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刚才在酒桌上被傅得彪任命为乡长助理却不是开玩笑的,乡里早就给许立安排了办公室。徐刚带着许立来到了乡政府三楼一间办公室门前,道:“许助理,这间就是你的办公室。原本是傅书记的临时休息室,不过听说你来了,他便让我把这间屋子收拾出来,新买来了桌椅、床,而且傅书记还特意吩咐我,说你是大学生,一定要给你买台电脑联上网,好方便你办公。”
许立点点头,在心里感激傅得彪想的这么周到。
三楼原本只有两间办公室,便是傅得彪和徐得厚,现在又加上许立,不过傅得彪和徐得厚都回家了,整个三楼便都显得空空的。
许立刚才喝了至少有三斤酒,虽然这还没有到许立的极限,可也有些难受,徐刚也没多打扰许立,将办公室的钥匙交给许立后,便走了。
许立躺在新买的床上,虽然觉得有些累,却还是不断在想,这个市委范部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是有贵人相助?不过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许立想了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第一天到二道,只是见识了傅得彪的豪爽,可第二天,许立便见识到了傅得彪的匪气。
一大早,许立从附近的小山上锻炼回来,刚刚打扫完办公室,正要下楼倒垃圾,一出门便看到一个七十来岁的老爷子拄着拐杖,气喘嘘嘘的上三楼。许立忙上前搀扶住老爷子,问道:“老爷子,你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站在台阶上喘了几口粗气,才回答道:”我、我找傅书记,他在这儿吗?”
“傅书记还设过来呢,要不你上我办公室等一会儿?”
“不用了,我就坐台阶上等一会儿,我约末着傅书记也快来了。”老爷子一听傅书记还没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不管许立怎么劝他也不肯上许立的办公室。
八点多了,许立从三楼的窗户看到傅得彪晃晃悠悠的走进乡政府大院,忙告诉老爷子道:“老爷子,傅书记过来了,一会儿就能上来。”
“傅书记来了?那我下去找他!”老爷子拄着拐杖想要下楼,许立忙上前扶着,陪老爷子一道下了楼。在一楼的楼道里,遇到了傅得彪。
傅得彪一见老爷子,就道:“四舅,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家那几个王八蛋又要造反了?”
老爷子一见傅得彪便如同见了亲人一样,老泪纵横,哭着道:“三娃子,你可得给四舅作主啊!他们、他们不给我饭吃,还往外撵我!不让我回家!”
“妈的,还反了这个几个王八羔子了!四舅,你别急,我和你一起回家,我倒要看看他们几个还敢得瑟不!小许,你正好也没什么事发,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说完又叫了徐刚开车带大家一同前往老爷子家。
在前往老爷子家的路上,傅得彪连说带骂,将事情大概告诉了许立。这个老爷子其实不是傅得彪的亲舅舅,是十杆子也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不过与傅得彪是一个村的,与傅得彪父母的关系都不错,傅得彪从小便管老爷子叫四舅。
老爷子一辈子靠买豆腐为生,种了几亩地,和老伴好不容易将自己家里四个儿子都拉扯大了,还给他们都聚上了媳妇。前些年老两口自己单过,可随着两人年纪一天天大了,老太太终于一病不起,去年年初时去逝了,只剩下老爷子一个人。老爷子一股火,也是大病了一场,眼看自己身体也不行了,他便把家里的东西能买的都买了,准备上那个儿子家养老。
刚开始时,四个儿子都争着抢着要老爷子,不过老爷子一直最喜欢的还是老儿子,最后便决定到老儿子家养老。这老儿子两口子开始对老爷子照顾的那是无微不至,老爷子以为这辈子就在老儿子家享福了,便将最后的一点家底八万块的存折也交给了老儿子。
那曾想这存折刚交出去不到一个月,老儿子这两口子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开始时只是饭菜质量明显下降,一个月也看不到几回肉。老爷子以为那两口子干农活太忙,没功夫做菜,反正自己也这么大岁数,还挑什么吃喝,也没往心里去。可后来老儿子这两口子每天指桑骂槐,说老爷子是个白吃饱,没有用,再发展到后来,两口子竟然开始动手打老爷子。
老爷子没办法,想找其他儿子,可其他三人也都知道老爷子将最后一点家产都给了老儿子,当然谁也不肯要他。无奈之下老爷子才找到了傅得彪,那次傅得彪领老爷子一回到他老儿子家,老儿子两口子马上就老实子,连个屁都没敢放,答应的好好的,以后一定善待老爷子。
可这才过了不到一年时间,竟然又是故态重返,变着法的虐待老爷子。老爷子实在受不了了,才趁着那两口子不注意跑到乡里来找傅得彪。
在傅得彪一路的骂声中,车终于来到了老爷子家所在的上山村。车子刚一进村,便看到上山村的村支书便带着人等在村口。傅得彪让司机把车停下来,推开车门,傅得彪便冲着上山村村支书吼道:“你薛老二到底还能不能在上山村干了?啊!连这点事你都处理不明白,还让老爷子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到乡里去找我,要你们这些村干部都是干什么吃的?”
别看薛老二比傅得彪还要大上几岁,可在傅得彪面前却是孙子辈的,见傅得彪生气了,忙上前陪着笑脸,给傅得彪递了支烟,道:“傅书记,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工作失职,辜负了您老对我的栽培。您抽支烟,消消火。”
傅得彪其实是个口快心软的人,骂薛支书也就是出口气。点着了烟,指着薛老二道:“你***少给我来这套,老爷子那几个儿子都在家吗?一会儿你跟我们一块过去,这次我可告诉你,下次老爷子要是再跑到我那儿去说儿子虐待他,我就不光收拾他家那几个鳖犊子,我连你一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