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泰的话虽然抑制了众人情绪的上涨,但张治中何应钦的情绪依然很好,陈诚的表现尚可,他对重庆的了解更多一些,不过他对庄继华的一些做法有很大的意见,特别是装备川军,但蒋介石既然不说什么,他也不好坚持。
“有总比没有好,这些问题总能解决,”张治中笑着说:“委员长,当年西南开发的决策真是高明,这才五年时间就取得这样大的成就,真是难以想象。”
“要是再有五年时间就好了。”杨永泰叹口气:“我和文革谈过,西南开发现在只算走上正轨,要想大成,还需要五年时间。”
林蔚瞟了眼杨永泰,他知道今天杨永泰为何反复强调困难,杨永泰不想现在就开战,他认为可以作出部分让步,以让步换取时间,蒋介石在之前征询他的意见时,他就力主批准北平方面谈出来的结果。
“这些先不说,”蒋介石淡淡的说道:“我们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了,现在说说卢沟桥事件,我们应该如何应对。首先这是不是日本有意挑起,就如九一八和一二八还有热河那样。”
屋里一时沉默了,良久张治中才问:“北平方面有那些报告?谈判交涉情况怎样?还有日本军队的调动情况呢?蔚文兄。”
“没有,除了报告昨夜和今天下午的两次冲突外,没有什么具体报告。”林蔚答道:“中央获得的报告还是通过特务处北平站传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谈判结果也没报告?宋明轩要做什么?”张治中立刻警惕起来,这太不正常了,中央早有命令,与日本人发生任何冲突交涉都必须上报中央,由中央统一部署指导,可北平为何没有报告事件的进展。
“文白兄,这还不好理解,”杨永泰叹口气说:“宋明轩这是既防日本人又防中央,而且恐怕后者意思更强。”
“这个条件还可以接受,对国内舆论也交代得过去。”何应钦斟酌着说道:“今天共C党方面的通电不知诸位看到没有,哼,哼,什么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只要中日战争爆发,中央对他们的压力立刻消失,他们的处境也立刻转变,在谈判中由被动转为主动。”林蔚补充道,国共谈判已经进行了几轮,双方在地盘、组织反复争论,国民党方面要求取消陕甘宁边区,毛Z东和朱D出国,而且不同意实行党外合作,建议组建国民革命同盟会,国共双方各派相同干部加入,由蒋介石担任主席;共C党显然不能同意,双方形成僵持,六月中旬周E来返回延安。
但抗战一旦开始,目前聚集在陕西的中央军就要东调前线,而且红军有四五万身经百战的官兵,这也抗战的一股巨大力量,但也会成为中共提高要求的一枚重要砝码。
“这个结果基本可以接受,”蒋介石思索着说:“可从各方面传来的情报看,日本人正从东北朝鲜调兵到北平,日本政府内部也争论不休,我看这个事件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校长说得对,”陈诚立刻接口道,他刚才没说话,与中共的谈判由他主持,可于此同时还有另一场谈判在上海举行,那就是陈立夫主持的与邓演达第三党的谈判,双方也形成僵持,但第三党毕竟没有自己的武装,所以政府的主动很明显,但他们的党魁邓演达影响力太大,至今许多黄埔同学还视起为偶像,陈诚与邓演达的关系也十分莫逆,这是蒋介石不肯把那场谈判交给陈诚的原因,而陈诚在与邓演达的关系上采取了庄继华式的处理,私人关系不隐瞒不否认,可政治立场丝毫不受影响,他希望与邓演达的谈判顺利,可从各方面传来的消息表明第三党的立刻也十分坚定,谈判进展不大,他怕蒋介石派他去劝说邓演达,这会让他线路一个尴尬的境地,因为他知道邓演达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接受他的劝告,因此很不愿意继续谈谈判的话题,以免谈来谈去谈到这场谈判上去。
“九一八的时候,我们判断错误,结果丢了东三省,热河时张学良又犯了轻敌的错误,结果丢了热河和长城,这次我们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只有能战才有和。”陈诚的话铿锵有力:“我建议立刻调兵北上,加强北平的防御,同时派重兵于南口,一方面威胁日本的侧翼,另一方面防止平津丢失后日军向山西发起进攻;第二在石家庄建立前敌指挥部,调重兵到华北,预作防备;二十九军军指挥部应立刻移到保定。”
陈诚的建议无疑是一种立足于战的部署,这让态度游弋的何应钦感到有些不妥:“辞修,你这是火上浇油,我们这一调动部队,日本人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这样剑拔弩张,反倒会使冲突升级。”
“我看不一定,目前日本强中国弱,弱不可能主动挑战强,但我们必须表明我们的态度,让日本人明白我们的底线,庄文革有句话是对的,就怕双方误判,我们作了准备,让日本人知难而退。”林蔚毫不客气的插话道。
“蔚文兄说得对,”张治中也插话道:“如果平津不战而丢,或者很快失败,中央政府能不能接受;接受之后,如何对全国民众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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