同天山的雪莲一般给人以清纯、宁静的感觉。
“等了半天了吧!真不好意思!”范玉华先打招乎道。
“没有,我也是刚来。现在上班很忙吗?”许立推开门,请范玉华先进。按说在县财政局上班,顶多也就是年初、年末会忙一些,平时要是有事的话随时可以走的,根本没人管,没想到范玉华竟是坚持下班才走。
“还行,不是特别忙。”
两人边走边聊进了大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许立抢先一步,为范玉华拉出椅子,等范玉华坐下了,然后才走到对面坐下。
“谢谢!”范玉华对许立的这种君子风度非常高兴,暗道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许立将菜单递给范玉华,范玉华也没有过多推辞,简单了点了几盘青菜,又要了一盘肥牛、一盘肥羊。许立又点了一些海鲜,告诉服务员快点上菜。
两人闲聊中,菜也上齐了,两个小火锅里的水也沸腾起来。许立笑道:“你入党了吗?”
范玉华被问得一愣,不知道许立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点头道:“当然入党了,我可是有两年党龄的老党员了。不会是你还没入,想让我当你的入党介绍人吧?”
“没有,我上学时就入了。”许立即然已经决定走入官场,当然知道入党对自己的重要性,五斤大螃蟹,再加上两瓶茅台,导员当年便给许立要了个入党名额,并亲自担任许立的入党介绍人,将许立发展进了党的队伍。“我是奇怪,现在怎么还有你这么不迟到、不早退的好干部,原来是老党员啊,那就难怪了。”
“许立,你少在那埋汰人,这跟我是不是党员没关系。”范玉华看着许立一脸戏谑的样子,小脸憋得通红,道:“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不是刚考上公务员吗,局里想要提拔我当我们预算科的科长,我原来在科里因为年纪小,来得又晚,没有什么威信,只好现在从头做起。”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的呢。”许立笑道:“那我先提前恭喜你即将高升啊!”
“算了吧,我就是当上预算科科长也不过是股级,你现在可是乡长助理,副科级啊!”
“得、得、得,我这个乡长助理不过是我们乡傅书记顺嘴一说,一没文件任命,二没组织承识,有什么用啊,那天傅得彪一高兴,我这个乡长助理恐怕就成了村长助理了!对了,你是听谁说的,我当上乡长助理的?”许立到现在还没搞清,到底是谁的嘴这么快,自己上班不过一周,二道乡离县城可有一百多公里,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事儿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还用听别人说?本小姐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范玉华得意的道。
许立夹起一片肥牛,一本正经的道:“可怜的肥牛啊,你死的可真是冤啊!”
范玉华一愣,不知许立这是什么意思,道:“怎么了?”
“你们竟然被人活活的给吹死了!”许立看着范立华偷笑道。
“讨厌!你说我吹牛!”范玉华柳眉一挑、杏目一瞪,气鼓鼓的道。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可赖不着我!”
“你还说……”范玉华说着,气不过许立取笑自己,伸出手向着许立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下。痛的许立“哎啊”一声,暗道:这个决招好像是女人天生就会的,根本不需要学,而且百试百灵,所有男人都逃不掉,或许是根本就不想逃。
两人一阵笑闹,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不象刚开始那样客气。“许立,你到二道乡见到计春梅了吗?”
“计乡长?当然见到了,我去的第一天,傅书记接待我和人事局的李局长时,计乡长也在,而且今天上午我还和计乡长一起开的会。怎么了?”许立很惊讶范玉华怎么会突然提起计春梅,难道她们认识?
“噢,没什么。你这几年出去上学,对咱们江宁县的事儿恐怕知道的不多。你们二道乡在咱们县可是鼎鼎大名,有个土匪书记,还有个蛇蝎美人,这两个人不光是在你们二道乡无人敢惹,就是在咱们江宁县,甚至是整个松江市也是挂了名的。土匪书记当然就是你们那个傅得彪傅书记,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前年市人代会的时侯,这个土匪竟然因为一个企业的老总说他没文化,就把人家给打了,最后却只背了个党内警告处分就算完了。蛇蝎美人说的便是计春梅。”
“计副乡长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比咱们也大不了多少,她到底做过什么,怎么会得这么个外号?”蛇蝎美人这个词许立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在二道乡时,徐刚便曾提起过这个词,只是当时自己对徐刚的话还不以为然,可现在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当然要问个明白。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人家说,计春梅能当上副乡长是因为她跟咱们县原来的县委书记黄晓良有些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且我还听说,跟计春梅做对的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这还不算,就算是她的朋友,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最后也是下场凄惨。”
“噢?还真没看出来。”许立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你是听谁说的?是真的吗?”
“全县谁不知道!可能就你因为刚回来没听说罢了,我还听我们同事讲,原来黄晓良在咱们县当县委书记时,计春梅被人称为县委副书记,有些事你找黄晓良也许不管用,可只要你能求动计春梅,十有**都能办成!好在黄晓良被调走了,要不然咱们江宁县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范玉华不知道许立和计春梅的关系,而她本来就看不起计春梅这种人,所以尽是贬低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